「我可以走了吧?」
王墨微微搖首,手腕一翻的取出五塊下品靈石,遞給李八閩。
「可可以了!」
李八閩有些結巴的接過,目瞪口呆的看著手泛著氤氳氣息的靈石,仿似不可置信一般。
周圍之人更是艷羨不已,對他們而言,靈石乃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寶物,有些人目滿是貪婪的看向王墨,已然將他當做了可欺之輩。
「站住!」
幾聲呼喝傳來,便見幾名面容粗獷的漢子推搡著人群,圍堵向王墨。
「李大剛,你想幹什麼?他可是給小爺交了保護費的!」
被驚醒的李八閩,趕忙將靈石收起,面露不滿的攔住幾人。
「切,李八閩你又在坑蒙拐騙了吧?也就這些蠢貨才會相信你的鬼話,識相點滾開,別擋大爺發財,不然廢了你這狗東西!」
幾名大漢為首者,正是那被少年稱作李大剛之人,怒目圓睜,一臉凶相。
「你」
李八閩被其氣勢所攝,登時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小子,我等乃是本鎮護衛隊,你來歷不明,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大剛說著,手臂一揮,其餘幾人便將王墨圍住,要推搡他離開。
此時周圍看熱鬧之人,早已一哄而散,仿似避之如蛇蠍。
「李大剛你敢?放他走,不然我告訴姑姥爺,你們在鎮的胡作非為之事!」
不知怎地,李八閩脖子一梗,面紅耳赤的衝上前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眼眸的畏懼之意。
「吆喝,今兒個咱們的李八閩少爺,是不是喝了馬尿了,這麼有膽量?」
李大剛眉頭一挑,面色猙獰滿是調侃之意。
略略使了個眼色,那幾名修士一人,便即向李八閩行去,揮手間一道光華流光激射而出。
「滾!」
驀然,原本在眾人看來,宛若待宰羔羊的王墨,冷喝一聲。
噗噗連響,那幾名凶神惡煞的家奴狀修士,便即吐血倒飛而出。
這一幕,讓李八閩看的目瞪口呆,就算他再傻也明白過來,剛才還被他敲詐之人,乃是隱藏了修為的『高人』。
要知道,他過是煉氣後期,那幾名修士,可都是築基修為,尤其是那李大剛,可是實打實的築基期修士。
如此修為,都被一聲冷喝壓的吐血倒飛,這要何等實力才能做到?
想清這些,李八閩面色蒼白,腿如篩糠,汗如雨滴般淌落。
「前輩饒命,我等有眼無珠,還望前輩饒命!」
李大剛幾人忙不迭的爬起,叩頭求饒不止。
王墨對此卻是沒有過多關注,他本就是隱藏身形,遊走在東明州,卻沒成想,因為修為過於低下,而惹來這樣的麻煩。
抬腳間,王墨便再度向前行去,原本因為行走鄉野間難道的放鬆,甚至有些許的感悟,消失一空。
李八閩呆愣的看著王墨離去的身影,目露出一抹掙扎之意,面色幾度變化,最終一咬牙追了上去。
李大剛幾人忙不迭爬起,互視一眼,面色慘白的掃視著自身,發覺一身經脈斷了三成,不由露出怨毒之意。
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竟是不顧傷勢的向鎮最為奢華的府邸疾奔而去,所過之處,人人竊竊私語,盡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一刻鐘後,走走停停,隨意打量著周圍的王墨,嘴角微翹的掃過身後,腳步不停的步出了鎮門。
在其身後不遠處,瘦弱的李八閩,緊咬牙關,急追了上去。
但當他走出鎮門之後,卻是面色大變,慌不可及的掃視周圍,發覺失卻了王墨蹤跡之時,最終懊惱的揪了揪頭髮,一臉頹喪。
「你可是在找我?」
驀然,就在其心灰意冷,即將離去之際,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前輩!」
李八閩欣喜的昂首望去,只見王墨在不遠處樹下矗立,趕忙奔了過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不止,「小子無知,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海涵!」
「你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
王墨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這少年身上的某些東西,引起了他的興趣,不然他早已一走了之。
「是不請前輩垂憐,小子」
李八閩面色一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呵呵,你是想讓我解決你的身體問題吧?」
王墨淡然一笑,以他的神識之力,早已看出其身體異常,而讓他感興趣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其身體的那抹特殊氣息。
「是是,只要前輩肯出手,小子做牛做馬願報答前輩!」
李八閩面色欣喜不已,忙不迭扣頭起來。
「也罷,今日你既無端撞上了我,也算緣分,不過不過先待我打發了這些無聊之人!」
王墨生性本就隨意,又兼之這少年確實有趣,便點頭答應下來,但隨即面色一冷的看向遠處城門。
只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動,豁然便見煙塵四起,一隊衣甲鮮明的騎士衝出了城門,目標直指兩人。
「這這是平陽鎮護城軍!」
李八閩面色有些蒼白的看著來人,原本因為王墨答應解決他身體問題的欣喜登時消失無蹤。
「這位道友,初來我平陽鎮便出手傷人,恐有不妥吧?」
為首一名年壯漢,週身略顯氤氳霧氣,赫然是一副初入結丹境不久的樣子。
其原本聽聞屬下稟報,說有人在鎮肆意傷人,而且修為不弱,便點齊人馬前來。
卻不想自己的神識,只有一人,現在目所見卻是兩人,神識掃過處,如泥牛入海,連個波浪都沒有起,不由讓他心下暗凜,說話也客氣了起來。
「我只是路過而已,事實如何,道友不妨查問一番!」
王墨隨意的掃過眾人,對方修為便盡收眼底,這等修為,對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就算是那隱藏在暗,一直窺測之人,也不過是結丹後期修士罷了。
放開神識,將整個平陽鎮盡皆收入識海,不多時便將其的信息知曉了個七七八八,那暗隱藏的老者正是此鎮之主李明良。
「這」
那年騎士面色略一猶豫,原本想要找些話頭,但在瞬間面色微變,竟是堆起了笑容,拱手一禮,「道友遠來是客,被幾個不開眼的奴才衝撞,當真是我等罪過,來人呀,把那幾個狗奴才壓上來,任憑任憑這位道友處置!」
說話間,便見其身後之人,一陣呼喝,另有哭喪般的嚎叫傳來,一隊人馬揪扯著之前在鎮欲要對王墨出手的幾人來到前面,看情形,已然被禁錮了修為。
「大人前輩,饒命啊,小人該死!」
幾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斷自扇臉頰,幾下便血淚鼻涕橫流,滿身塵土,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還有事,告辭!」
王墨連看都沒看幾人一眼,一把抓起地上的李八閩,便要離去。
看到他如此一副不將眾人放在眼裡的模樣,那年騎士眉頭皺起,但空氣一抹隱晦的波動傳來,大手一揮間,幾道流光閃過,沒入那幾名哭天號地的僕役丹田。
哀嚎聲戛然而止,抽搐了幾下,便不再有動靜。
那年騎士便即率領眾人向城奔去,對於離去的王墨兩人,卻是不再管顧。
「不要再跟了,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
走出十數丈外的王墨,頭也未回的淡漠一言,身形一晃的便帶著李八閩遠去。
嗖!
光影一閃,一道身著錦袍的陰鷙老者,現身在王墨原本站立的樹下,正是平陽鎮鎮主李明良,眉頭緊皺的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好強的神識,他到底是隱藏了修為,還是有異寶護身?這等人物來這窮鄉僻壤幹什麼?還獨獨帶走了那小廢物?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自言自語間,李明良一咬牙,雙目狠色閃過,「以我半步元嬰的修為,就算對方能察覺到我,想必脫身不成問題,且去看看,他帶走那小廢物到底為何,說來,這小子與我也算有些關係,正好用作理由!」
話音方落,身形一斂的消失不見,看風吹動向,顯然是不顧王墨警告,再度追了上去
「哼!」
正離開平陽鎮不遠的王墨,帶著有些忐忑的李八閩前行,驀然眉頭皺起的身形頓住,轉首望去。
李八閩有些不明所以,隨著其目光看去,卻絲毫也無察覺。
「你倒是有些膽量,可惜了!」
王墨目寒芒一閃,額頭前灰色光華驀然一漲,一道無形的光刃激射而出。
啊!
慘嚎聲響起,便見不遠處一道人影,滾動著捂著頭顱撲倒在地,看其衣著,正是李明良。
「李明良!」
李八閩面色驚駭不已,這原本在他看來有些神秘的前輩,已然成了不世出的強者。
能夠連手都不動,便將在平陽鎮宛若仙神的鎮主弄成這樣,已然不是普通修士可為。
「前輩饒命,晚輩再也不敢了!」
強忍腦海劇痛,李明良捂著頭,扣頭不止,目光看向李八閩,「敏兒啊,求求前輩,放過姥爺吧,我與你祖父可是至交好友啊!」
李八閩嘴唇緊抿,面無血色的盯著李明良,一雙手緊緊握起,目滿是憤怒。
「有些意思!」
王墨眉頭一揚,聽得這李明良呼喊李八閩為『敏兒』,一時更是斷定了他心所想。
略一沉吟,掃過李八閩面上的屈辱與憤怒,嘴角微翹間,想要看看這有些故事的少年會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