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消散的光影。落淵明略顯躊躇。眉頭緊緊皺起。緩緩掃過眾人。
「求大長老為晚輩做主啊。當日交易完成之際。晚輩因有事耽擱才沒有與胞弟同行。等趕到之際。這段元勇正在施以血煉之術。
若非晚輩所習功法特殊。能夠激發血氣之後。以修為下降為代價。才得以瞞過段元勇這凶賊。用留影玉簡將其惡性刻錄。只恨晚輩修為不夠。只能苟且偷生。還望大長老慈悲。」眼見落淵明還待猶豫。那劉武月四肢並用的爬到近前哭訴道。
「淵明大長老。此事已經證據確鑿。我等諸多宗門聯手。難道還要顧忌血魔宗不成。」那中年修士首先開口道。他的一名親傳弟子被人滅殺。作為元嬰修士自有一份驕傲。
若不能討還一個公道不止是他本身被人看不起。連帶著其宗門聲譽也要受到連累。
「是啊。大長老。我等聯手之下。縱然血魔宗再是厲害。也要交出殺人兇手。這凶魔殘害這麼多同道。若是不給個交代豈不是欺辱我等。」
「不錯。只要淵明大長老一句話。我等願集結門下弟子共同討伐血魔宗。」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若是血魔宗不交出兇手。我等誓不罷休。」
眼見劉武月白髮蒼蒼。一副老弱病殘的樣子。顯然是與施展那秘術有關。一時間大廳中本就有些激憤的眾人頓時再度喧鬧起來。
「這……請諸位道友靜一靜。」眼見場面有些失控。落淵明不得不放出自身氣勢將眾人稍稍壓制。
眾人頓覺一股磅礡的威壓臨身。猶如置身狂風驟雨中一般。登時安靜下來。等待落淵明的下文。
「對於血魔宗段元勇所行之事。老夫也是深感憤慨。但此事恐怕只是這段元勇一人所為。我等只要找他來瞭解此事即可。萬萬不要將此事引申到宗門之上。免得引起動亂啊。」見眾人望著自己。落淵明組織了下語言。語重心長道。
「大長老。這段元勇若是沒有血魔宗在背後撐腰。哪裡敢做出此等惡事。更何況這麼多年來。血魔宗暗地裡不知做下了多少這等事。若是再任由此事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那中年元嬰修士見他還要為血魔宗開脫。登時言辭懇切道。
「不錯。淵明大長老一心為我魔域安定著想。但那血魔宗所作所為。實乃我魔域的毒瘤啊。」另有一人咬牙切齒道。
「還望大長老明鑒。這血魔宗早晚要擾亂我魔域安寧。請大長老為我等做主。我等願為馬前卒。定要向血魔宗要個說法。」
「要個說法。」
「要個說法。」
眾人情緒再度起了波瀾。已是將段元勇個人所做。牽連到血魔宗身上。最終引申到魔域安危上來。
「這……此事事關重大。老夫一人做不得主。還望諸位容老夫與城主大人商議一番。三日後再給各位一個答覆如何。」眼見眾議難為。落淵明略一猶豫道。
其話音方落。大廳之中頓時一片嘩然。
「城主大人不是閉關數百年了嗎。」
「是啊。據傳當年城主大人與血魔宗凶魔段欲天一戰有所感悟。一直閉關以期突破化神啊。」
「外界傳聞城主落長青當年與段欲天一戰。最後重傷不治身亡。看來都是假的啊。」
「那是當然。落城主何等修為。豈會敗給段欲天那凶魔。定然是中了小人奸計。」
「咳咳。」見眾人提及當年之事。落淵明面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雖然他只是輕輕一咳。但卻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大廳瞬息安靜下來。
見他有些陰沉的面色。登時醒悟過來。落長青當年不管因何故戰敗。但終究是敗了。對於一名傳說中的元嬰大圓滿修士而言。這就是一處污點。
他們在此處喧嘩落長青的污點。而且還是當著落淵明的面。猶如當面揭人傷疤一般。落淵明沒有當場將他們轟出去這就已是很有涵養了。
「哼。」落淵明微微輕哼一聲。便默不作聲的甩袖向後堂而去。
眾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面面相覷一陣。歎息一聲結伴而去。等待三日後的消息。
……
半月之後。在天淵城東北方向一處山莊之中。
段元勇一臉愜意的享受著身邊兩名女修的服飾。不是伸出魔掌尋幽探秘。惹得兩名女修面泛潮紅。淺吟嬌羞。
「嗯。」驀地。段元勇面色一變。猛然將兩女推開。週身血光縈繞。磅礡凶煞氣息噴湧而出。歷喝一聲道:「什麼人膽敢窺伺本聖。」
其話音方落。便即沖天而起。屋頂之上辟里啪啦一陣碎響。一個大洞赫然而出。其身形猛的在半空之中顯現。
「落淵明。」待看清周邊情形。段元勇瞳孔驟然一縮。掃視過周邊之人。一字一頓道:「淵明大長老。你這是何意。」
只見半空中十數名元嬰修士。將這處山莊上下團團圍堵。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為首之人正是落淵明。
「段道友。有些事情需要你跟老夫回一趟天淵城說清楚。希望道友能夠合作。」落淵明淡淡一語。雙手倒背憑空而立。配合上那英俊的外表。說不出的體態瀟灑。
但這一幕落在段元勇眼裡。卻是讓他心底隱隱有了不妙之感。但仍舊強壯鎮定道:「淵明大長老還請見諒。本聖有要事在身。卻是不能多陪了。」
其話音方落。身形便陡然向後退去。但不待他退出多遠。便有早已等待在後方的數名元嬰修士身形一展。將其退路攔住。
「諸位這是何意。難道要強行扣押本聖。與我血魔宗作對嗎。」眼見事情不妙。段元勇色厲內荏道。
「段道友何必如此。老夫只是想請道友前往天淵城說清楚幾件事情而已。」落淵明淡淡道。
「大長老。何必跟這畜生廢話。我等直接出手將之打殺在這裡就是。」一名中年人雙目噴火的看著段元勇道。
「對。我等聯手。還怕他跑了不成。」
「直接滅殺了事。」
十數名元嬰修士齊齊放出氣勢。將段元勇包圍在內。縱然是身為元嬰中期的他。也是感到呼吸一滯。心底不由自主的急速跳動起來。
「你們當真要與我血魔宗為敵。」段元勇下意識的吞嚥了口唾沫。不安道。
「段道友。依老夫之見。你還是跟老夫走一趟的好。不然老夫可不敢保證這幾位道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落淵明依舊一臉淡然的道。
「你……好。本聖就跟你們走一趟。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們是如何知道本聖在這裡的。」段元勇面色一陣變幻。心底很清楚。縱然他施展血魔宗血盾之術。在落淵明跟前。恐怕也無法順利施展。更何況周圍還有十數名元嬰修士虎視眈眈。
左右權衡之下。自信對方不敢拿他怎麼樣。便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呵呵。到了天淵城。段道友自然就清楚了。」落淵明微微一笑。淡然道。
說完。沖其餘之人微微頷首。
其餘之人會意。頓時有幾人上前。齊齊出手將其修為封住。
段元勇倒也光棍。沒有任何抵抗的任由對方施法。
不多時。落淵明便帶著眾人與修為被封印的段元勇。架起遁光齊齊而去。
……
時光荏茬。轉眼間已是兩年多過去。
原本因為天淵城交易會結束之後。一連串的血案而使得人心惶惶的天淵城修士。在這段時間又開始活躍起來。
不僅是因為臨近天魔淵開裂之日。更重要的在於一年前天淵城城主與血魔宗宗主段欲天一戰。
而此戰的導火索。便是血魔宗元嬰長老段元勇。在天淵城交易會結束之際。四處截殺與會修士。不僅殺人奪寶。而且抽魂煉魄毀屍滅跡。其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髮指。
而後在一眾修士的推舉之下。以天淵城落淵明為首。集結了十數名元嬰修士。百十名結丹修士。浩浩蕩蕩集結於天淵城。
而在這段時間內。四處尋找殺人行兇的段元勇。正由領導此事的落淵明遇上。兩方之間自然又是一番唇槍舌戰。
落淵明本待與他說些好話。讓他束手就縛。由他們押往血魔宗了結此時。
怎奈這段元勇仗著血魔宗之威。不僅不聽勸告而且還要遁走。落淵明無奈之下。只得親自出手將身為元嬰中期的段元勇直接拿下。而後被一眾群情激奮的修士廢除修為。
而後便傳信於血魔宗。讓其宗主前來交涉此事。
段元勇身為血魔宗元嬰長老。其一身修為被廢。自然引得血魔宗上下大怒。其宗主段欲天更是直接親身帶領門下八大元嬰長老前往天淵城。
而落淵明便提出。為了不造成大的傷亡。便由雙方最強者來一場鬥法。
令眾人瞠目結舌的是。天淵城出戰之人竟然是數百年沒有出關的城主落長青。與段欲天再續當年一戰。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落長青竟然在出戰之際便將城主之位傳給落淵明。而後在與段欲天一戰之中。竟然自爆元嬰使得段欲天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勢。
而段欲天身為最頂尖的元嬰大圓滿修士。縱然有幾多保命秘法。也被這同階自爆的威力。硬生生打落到了元嬰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