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若是他能進我雲霄閣,本座定當全力助他突破化神,為我仙道再添一名大修士,」
羅山嶽微微一笑,目中異色一閃即逝,
「此子能得大修士看中,當真是天大的機緣了,」羅玉城微微一愣,但還是一臉艷羨與恭維道,
他可是很清楚眼前之人是什麼身份,其一言有著怎樣的份量,
而且單憑對方一手,能夠讓他以神魂之身,奪舍一名結丹修士,而且修為不掉落,雖然有諸多寶物之助,但也從側面反映其手段有多麼驚人,
所以他對於那王墨,心下卻是有了一份艷羨,
「呵呵,現在說這些就有些遠了,這是你當年所留之物,本座一直帶在身上,你且拿回去,雖然以這魔修之身無法動用多少,但也可以找幾樣護身之物,另外裡面本座給你準備了一些恢復之物,你且寬心用著,」羅山嶽微微擺手,繼而從懷中摸出一枚指環,屈指一彈便向羅玉城射去,
「多謝大修士,」羅玉城趕忙接過,俯身一禮,面露感激之色,
「呵呵,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了,待你熟悉身體之後,本座將那個小東西交予你御使,只要你一路小心,足以護送你出魔域,你且回去準備吧,此子就留在本座這,這段時日最好不要外出,雖然本座設下的禁制很隱秘,但難保天魔宗之中哪個老怪物閒著沒事,被發現就不妙了,」羅山嶽微微一笑囑咐道,揮手間打開了周圍禁制,
「是,天逸謹遵大修士之命,」羅玉城俯身恭謹一禮,便退出了小院,
羅山嶽看著一臉呆滯的陸青陽,眼中不時閃過莫名之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不知在想些什麼,
……
「墨兄,又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了,」
就在王墨坐在那處臨窗的角落裡喝酒之際,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
「呵呵,是劉兄與諸位道友啊,請坐,」王墨轉首望去,見到來人微微一笑,伸手虛引,喊來酒保,再度添了四個酒碗,
這四人乃是三男一女,見他招呼也不客氣,仿似很熟絡一般,
「嘿嘿,我說墨兄弟,你老是一個瞅著那天香閣,坐等不如行動啊,」其中一名瘦弱的年輕修士,一臉調笑道,
「去去去,何同璐,你別胡說八道,依我看吶,是墨兄弟還沒開過葷吶,」一名肥胖的修士,先是沖那瘦修士何同璐一番吆喝,繼而自己調笑起來,
「胡胖子說的對,哈哈,」何同璐當即舉手贊同道,
「哈哈,」那率先開口的壯漢,聞言不由微微搖首大笑出聲,
唯獨那名俏麗女子,略顯不滿的橫了幾人一眼,黛眉微蹙,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呵呵,囊中羞澀啊,」王墨微微一笑,言簡意賅道,
說起來,王墨與他們四人相識,也不過是因為他在此處喝酒,足足呆了四年之久,
王墨在此酒樓旁不遠處的客棧之中,一次性便租住了十年的一處閣樓,每日不是在那處閣樓內觀望天香閣,便是在樓下那處臨窗的地方默默注視,
這四人也是這裡的常客,一來二去,便熟識了起來,
不過,王墨依舊是用的化名罷了,
「哼,能在這悅來福中喝得起靈酒,什麼囊中羞澀,分明是有賊心沒賊膽吧,」那俏麗女子乃是那壯漢劉武山的妹妹,名叫劉月榮,聞言登時一臉不屑的露出了他的『謊言』,
「什麼賊膽,」王墨心中想著事情,沒有聽清對方言語,不由詫異問道,
「你……」劉月榮語氣一滯,雖然身在魔域之中,但她向來潔身自好,修煉至今仍是完璧之身,那種事情怎能宣之於口,
「哈哈哈,」
其餘三人倒是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引得在大廳之中飲酒之人紛紛側目不已,
「呵呵,王墨也是回過味來,沖劉月榮投去歉意一笑,
「哼,」劉月榮卻是毫不領情,氣鼓鼓的別過頭去,
「墨兄弟,喝酒喝酒,」那壯漢見氣氛有些尷尬,不由舉起酒碗向王墨勸起酒來,
五人一桌,喝酒倒也是自在,
王墨心思卻完全不在酒上,又一茬沒一茬的接著話頭,這幾人雖然都是魔修者,但在魔域之中也算是比較良善之輩了,
若非如此,王墨也不會與之同坐同飲,
「墨兄弟,有件事情,劉某想與你商議一番,」驀地,劉武山嘴唇翕動,卻沒有話音傳出,顯然是用神識傳音之法,
「劉兄請講,」王墨眉頭一皺,但還是傳音道,
「我等兄弟發現一處密地,想邀請墨兄一同前往,不知墨兄意下如何,」劉武山小心的掃視周圍一番,這才繼續傳音道,
「抱歉,在下……」王墨剛要傳音拒絕,但卻被其阻住,
「墨兄先別忙著拒絕,我知你心中顧慮,但我等實在是沒有其他人選,才厚顏來尋墨兄一同前往,那處所在只有同時五名修士才能開啟,」劉武山一臉希冀的看向王墨傳音道,
這幾年來,眾人交流雖然不多,但王墨的談吐,還是贏得了劉武山的信任,不然也不會邀之同行了,
其餘三人見他們神色,好似早已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一般,不約而同的埋頭喝酒,並不著痕跡的看著四周,
「這……」王墨略一猶豫,看對方神情與神識之中傳出的波動,他可以肯定對方沒有說謊,皺眉思索了一番道:「容在下想想,明日給劉兄答覆如何,」
「也好,我等就不打擾了,」似是看出王墨有心事,劉武山點點頭,招呼幾人便出了酒樓,
目送幾人離去,王墨目光之中露出思索之色,轉首看向那天香閣,神色卻是略顯陰沉下來,
當年從那老者神魂之中得知,帶走陸青陽之人必然就是那羅玉城,王墨便一路追了下來,
可是天魔宗宗門之處,外人實在難以進入,縱然王墨有著一身特殊的幻化之法,也是行不通,
無法之下,王墨只得選擇來到黑魔城之中,守株待兔,
那羅玉城向來喜好雙休之術,這天香閣便是他常來之地,
可惜的是這四年來,卻從未見他來過,讓王墨心焦不已,
陸青陽雖然只是與他相處了短短幾日,但在王墨心底卻是將之當做了後生晚輩一般看待,
縱然其神魂不在,王墨也要將之尋得,讓他能夠得以入土為安,
若非實力不允許,恐怕他都有強闖天魔宗的心思了,
望著依舊人來人往的天香閣,王墨眉頭緊緊皺起,眼中不時閃過一抹精光,
不多時,王墨交付了元石,便出門向自己的居所而去,
回到居住之處,王墨左手一揮,將青皮放了出來,
這幾年來,青皮一直在靈獸袋之中修煉,除卻每隔半月出來一次,王墨都會拿出一份當年煉化的元嬰本源給它餵服,
現在四年多過去,已然再次臨近了突破之際,
看著青皮在屋中撒歡的樣子,王墨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
對於追蹤羅玉城之時,看來要先放一放了,
王墨心中暗想,卻是要先助青皮突破,然後再做其他準備,
……
一晃數日而過,在黑魔城東部萬里之外,王墨與劉武山一行五人,正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看著火架之上的烤肉,不時舉起酒罈互相對飲一番,
「這竟然是一處封印陣法,能用如此縝密的陣法封印之物,斷然不會簡單,」王墨緩緩睜開雙目,看著手中玉簡,一臉凝重道,
「墨兄弟,沒想到你也是一名陣法大家啊,只不過是看了幾眼,便明白了其中妙處,」
劉武山一臉讚歎道,
「呵呵,劉兄的陣法造詣也是讓在下佩服不已啊,」王墨微微一笑,也是誇讚起來,並將手中一枚玉簡遞回,
他說這話倒不是恭維,當得知劉武山這麼一個五大三粗之人,對於陣法一道研究頗深之際,登時就讓他刮目相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是自然,要不是我哥的陣法經驗,恐怕我們還發現不了那裡,」劉月榮斜睨了王墨一眼,一臉傲氣道,
「我看還是墨兄的陣法造詣強點,畢竟只是看了這幾天而已,就能明白這是一處封印,想當初劉大哥可是鑽研了數月之久的,」何同璐一臉不贊同道,
「咳咳,」胡元明在旁輕咳一聲,趕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向他使了個眼色,
「咳……」何同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劉月榮俏臉寒霜的瞪視著他,趕忙乾咳一聲,躲開了目光,不再言語,
「好了,我們還有半日路程便會到達那裡,吃完趕緊恢復吧,」劉武山接過玉簡,看劉月榮面色他便知道要耍小性子,趕忙阻止道,
不知為何,他這寶貝妹妹,一直與『墨蒼』不對路,有事沒事就給他挑刺,生怕兩人說著說著再搞出什麼ど蛾子,趕忙止住了她的話頭,
王墨嘴角微微翹起,對於劉武山的作為看在眼裡,他自然明白其中緣故,
眾人聞言,也不再喝酒,紛紛取出陣盤,這山野之中若是不做防護就地打坐恢復,妖獸倒是很少遇到,但來往的修士卻是不得不防,
在魔域之中,殺人奪寶之事,實在太過正常了,
如他們一般,王墨也閉目調息起來,修煉了那凝煞之法,只要不是動用大量真元,足以掩蓋他修仙者的身份,卻是不虞被他們發現端倪,
一個時辰之後,眾人紛紛起身,架起遁光向東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