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十數里之外,正與狂暴中的血魂傀鬥法的古月影,驀地神情一愣,繼而面色一喜,因為她看出,血魂傀雙目之中的亮光忽閃忽閃似乎隨時都要熄滅的樣子,
很顯然,其主人凌宇鋒已然堅持不住了,
盞茶工夫後,血魂傀雙目之中血光陡然一滅,龐大的身軀頓時向下空墜落,
「呼哧,」
看著轟然墜落於地的血魂傀,古月影嬌喘了一口粗氣,胸口誘人的凸起狠狠的浮動著,若非血魂傀速度太快,她也不用如此受累,而且還要護住身旁的付紅蓮,其驚險可想而知,
原本在周圍遠處看熱鬧的血魂宗修士,眼見血魂傀佔盡上方,不知為何突然掉落於地,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他們看來,有著血魂傀壓制這元嬰女修就足以,根本就沒有他們什麼事,
不想轉瞬間,卻出了如此變化,卻是渾然想不到,他們的主子已然隕落,
但不管如何,他們卻是沒有膽子向一名元嬰修士出手的,縱然她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反掌間取出一顆靈丹吞入口中,縱然只是交手短短盞茶工夫,自身元氣消耗也是極為巨大,
「呼,」
古月影吐出一口濁氣,轉首望去之際,美眸登時張大,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繼而尖叫一聲:「混賬,老娘要殺了你,」
其話語之中的暴怒,使得周圍血魂宗修士身體齊齊一顫,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幾步,臉色蒼白的看著她,
聲音如驚雷一般滾滾而出,傳蕩整個城鎮上方,
很難想像,如此一個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嗓門,
但不待她身形有所動作,只覺下方一股凶歷之氣瞬間甦醒,正死死的鎖定著她,好似她有任何異動,就要承受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混蛋,」古月影俏臉氣的煞白,在虛空之中狠狠一跺腳,便帶著莫名其妙的付紅蓮,粉綠色遁光驟起向遠處遁去,
只見下方那原本墜落於地的血魂傀,正直直站立,其雙目之中的猩紅亮光,配合著它龐大的身軀顯得異常猙獰,正盯著遠去的古月影師徒,
見得兩女消失在天際,血魂傀才轉動著龐大身軀,看向周圍修士,上下顎一陣碰撞,竟是甕聲開口道:「本聖偶有所感,要尋一密地閉關,所有人立刻回宗,不得有誤,」
眾人聞言,一時面面相覷躊躇在原地,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嗯,本聖的話你們敢不聽,」血魂傀頭顱一擺,兩道血色光華爆閃,掃向眾人,
但凡被其目光看到者,不管修為高低,皆是渾身一陣顫慄,下意識的吞嚥了口唾液,再也不敢多言一句,不得不躬身行禮道:「屬下等謹遵聖者諭令,」
話音剛落,這些修士便齊齊架起遁光,向天空上的黑魔船飛去,
在血魂傀森寒的威壓之下,沒有一人敢於直視其身體,卻是沒有發現,血魂傀軀體一直在微微顫抖,
待得黑魔船離開十數里之後,血魂傀目中的血光頓時黯淡下去,但卻沒有如之前一般熄滅,只是身體一動不動的矗立在場中,週身淡淡的血霧繚繞,顯得詭異猙獰,
驀地,一陣狂風刮過,吹起漫天煙塵,一道比之小了一半的身形出現在其身旁,正是青皮,
只見王墨趴伏在青皮背部,在青皮趴臥在地之後,王墨便一骨碌從其寬厚的背部滾落,其手中正捏著一枚玉簡與一塊玉指,
看青皮一身混凝的氣息,顯然已是痊癒,精神抖擻的注視著四周,不時齜牙咧嘴發出威脅的嗚嗚聲,
此時的王墨,灰頭土臉,大滴的汗水滾滾而下,在其面部衝出一道道痕跡,可以看出其慘白的面孔,
「呼哧,」
王墨喘息了一口粗氣,幾步踱到血魂傀腳下,噗通一聲便盤膝坐地,反掌間取出一顆靈丹吞下,接著便將玉簡放在額頭查看了起來,
不多會,王墨將玉簡望旁邊一扔,右手中握著玉指,左手向右胸口的傷處抹去,從上抹下一大把的鮮血,
繼而將玉指放入左手之中,便見那鮮血瞬及沒入其中,發出陣陣輕顫,
原本毫無動靜的血魂傀,也是在這一刻輕輕顫抖起來,
王墨陡然右手與左手合實,雙掌併攏間十指互相疊加擺出一個玄奧的手訣,口中唸唸有詞,
只是幾息的功夫,其手掌之中便散發出大片的紅霧,將之籠罩在其中,連帶著身後血魂傀身上的紅霧與之相連交融,
盞茶工夫後,血霧開始凝實,緩緩沒入王墨手掌之中,
「嗥,」
就在此時,在其身旁警戒的青皮,驀地仰首衝著遠處發出一聲爆吼,
王墨目光一凝,看著那處由遠及近,漸漸明顯的粉綠遁光,不由面色變幻不定起來,
之前他在拚命將凌宇鋒元嬰滅殺之際,便看到了正與血魂傀交戰的粉綠光影,
心思電轉下,取出他的儲物指環,從其中搜出祭煉玉簡,以心血強行祭煉,暫時的控制了血魂傀,才將對方驚退,
那一聲充滿憤怒的嬌叱,他也是聽在耳中,但他原本就受了重傷的身體,又再度用精血強行祭煉,已是強弩之末,
無法之下,只得喚出青皮,來到這裡再度祭煉血魂傀,
而現在那粉綠遁光的主人,顯然回過神來,回來查看了,
王墨很清楚,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只能死中求生,
想及此,心神微動,便將青皮收入靈獸袋中,對方明顯是元嬰修士,將它留在外面,反而不妥,
轟隆隆一陣氣爆轟鳴,粉綠色遁光轉瞬即逝,遁光一斂,露出其內去而復返的古月影與付紅蓮兩女,
「好小子,連老娘的便宜都敢占,活得不耐煩了,」古月影一臉寒霜的盯著在血魂傀腳下坐著的身影,櫻唇輕啟,吐出一道如寒風般的話語,
怒火中燒的古月影,卻是沒有發覺其身旁付紅蓮,看向那身影略顯複雜猶疑的目光,
其蓬勃而出威壓帶起一陣狂風向王墨壓去,但在觸及到王墨之時,卻是被一股無形之力阻擋,讓她不由看向其身後的血魂傀,
「前輩此話何意,」王墨緩緩睜開雙目,看著兩名俏麗的女子,淡淡道,
他可不認為自己佔了對方便宜,他不過是斬殺了強敵,得了對方寶物罷了,
「你……混蛋,」古月影神情一滯,繼而杏目圓睜,嬌叱一聲便要動手,
但她身形微動,便覺手臂一緊,轉首看去:「蓮兒放開師父,待為師宰了這小子,咱們就離開這兒,」
聽聞對方要宰殺自己,王墨雙目之中寒芒一閃,但卻沒有衝動的起身,繼續恢復著體內傷勢,
「師父,咱們走吧,」付紅蓮神色頗為複雜的看了王墨一眼,繼而對古月影道,
「什麼,你這丫頭是不是嚇傻了,就憑他這點微末修為,為師一根手指頭就摁死他,蓮兒莫怕,這麼短的時間,血魂傀他是斷然不可能祭煉成功的,」古月影先是神情一愣,略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看著她蒼白的面孔,不由寬慰道,
「師父,走吧,蓮兒求您了,」眼見古月影就要動手,付紅蓮趕忙攔住她,帶著哭腔勸道,
看她一臉蒼白,眼淚隨時都要落下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蓮兒,跟師父說,怎麼回事,」縱然古月影再是粗線條,此時雖然心疼徒弟,也不由疑心大起,
「師父,您別問了,我們走吧,」付紅蓮微搖螓首,一臉哀求之色道,
「哼,你這妮子,是不是讓他給騙了身子,」看她這幅模樣,古月影怒喝一聲,繼而一把將其右臂衣袖擼起,查看起付紅蓮的玉臂來,
只見她雪白如玉的手臂之上,一顆豆粒大小刺目的殷紅斑點赫然在其上,
「啊,」付紅蓮顯然想不到師父會如此做,想要阻止時已然來不及了,
「呼,」看到那紅色斑點古月影長出一口氣,伸出左手狠狠在其額頭點了一下,笑罵道:「你這妮子,真是嚇壞師父了,」
她們這一脈傳承,絕對不能在元嬰境界之前破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走吧,」聞言付紅蓮不禁翻了個白眼,口中嬌滴滴婉轉哀求道,
「哼,說,怎麼回事,」古月影卻是不吃這一套,美眸圓睜冷哼一聲詳怒道,
她一生未曾有過伴侶,到得元嬰之境,才有這麼一個貼心的徒弟,可是當做了自己親身骨肉來養,
雖然兩人之間師徒相稱,但兩人的感情,卻是勝似母女,
「這……」見她這幅樣子,付紅蓮不由略顯躊躇,但知道瞞不下去,只得將當年密境中的事情一一道出,
師徒兩人在這裡好似說悄悄話一般交頭接耳,而在一旁的王墨,卻是對兩大美女視若無睹,依舊是該調息調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
不多時,付紅蓮便將事情講解清楚,似是回憶起當年羞人的一幕,俏臉之上浮起兩朵誘人的紅暈,好不喜人,
可惜的是,這裡只有兩人,一個是她師父,不亞於她的大美女,而另一個,正全力調息恢復傷勢,渾然沒有看到,
「好啊,原來是讓這小子看了身子,還搶了老娘的寶物,待老娘宰了這小子給你出氣,」古月影聽完,登時杏目圓睜,寒聲道,
「師父,」見她又提起那羞人的事,付紅蓮不由哀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