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理會。他楊凱峰縱然是一城之主。但沒有城中諸家店主的同意。也別想一手遮天。對外就說本宗閉關潛修。準備煉製幾件秘寶。」對於這種利益糾葛。王墨實在無心理會。想了想對劉仲陽道。
「是。東家。」劉仲陽心下一抽。暗道您老是沒人什麼事。就是苦了我們這些下面擋麻煩的人啊。
在別人手底下做差事。這就是苦悶的地方。縱然劉仲陽身為假丹修士。但一來沒什麼特殊手段。二來又沒有膽量外出廝殺獲得資源。只能憑借在這裡為呼延烈做事獲取資源。
無事時還可以將練手的低階法器靈器等物在商舖中售賣。這也是呼延烈准允的。他的利益大多是在於煉製的法寶之上。
外面那些低階法器與靈器。也多是出自商舖中幾個築基修士與煉氣修士之手。
王墨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自顧自的端起茶杯押了一口。
劉仲陽躬身一禮。倒退著走出了廳堂。
空蕩的廳堂之中。除卻王墨不時喝茶的吸水聲。便再無他物。
不多時。王墨喝完茶水。喝退了前來伺候『呼延烈』的幾名雙休爐鼎。起身向後堂走去。
這呼延烈的煉器室安置在地下。方圓百十米。與商舖之中夥計的煉器室分開。他平日裡若無事也會前去給他們做些指點。
好在呼延烈對於自己煉器之時。從不讓外人觀看。也省下了王墨無法幻化其魔焰的麻煩。
碩大的煉器室之中。擺放著各種材料。不過大多都是礦石一類的毛料。需要經過提煉。才能成為真正的三階煉材。
對於這些寶物。在王墨眼裡也只不過是增加修為的資源罷了。
沒有過多關注。急步向內裡走去。
三間隔開的密室。一為閉關。一為煉器。一為煉丹。
看到那煉丹師。王墨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他指環之中可還有著一座煉丹爐。那還是數十年前。在古隆山脈內收服青皮的時候所得。
可惜的是。那煉丹爐內蘊含有強烈的魔氣。卻是不適合他用。
想及青皮的傷勢。王墨面色就不自覺的陰沉下來。
此番青皮突破失敗。說起來也有他的過錯。十數年來幾經生死。讓他提升實力的心有些急躁了起來。
急於提升之下。累及青皮。結果就出了這ど蛾子。
嘎崩吧一陣脆響。王墨右手緊緊握拳。再度鬆開。
驀地手腕翻轉。取出一方方玉匣來。整齊的擺放在他面前。
不多時。便有了數十個。
這還不算完。王墨又從懷中一陣掏摸。取出一串用金線穿起來的指環。約莫有數十個。
這些都是他這些年之中所得。一一探入神識。將裡面的寶物全部清空。
接著將煉材、靈丹、靈藥、法寶、靈器、符篆、玉簡、元石等物全部分門別類放入指環之中。
自他修煉以來。除卻那些煉材之外。其餘之物甚少有過關注。
早年所得儲物袋之中的寶物。也大多是囫圇吞棗般一股腦的轉入指環之中。
除卻他在這些指環之中發現的少有的四階煉材。被他放入肉身所藏的指環之內。其餘皆是沒個指環放入一種。一一做好標記。
最後單獨留下了所有裝靈藥的玉匣與數百瓶靈丹。散發出一股濃郁的元氣波動。激盪得這密閉的煉器室內刮起了一股微風。
揮手間將那些靈丹之中沒有沾染魔氣的全部收起。又將那些沒有沾染魔氣的另外放置。
看著最後剩下的靈藥玉匣。王墨目光微瞇。他雖然沒有系統的習練過煉丹之術。但得了湯鎮業的所有記憶。對於煉丹一道卻是並不陌生。
湯鎮業所在的雲霄閣。便是以煉丹立世的宗門。只不過在宗門強大之後。煉丹便慢慢的轉為幕後罷了。
將玉匣之上的符篆接去。玉匣便自動打了開來。登時密室之中便有一股奇香散發開來。在玉匣之上各種流光溢彩交相輝映。好不喜人。
王墨神識橫掃而出。便將所有靈藥的樣子全部收入眼底。揮手間射出數十道真元。將所有符篆再次貼在玉匣之上。那濃郁的元氣波動霎時去了大半。
望著空空如野的地面。王墨目中思索之色連閃。沉吟了足有半個時辰之久。才緩緩起身向室外而去。
行走間。探出神識。向商舖之中的劉仲陽傳遞了一抹信息。讓他準備一輛馬車。
正在整理賬目的劉仲陽。耳邊驀地響起『呼延烈』的聲音。沒有耽擱便吩咐一層夥計趕忙準備去了。
雖然心下詫異『東家』這一回來就在煉器室中待了足有半月之久。就要去往城中的中陽商行。要知道那可是城主府楊家的產業。劉仲陽知趣的沒有問。
王墨來到前堂之時。外面已經備好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周圍流光閃爍。顯然是布有禁制。阻擋外人神識探查。
三匹健碩的馬獸。溫順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妖獸的野性。
「東家。」站在馬車旁的僕役。看到王墨從店內走出。趕忙躬身一禮。
王墨隨意的微微頷首。便抬腳邁上了馬車。那僕役趕忙將簾子掀起。
不多時。馬車便在僕役的吆喝聲中。緩緩行駛而去。一路下來那些低階修士紛紛閃避。因為馬車之上有一個明顯的印記。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不過確實暗紅色罷了。
諸多坊市城鎮之中。都會有禁空禁制。連帶著會有諸多不便。但對於結丹修士而言。這些禁制卻沒有多大作用。頂多會帶來些許壓力。無法從上空突破罷了。
呼延烈自從突破到結丹期之後。便一直喜好顯擺自己。使得王墨也不得不乘坐馬車。
原本盞茶工夫便可以到的路程。坐著馬車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
雖然在三匹健碩馬獸的拉動下。馬車很是平穩。但對王墨而言。卻是不啻於受罪一般。
驀地。正在閉目養神的王墨。察覺到馬車一頓。睜開眼來。便見那僕役已經將車簾拉起。
王墨微微頷首。向車外而去。
仰首看去。一面碩大的旗幟上寫『中陽商行』。正是楊家產業。
那站在門口的迎賓見到『呼延烈』。登時一臉諂媚點頭哈腰的迎了過來:「呼延宗師。」
「嗯。」王墨鼻端微不可查的應了一聲。便舉步向裡走去。
那身後的僕役自然是將馬車牽往一旁。在外等候。望著這富麗堂皇的商行。眼神之中一陣失神。
甫一進入商行。王墨便徑直向內裡而去。這裡呼延烈來過不少次。每次都會帶走不少三階煉材。
商行方面。對於這樣修為的顧客與老主顧。自然是另有一番招待。
不等王墨進去多久。便有一名白髮白鬚的老者迎了過來。一臉笑意道:「呼延道友多日不見。怎地有空來我商行啊。」
這老者生的頗為富態。但那雙狹長的雙眼之中不時閃過的精芒。卻是破壞了這一感覺。
「怎地。你楊衛宏還不做老夫生意不成。」王墨怪眼一翻。頗為不客氣道。
這楊衛宏乃是中陽商行的大管事。全權處理商行一切事物。更是楊家家主楊凱峰的胞弟。有著結丹後期的修為。
「哈哈。哪裡哪裡。呼延道友能來。讓鄙商行蓬蓽生輝啊。裡面請。」楊衛宏爽朗一笑。伸手虛引道。
王墨不置可否的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氣的率先走入雅間之中。
這楊衛宏看似豪爽。但清楚他為人的。都明白他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奸猾之輩。
呼延烈來這裡購買煉材等物。每次都會與他進行一場唇槍舌戰。甚至為了百十塊下品元石。都會爭的面紅耳赤。
王墨一下坐在軟椅之上。一把抓過茶几之上早已泡好的靈茶。如牛飲一般咕嘟咕嘟的就喝了下去。
心下卻是頗為滿意。這中陽商行待客的靈茶確實不錯。更何況是他這樣的老主顧了。
楊衛宏在旁卻是看的頗為心疼。但面上卻是不見變動。待他一杯茶喝完。這才開口道:「不知呼延道友此來。是有法寶要出手啊。還是要購買材料。」
「哼。老夫煉製的法寶自然是在自家商舖裡售賣了。再說你們商行抽成太多。老夫賠不起。」
王墨鼻端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挖苦道。
「哈哈。呼延道友原來是為這才不來我商行售賣。不若這樣如何。對於呼延道友的法寶。我商行不取分毫手續如何。」楊衛宏哈哈一笑。華鋒一轉道。
「咦。」王墨略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楊衛宏與呼延烈的『交鋒』之中。可是從未讓步過。今日這是為何鬆口了。
「呵呵。不瞞呼延道友。我楊家準備籌備一次大型交易盛會。已經在一月前發出請帖。兩月後舉行。卻是需要道友幾件寶物來震震場面啊。」看出他的疑惑。楊衛宏微微一笑。一臉正色道。
「嘿。」王墨聞言。嘿然一笑。一月之前正巧是呼延烈外出之際。怪不得這楊衛宏一改常態。
但王墨可沒有打算這麼輕鬆就答應下來。依照呼延烈的性子。對方話說到這份上。怎麼也要撈一把狠的。
更何況。王墨此來。不僅是要購買煉材。還有幾株靈藥需要添置。為青皮煉製療傷丹藥。不然青皮的傷勢恐怕要拖很久才能好利索。
看到『呼延烈』那熟悉的笑容。楊衛宏心下便是一個哆嗦。他很清楚。這老東西必然會獅子大開口。說出一些讓他難辦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