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弟還是將防禦符篆貼身,以應對突發狀況!走!」王墨面色凝重,向眾人囑咐道。
眾人聞言,趕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防禦符篆,將之附著於身上。
便見一道道光華閃過,便即消失不見。
眾人一一收拾妥當,這才繼續向前探查而去。
有了王墨一番解說,加上那恐怖乾屍的下場,眾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鬆。
魔修者多年來被逼的去往西北不毛之地,在天火域中早已不見多年。
也怪不得他們沒有多少見識,畢竟在宗門之中修煉順風順水慣了,沒有經歷太多。
而魔修者行事又向來詭異,行蹤飄忽不定。
接連兩日下來,依舊毫無收穫,眾人雖然沒有什麼消耗,但長時間保持高度警惕,神識一直繃緊,也不由有了一絲疲累之感。
「嗡!」
入夜時分,王墨正率領眾人前行中,突感懷中一陣震動傳來,趕忙伸手入懷將傳音玉簡取出。
一道真元輸入其中,便聽得其內傳出話語:「東北方,速來!」
聞言王墨仰首辨別了一下方向,招呼幾人一聲,當即一拍儲物袋,祭出青麟劍,身形一閃踏入其上,向東北飛行而去。
幾個眨眼的工夫,十人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而隨著他們離去,在各個方向,也升起各色不一的遁光,飛往東北方向。
「嗖嗖嗖!」
待王墨等人趕到之時,便見鞏凡羅等三名結丹修士,正一臉陰沉的看著地上。
眾人趕忙掃視一眼,卻見滿地皆是殘缺不全的屍體,詭異的是他們都是呈乾屍狀,若非身上的衣袍與散落在周圍的靈器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份,恐怕任何人都難以認出。
而且裸露的肌膚上皆是大小不一的空洞,看上去更加猙獰可怖。
讓眾人心下驚駭的是,在短短盞茶工夫裡,這十名築基修士就被滅殺,而且只來得及發出傳音玉簡。
若是他們遇上,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
想及此,眾人面色便不由一陣難看。
隨著眾多修士聚集,發現地上的慘狀,不時發出倒抽涼氣的嘶嘶聲。
「哼,豈有此理!不管是什麼鬼東西,本宗都要將之碎屍萬段!」方飛宇面色難看的盯著地上的屍體,陰沉的仿似能夠滴出水來。
這些修士正是他天烏峰之人。
方飛宇作為天烏峰此代傑出弟子,其峰主將宗門下發的任務交予他指揮,便是存了讓他樹立威信的目的。
換言之,將來他擔任峰主之後,這些築基弟子,便是其主要班底。
一下子死了十名修士,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死狀極慘,如何能不讓他發怒?
「莫師兄,看來真是有魔道修士在祭煉屍蟲這等凶物!」鞏凡羅一臉凝重,向莫修遠道。
屍體上面的空洞,顯然是屍蟲鑽爬所致,而且地上也有不少破碎的甲殼,想必是被這些修士反擊所致。
「不錯,而且數量非常之巨大,不然不會讓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吸成乾屍而死!」莫修遠聞言,微微頷首應聲道。
以他們的眼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他們因何而死,而這也是讓他們忌憚之處。
要知道,能讓築基修士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其中還有一名築基後期修士,這就不得不讓他們小心了。
縱然他們可以抵擋,但他們身後可還有百多名築基修士呢。
「依師弟之間,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莫修遠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無比的方飛宇,覺得他現在狀態不適合商討,轉而對鞏凡羅道。
聞言鞏凡羅略一沉吟,卻是轉身向後看去,當他看到王墨之時,沉向他招手道:「七師弟,你來一下!」
眾人聞言,在其所看的方向,不由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王墨略一猶豫,便向場中行來,走到三人近前,看向鞏凡羅欠道:「大師兄!」
「呵呵,來七師弟,見過玄雨峰莫修遠師兄跟天烏峰方飛宇師兄!」鞏凡羅面露微笑,伸手虛引向王墨介紹道。
「火雲鋒第七弟子陸展風,見過莫師兄,見過方師兄!」王墨面色一正,欠身一禮道。
「呵呵,早就聽說火雲鋒老七,乃是少有的風流俊朗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莫修遠一臉讚賞之色道。
而方飛宇則只是微微頷首示意,便不再言語。
王墨對此也不甚在意,他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或者說是陸展風的名聲,在天烏峰是多麼不受歡迎。
「兩位師兄,之前這屍蟲一事,便是我七師弟所發現的,還是讓他來說一說這情況吧!」鞏凡羅看到方飛宇的表情,不由眉頭一皺,但此時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聞言莫修遠沖王墨點頭示意道:「不知陸師弟,對於這屍蟲瞭解多少?」
王墨目光一閃,便將之前對他那一隊修士所言盡皆說出,頓時引得眾人紛紛側面不已。
最後,王墨總結道:「只有強力火系法術或者雷系術法,對這屍蟲一類的魔物殺傷力最大!」
「哦,那依你之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莫修遠一臉凝重道。
王墨略一猶豫道:「依小弟拙見,撤退為上,交由宗門前輩處理!」
「嗤!」
王墨話音剛落,修士中便傳出陣陣嗤笑,認為他是被這慘象嚇破了但。
連鞏凡羅也是皺起了眉頭看著他,莫說他人了。
王墨說完便不再言語,那幾聲嗤笑,不用去看他也知道是誰。
這一路行來,天烏峰之中總有那麼幾道目光在他身上打轉,其中蘊含的恨意,只有藍曉峰幾人了。
「混賬東西,此時若回去,如何對的起我天烏峰死去的弟子?」原本一臉陰沉默不作聲的方飛宇,頓時一臉怒容雙眼圓睜瞪視向王墨,一身恐怖氣勢砰然爆發。
一眾修士,頓感身上一沉,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而處於這股氣勢中心的王墨,眉頭一皺,手上折扇護在胸前,沉聲道:「方師兄還請見諒,對於貴峰師兄弟之死,小弟也深感悲痛,但恕小弟直言,這些屍蟲已經處於進階邊緣,若是不能以雷霆之擊將之滅殺,再讓其吞噬下去,恐怕……」
「嘶嘶!」
此時聽得其言,眾人再也不敢有之前念想。
十名築基修士就這樣死的無聲無息,若是進階的話,那他們的下場,恐怕不用王墨提醒,地上之人的下場就是寫照。
「你……」方飛宇臉色一沉,當即就要發作,以他結丹之尊,被一築基弟子如此頂撞,還是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哪裡有面子可言。
但不等他發作,鞏凡羅身形一閃,便站在兩人中間,看著方飛宇道:「方師兄息怒,七師弟也是為大家安慰著想,此刻我們更應該商議一下如何應對才是!」
「哼!」見他出現,方飛宇自然不好再借題發揮,之所以如此,也不過是天烏峰當初女弟子失蹤一事,想要藉此給王墨一個教訓罷了。
但鞏凡羅與他同為結丹修士,卻不能拂其面子。
「好了好了,鞏師弟說的對,方師弟莫要為難陸師弟了!」見場面一時尷尬下來,莫修遠趕忙上前打圓場道。
看著三人走向一旁商議,王墨沒有再言語,轉身走向自己的隊伍之中。
「七師兄,真的有那麼可怕嗎?」甫一進入隊伍之中,其八師弟周天悅便迎了上來問道。
王墨神色略一猶豫,只是微微頷首,便不再多言。
見他如此,眾人心下也是一陣不安,只能寄希望於三大結丹修士能夠下令撤回宗門。
但事情偏偏不會如他們所願,盞茶功夫後,三名結丹修士便商議完畢,向眾人走來。
喧嘩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等待其發號施令。
莫修遠向兩人點頭示意,上前幾步沉聲道:「諸位師弟,我等三人商議,要趁此機會,將這魔修剷除,要知道他現在躲著不敢明目張膽的的吞噬,就是因為他還沒有到那個實力,所以我們就要主動出擊,讓他再也沒有機會作惡!」
眾人聞言,一陣面面相覷,但轉而便齊聲應諾道:「謹遵師兄令!」
沒有人看到,王墨俯下身的面龐之上閃現過的一絲憂色,只是不著痕跡的摸了懷中一物,便與眾人一般。
「好,現在我們就在這一帶仔細勘察,以三峰領隊為首,切記要小心謹慎!」莫修遠向兩人點頭示意,便走向玄雨峰弟子集結之處。
而那些築基弟子明瞭其意,有著結丹宗師同行,也讓他們心下稍鬆。
……
在地下深不知幾許的地方,處處洞窟隧道貫穿,怪石嶙峋間猙獰陰森恐怖。
詭異的是,那些隧道上行走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行人,只是他們行動遲緩,雙目無神,好似被什麼東西牽引拖動一般。
密密麻麻的人群,就這樣向著地下洞窟走去,好似通往黃泉地獄一般。
而在這洞窟最底部有一座高大的祭台,其上遍佈神秘花紋,但周圍卻猶如鬼蜮一般,漂浮著濃郁的黑氣。
祭台之上放置著一座高達數丈的爐鼎,在黑霧繚繞中看不真切裡面有什麼。
而在洞頂之上,無數的行人接連掉落,正好落入爐鼎之中,便不見再出現。
「桀桀!只要將血生丹煉成,本聖的傷勢便可痊癒,到時候……嘿嘿!」
驀地一聲陰慘慘的聲音響起,令人聞之毛骨悚然,卻是在一處角落裡,端坐著一名全身被黑袍覆蓋隱沒在黑霧中的人影。
「寶貝們,去將上面的小輩全部殺了,想必加上這些小輩的精血,足夠血丹凝聚了!」那黑袍人好似鋼鐵刮過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不知對誰而言。
其話音剛落,便見一蓬紅色霧氣漂浮而起,一陣嗡然響動傳出,卻是一群紅色甲蟲飛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