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墨看著空空如也的主堂之中,嘴角微微一抽。
堂堂元嬰巔峰修士,其洞府之中竟然空空如野,真真是讓他失望至極,不過想到之前所得知的信息,對方隕落在天劫之下,想必是全力以赴應對天劫,將所有東西都隨身帶著了。
而他本人都隕落在天劫中,其隨身所帶之物,可想而知。
不過好在他不是貪得無厭之人,縱然有所失落,也是無傷大雅。
微微搖首間,便即轉身要離去。
「嗯?」忽的,王墨眉頭一皺,再次轉首看去。
在一處角落裡,入目間一個巴掌大小灰撲撲的布袋,映入王墨眼簾。
若不是眼角餘光掃到,之前還真將其忽略過去了。
舉步走去,將之拾起,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這袋子毫無出奇之處,比之儲物袋略輕,卻沒有儲物袋的波動,不然他之前也不會發現不了。
心下疑惑間,探出神識向內看去。
數十丈方圓的空間內一片灰濛濛,王墨神識一顫,心中湧起一股欣喜:「若是沒有感覺錯的話,這是妖獸之息!」
忍住心中激動,神識繼續向下探去,只見在這處空間的地步,散落著一堆龐大的獸骨。
「呼!」
退出神識,王墨長長吐出一口氣,面露喜色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靈獸袋!」
這靈獸袋不同於鎖獸環,它是更高一級的物品,能夠將妖獸收入其中,是為妖獸修養療傷之所。
而能夠煉製靈獸袋最主要的便是那一片灰濛濛的妖獸之息,那是只有化神大妖才能產生的妖息。
如此一來,靈獸袋便顯得彌足珍貴,異常稀少。
而有了這靈獸袋中的妖息培養,潛移默化之下,更是能夠提高妖獸的靈智,這也是為何稱之為靈獸袋而不叫做妖獸袋的原因。
「呵呵,不錯!」看著靈獸袋,王墨不由一笑道,眼中閃過一抹回憶之色。
繼而面色一沉,但很快就恢復了心態,再次掃視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什麼遺漏後,便頭也不回的向洞府外行去。
……
「轟卡!」
驚天巨響依舊震盪不休,時而各色元氣爆閃,時而傳出一陣慘嚎,漫天塵土飛揚中,依稀可見人影。
「嘿嘿,我的好侄兒,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一聲嘿然冷笑傳來,卻是一名中年男子,盯視著白雲空道。
此時的白雲空,哪還有之前的氣定神閒,淡笑間定人生死?
一身白色靈衣,已是破爛不堪,披頭散髮,狼狽的樣子,比之劉力全兩人磕頭求饒之時也不差分毫,一臉猙獰的看著中年男子。
場中或站或躺的修士,皆是看著兩人。
其身後,卻只有白啟仁、李秋堂、牛力還站在,遠處幾具毫無聲息的屍體卻是與之同來的侯耀星、程啟凡三人。
劉力全兩人卻是不見蹤影,若不是被滅殺的屍骨無存,那就是見勢不妙早早溜了。
而白雲空此行的目標,青角獸卻是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躺在一處角落,眼看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反觀對方,卻是有七人站立,一身氣息顯露無疑,皆是築基修士。
「哼!白峰杉你就不怕祖父他老人家知道嗎?」白雲空臉色一陣難看的盯著中年男子,在這臨危之局,卻是將其之祖白蒼提了出來。
哪只他不提還好,白峰杉甫一聽及白蒼之名,登時面色一狠道:「別跟我提那老東西,當年若是選我做家主,現在我早已是結丹宗師,而現在,那老東西竟然又要選你做家族繼承人,我不甘心!「
聞言白雲空目光一閃道:「家族大事,乃是他老人家一言而定,你如此追殺於我,算怎麼回事?」
「呵呵,我的好侄兒,你就不要在費口舌了,這荒野之地,正好做你的墳墓,你死後自然不會再有人跟我兒爭奪族長之位!而我,卻是一直在坊市之中忙著處理家族事務!哈哈!」白鋒齊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好似在欣賞他的狼狽一般,最後竟是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
「看來你是一早就算計好了!」看著他一副得意的樣子,白雲空面色便是一陣難看。
「哈哈,不錯不錯,好侄兒還是這麼聰明!」白峰杉一臉讚賞之色,繼而看向其身旁幾人道:「幾位道友,何必為一個將死之人賣命,若是就此離去,本尊保證會有一份厚禮奉上!」
聞言牛力三人互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神色中的一絲猶豫。
畢竟人都是怕死惜命的,明知必死之局,還要硬撐下去,那就是愚蠢了。
「三位道友還是想清楚的好,若是本尊出了事情,家祖必然會追究,要知道,你們可是與我一同出來的!」許是怕三人臨場變卦,白雲空面色一閃沉聲道。
聞言三人目中閃過一抹忌憚之意,顯然對於其家祖白蒼,顧忌之多,卻是沒有再離開的異動。
「既然三位道友不肯離開,那本尊的好侄兒,你現在可以上路了,好在黃泉路上不寂寞!」白峰杉雙眉一揚,面色淡然道。
話音一落,其身邊之人,齊齊祭出靈器,飛身向白雲空一眾殺來。
「少主,你快走,我來給你斷後!」白啟仁面色一緊,祭出靈器站在白雲空面前道。
「哈哈!你們一個都逃不掉!」聞言白峰杉一陣張揚大笑,點指間一柄靈劍便刺向白雲空。
「哼,想殺我,拿命來換吧!」似是被困境激發了凶性,白雲空冷哼一聲道。
說完,將手中玉扇一揮,便見數十道風刃向對方撲去。
「少主,小心!」
驀然間,聽及身旁白啟仁大喝,陡覺後背處一道元氣襲來,不及細想下,趕忙就地一滾,向一旁閃去。
「彭!」
打眼看去,便見白啟仁被人一掌拍飛,仰天吐出一口鮮血,滾落於地不知生死。
「是你!」看到出手之人,白雲空目露醒悟之色。
「呵呵,少城主還是到地下去做城主吧!」楊會峰微微一笑,忽的化作一臉很色,手掌之上一陣黃色元氣暴漲,便要再次向白雲空拍去。
「嗖!噗嗤!」
一道綠光陡然劃過,便聽一聲兵器入肉的聲音傳出。
「呃!」
楊會峰一臉不可置信的垂首看去,便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出現在胸口,左手伸出指向一處道:「為…為……什麼?」
其餘之人皆是被這一變故驚住,一時間竟是停住手上動作,齊齊向這裡看來。
「咯咯!」只見其所指之人發出一聲清脆嬌笑,嬌艷無比,一身薄紗包裹著誘人的嬌軀。驀地素手一揮,便見一抹綠色光影出現在其手中,赫然是一支綠色小箭。
看到如此情形,白峰杉眼角一陣抽搐,面色一沉道:「雲姬仙子,這是何意?」
他實在想不出,為何自己一方之人,會保護此行目標,還殺死了自己的臥底。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咯咯,自然是白老爺子早有安排了!」雲姬仙子咯咯一聲嬌笑,花枝亂顫的說道。
「你……」白峰杉得此提示,哪裡還想不出原因出在哪裡。
感情是白蒼這老東西,早已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特意安排了這麼一齣戲。
若是他敢向白雲空出手,必然是身死當場的結局,又可以試探出真正的忠心之人,可謂一舉兩得。
一時間,白峰杉面色一陣躊躇,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是金枝婆婆門下高足舞雲姬,雲空在這裡多謝仙子救命之恩!」他這裡躊躇不已,白雲空險死還生可顧不得其他,趕忙向雲姬仙子深深一禮道。
但他只是看了雲姬一眼,便覺身上一陣燥熱傳出,繼而心下大駭間,趕忙垂首不敢再看。
「咯咯,白道友客氣了,奴家可是收了白蒼宗師好處的,可不能不管這事!」舞雲姬聽完素手一捂朱唇,咯咯一陣嬌笑道。
「呃,不管如何,都是要拜謝仙子!」白雲空卻是不敢如何,對方一身氣息,比之其父白鋒齊都絲毫不弱,單論修為而言,便已高他數倍。
更何況對方還有一個更加駭人的身份,那就是聖者之徒,其師金枝婆婆正是一名元嬰聖者。
雖然不知道白蒼如何請得這樣一位人物,但此時情勢已明瞭,白雲空不由心下一陣輕鬆。
「呵呵,叔父,雲空給您一次機會,束手就擒吧!」這次卻是換做他向白峰杉施壓起來,隨手輕輕拍去粘在身上的雜草,再次恢復了當初的瀟灑。
「哼,做夢,你以為只憑舞雲姬一人,便可以扭轉全局嗎?」聞言白峰杉臉色一沉道,只是其望向幾名屬下的目光,卻是有了幾絲閃爍。
顯然,對於舞雲姬的臨陣倒戈,仍舊心有餘悸,不知道自己的屬下裡面,是否還有安排好的臥底之人。
只見他們一行人互相對視一眼,最後竟是有兩人祭出靈器,呼嘯一聲御器頓空而去。
「咯咯!」見此,舞雲姬卻沒有阻攔,只是一陣咯咯嬌笑。
不等她笑聲落下,便見剩下的三人也祭出靈器,追擊而去。
一時間,場中竟是只剩下了他們寥寥五人還能站立。
「咯咯,白老兒,你是要奴家動手呢,還是自己解決呢?」舞雲姬饒有興致的看著白峰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