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師伯,浪兒敬你們一杯!」
石樓三層,一處裝飾頗顯奢侈的房間之中,卓浪起身,舉杯向坐在上首的申家兄弟敬酒道。
「桀桀,浪兒,以你現在的修為,當得是帝國年輕一代一流水準,卻算不得頂級天才!」申百屠滿飲一杯,伸手一抹嘴角酒澤……
「哦,還望二師伯指點浪兒!」卓浪一聽此言,雖然面上不說什麼,但眼中卻是透出不服之色。
「嘎嘎,浪兒,你二師伯所言不錯,你若想更進一步,達到絕頂天才的水準,蝸居於天武郡,恐怕是此生無望了!」申家兄弟閱歷何其豐富,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他眼中所蘊含神色。
卓浪聽得申千屠也是如此說,當下便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色,來之前,卓天華可是告訴過他,申家兄弟的生存之道,就連卓不凡也是讚不絕口。
既然兩人皆是如此之說,必然有其道理,不妨聽聽再說。
「桀桀,那我便給你說說!」申百屠見他如此懂事,面露孺子可教之色:「世人皆知,帝國勢力分為四等,頂級、一流到三流。其中以頂級勢力,最為強大,皆是因其有宗師坐鎮!」
申百屠說道此處,看向露出了然神色的卓浪,一旁申千屠接過話鋒,面露感慨之色:「其實,在大夏帝國之外,還有著一片更為廣袤的大陸,大夏不過是天風大陸冰山一角罷了!」
「什麼?」卓浪滿眼驚駭之色,顯然這個消息讓他大為吃驚。
「桀桀,不用吃驚,我們剛知道此事之時,也是大為震驚,世間宗門,好似吸血鬼一般,壓搾著這方天地,讓我等一眾散修,險些沒了活路!」緊接著,申百屠面露寒芒,說出了一個更讓卓浪吃驚的話語。
「怎麼可能?」卓浪面露呆滯喃喃自語,顯然被這消息震的不清。
「嘎嘎,前幾日,我們去截殺郭家之人時,遇上一不知死活的年輕小輩,那人不過二十歲許,修為卻是達到煉氣後層九重境,若不是他多管閒事,我們還真不想對他出手!」申千屠接著說完,便是一聲冷笑。
「那人功法寶物頗為奇特,若不是我們兩人精通合擊之術,還真有可能栽在對方手中!那人被我們生擒之後,拿出背後勢力來要挾我們!「
當下,申家兄弟便將當時經過全數講了出來。
說來,也是那人正義感過剩,見蝮蛇團殺戮郭家之人,便忍不住跳將出來阻止,結果被兩人生擒。
生性殘忍的兩兄弟,一番手段下來,所知也是駭然無比。
只是,場中三人誰也沒有發現,在門外有一位不請自來的聽客,將他們的話語全數記在了心中。
「浪兒,這便是那人所留之物!你且用神識查看一下!」申千屠講到興奮處,從懷中摸出一巴掌大錦囊,赫然是一個外表精美的儲物袋遞向卓浪。
卓浪仔細打量著手中儲物袋,此物入手順滑,猶如女子肌膚,金絲藍線織就,其上有一湯字,顯得頗為霸氣。
雙手用力一絲,竟是絲毫不動,卓浪倒吸一口涼氣,顯然是察覺此物並不像表面那樣,真就是絲質之物。
按照申千屠所說,緩緩探入神識,只覺眼前一黑,接著一亮,便進入了一個碩大的空間,其內有十數個箱子與法器等雜物。
一會之後,卓浪一臉驚駭之色望向,正笑瞇瞇看著自己的申家兄弟。
「桀桀,浪兒以為如何?」
「二位師伯,真是難以置信,這世間竟有如此寶物?」卓浪取出一華麗箱子,滿眼不可思議之色。
「這就是靈石!是比上品元石更加稀有之物!乃是元嬰老祖常用修煉之物,在大夏帝國修煉界,只有結丹宗師,才有些許!」申千屠見他不解,當即解釋道,「有了這樣的寶物,你的修為想必能夠在短時間內再進一步,你且將其送與師尊,代我兄弟倆向他老人家問安,到時,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卓浪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中激盪情緒,當即道:「多謝二位師伯信任,浪兒必然會將師伯囑托帶到!」
申家兩兄弟見卓浪如此,面露喜色,剛要說話,卻是被一聲砰然震響驚愣住。
只見石室之門碎裂成無數塊,向在座三人飛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青金色劍光殺來。
這申家兩兄弟與卓浪交談之事甚為隱秘,稍有不慎便會引來彌天大禍,所以將手下伺候之人,皆是打發出去,沒想到此舉卻是給敵人潛入,提供了頗大便利。
這也是蝮蛇團近些年來的大意之舉,從來沒有人想到,有人能夠摸到蛇盤島腹地。
不過,這申家兩兄弟,也是久經沙場之輩,雖然事出突然,但卻臨危不亂,當即齊齊一聲大喝,將身前石桌掀翻,向來人砸去。
只是此舉,卻是害了坐在兩人對面,臨近門口的卓浪。
這卓浪雖然天資不凡,但也僅僅在這幾年之內,將修為提高到煉氣五重,怎擋得來人猶如驚天一劍,都沒來得及回頭查看,便被一劍穿胸,當即身死。
申家兩兄弟雖然對卓不凡無比忠心,但也只是對他一人而已,這卓浪是他嫡孫,自己哥倆對他關愛有加,但也不會到為之付出性命的地步。
來人那一劍刺來之勢,怕是兩人生平僅見,若是稍有差池,說不定都得交代在這裡,如此,還不如捨棄卓浪,兩人也好聯手對敵,說不定還能爭取一線生機,甚至能夠斬殺來敵,為他報仇。
兩人不愧是積年老怪,心思電轉之下,便看清眼前之局,來人能夠單人只劍殺到此處,顯然不會是傻子,更何況,只要將對方殺死,想必師尊也不會多加怪罪,實在不行,還可憑借自己得到的寶物,大不了遠走高飛,待得他日突破,有的是逍遙日子。
這來人,正是潛入蛇盤島的王墨,之前進入蝮蛇團內部,憑借強大的神識,早已發現三人。
之所以沒有直接斬殺三人,蓋因聽到之前三人談話,見三人說道興奮處,又無甚防備,便突下殺手,雖然沒有一擊奏功,但也將卓浪滅殺,順手撈過了他手中儲物袋,身形便急速向門外退去。
這一舉動,正好讓回過神來的申家兄弟看的目眥欲裂,兩人費勁手段,甚至為此重傷,豈能被人輕易拿走。
只見兩人嗖然祭出法器,毛髮根根豎起,顯然已是怒極:「哇呀呀,賊子安敢如此?」
卻見兩條蛇形長鞭,瞬間向王墨纏繞而去。
若不是王墨見機的快,迅速退出石室,在那樣的狹小空間之中被兩條靈活如蛇的長鞭纏繞,雖然不至於有塤落之位,但也會少不了一番手忙腳亂。
神識遍佈週身,腳下錯步迅速躲閃著差繞而來的蛇鞭,左掌瞬間探出,一指點向其中一道鞭影。
只見他食指指尖凝聚出一抹青金色光芒,其上纏繞絲絲電芒,劈啪作響。
申家兩兄弟見他此舉,暗喝一聲:「找死!」
兩人所用長鞭,乃是上品法器,乃是兩人在修為大成之後,合力抹殺一條一階八品的黑紋蝮蛇,用它的蛇皮所製,其鞭稍更是暗含了蝮蛇的兩顆毒牙在其中。
對於這件兩件法器,兩人可謂是耗費半生,更兼兩人善於合計,這蛇鞭他們手中更是如虎添翼,真如那蝮蛇再生一般靈活。
此時,看清來人面容頗為年輕,更是膽大到徒手接蛇鞭,自認為對方必會身死當場,再不濟也會身中劇毒,到時,還不是任兩人宰割。
見王墨如此大意,兩人心下也是頗為懊惱,當時沒有救下卓浪,此時,卻也只能斬殺對方,好對師尊有個交代。
只是,兩人還沒來得及高興,申百屠只覺手中一陣,平時如臂指使的蛇鞭竟是倒捲而回。
再看王墨,卻是如沒事人一般,挺劍向兩人殺來,當即大呼道:「怎麼可能?」
他們兩人卻是不知,王墨那一指正是奔雷指,由於其屬性緣故,最是不懼陰邪之氣與毒物,這也是王墨在之前在神識中便觀察到對方鞭稍異常,仍是一指點出的依仗所在。
見一指奏功,王墨卻是不給兩人驚訝的時間,腳下用力,挺身而上,手中竅訣,指揮墨蒼劍,一記劍氣橫向申百屠削去。
而申百屠此時正手忙腳亂,控制倒捲而回的蛇鞭,來不及阻擋,一旁申千屠見弟弟遇險,手腕一震,蛇鞭迅疾向王墨差繞而去。
王墨敏銳神識感到危險,當即顧不得襲殺申百屠,只得抽身而退。
躲過一劫的申百屠,深吸一口涼氣,望向王墨的眼神充滿驚駭之色,剛才那道劍芒,真是讓他感受到了死亡離他是如此之近。
若不是申千屠一鞭將劍芒擊碎,他很可能就此塤落。
王墨見兩人配合默契,心中頗感棘手,剛才一番出手,別看只是短短的一次交擊,但他向來知道,獅子搏兔,尚盡全力的道理。
所以,出手從來都沒有留過餘力,感受著兩人體內煉氣八重巔峰的修為,心下暗道,只能先尋機殺死一人,剩下一個便不成氣候。
若是耽擱下去,外面之人聽到動靜,有了牽制之後,再擊殺兩人恐怕就要頗費一番手腳了,畢竟,外面蝮蛇團眾可是有不少人的,被圍上,還真可能有大麻煩。
此時,申家兩兄弟也是看出王墨不好惹,並且不懼蛇毒,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一聲大喝:「千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