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隨著這一聲輕響,常在風滿是信心的一抓落了空,而且身形更是隨著來時的去處,登登登的倒退數步,面前卻是多出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身影。
「哼,城主府的人好大的官威啊!」鴻泰遠臉色不虞的對著藍溪兒道,就在剛才他接到前堂執事報信說是藍溪兒帶著城主護衛隊前來抓人,自己不能處理,便是來請他前去。
這城主一脈雖說是帝國官員下轄,但如此在自己華陽商舖分店中擅自抓人,便是不給他們面子,想他們華陽商行背後也是有人的,不見得就怕了這城主藍谷磐一脈之人。
當初若不是藍谷磐一系背後之人棋高一著,將城主之位搶走,說不得這濟陽城這塊油水充足之地,便是落到他們華陽商行手中。此番他們隨便來華陽酒樓抓人,若是開了這個先例,說不得被人笑話。
當他來到前堂大廳,還沒看清城主護衛隊來抓何人之時,便是見到常在風出手,顧不得詢問之下便是出手擋下了那一抓,待看清其所抓之人是王墨之時,當下便是一聲大喝,自身武宗巔峰的修為也是在剎那間展露無遺。
別人不知道王墨等人的來歷,離千里幾人腰間的腰牌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可是帝國頂級勢力碧潮閣內宗弟子才有的身份令牌,若是借此事交好碧潮閣,對華陽商行的發展那是有天大的好處,就算不能就此交好,那也是要留下個好印象的。打定主意的鴻泰遠在瞬間便是轉了數個念頭,說什麼也要接下這道梁子來。
「鴻爺爺,您老人家怎麼來了?」雖然知道眼前老者與自己的父親不對路,但也是在私下中,從父親那裡知道這是位不弱於他的強者,在幾次城主府宴會中也是見過幾次,所以叫起來也是相當熟捻。
「藍丫頭啊,我要是再不來,這華陽酒樓還不得讓你給拆嘍?」老奸巨猾如鴻泰遠,裝作剛剛看到藍溪兒似的,向其打趣道。
「怎麼會呢?溪兒只是來找這個欺負我的賤民,怎麼會拆了酒樓呢?」藍溪兒趕緊將事情解釋清楚,刁蠻任性如她也是不敢應下這檔子事的,鴻泰遠可是這濟陽城中幾個她惹不起的存在之一。
「呵呵,不是就好!那就帶人離開吧!」鴻泰遠自然不能跟個小娃多做糾纏,憑的是了身份,但人卻是不能讓其帶走的,不然他打算交好碧潮閣的打算可是要落空了。
「這,可是~」藍溪兒明顯沒料到鴻泰遠如此不給面子,只是強硬的話語卻不敢說出,她也看出了鴻泰遠是要保護王墨的。
不等藍溪兒說出下文,卻是被身後一聲暴喝打斷了話語:「鴻老兒,欺負我寶貝女兒的人,你最好交出來,不然~嘿嘿」這聲粗獷的聲音傳出,最後竟是語氣陰森起來。
而聽到這聲音的藍溪兒,當即面露驚喜之色,高呼道:「爹爹!」這聲喊,卻如小孩受了欺負,見到自家大人給自己討回公道一般,道盡了心中酸楚。
她所帶來的眾護衛,本身懾於鴻泰遠的威勢,此時聽到自家大人聲音,自然也是齊齊鬆了口氣。
只見隨著聲音到來的藍谷磐,來到眾人近前,先是給了女兒一個安心的眼色,掃視一眼王墨,便是與鴻泰遠對視起來:「鴻老兒你是越老越回去了,難道,此子是你的什麼親戚或是你的私生子不成?值得你這樣保他?」說道最後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對於眼前的老對頭,他的語氣可是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更何況這次竟然有人敢當街打自己女兒的耳光,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之前剛剛送走了客人,聽到屬下匯報便是匆匆趕來。
鴻泰遠臉色難看的盯視著藍谷磐,對方一口一個老兒,還說王墨是他的私生子,分明是不將他放在眼裡,若是自己沒有什麼表示,那還不是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今天說不得便是要與對方做過一場了,只要說出自己是為交好碧潮宗,想必總部也不會過於懲罰吧?
想到此處的鴻泰遠,元穴內的元氣迅速運轉,衣袍獵拼著事後被總部責罰,獵作響,「藍城主~」剛要說些場面話,與藍谷磐做過一場的鴻泰遠,還沒說完便是被身邊一道淡漠的聲音攔住。
只見王墨輕輕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間向藍谷磐道:「此女是你的女兒吧?」伸手指向在其身邊,向他露出怨毒神色的藍溪兒。
在藍谷磐話語間辱及自己之時,在心中便是將其劃到了必死之列,感到鴻泰遠要出手之際,便是將他攔下,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為好,平白欠下人情的事情可是做不得的,更何況自己心中也是有了打算。
藍谷磐看到王墨所為,想起之前聽下人們匯報女兒回到府中之時,臉色紅腫不堪狼狽的樣子,便是臉色猙獰道:「小雜種,你莫不是以為,有鴻老兒給你撐腰,便是可以在這濟陽城中橫行不成?」
說話間便是伸出右手向王墨肩膀抓來,看其手掌之上閃爍的濃郁土黃色光芒顯然也是存了,先將王墨廢掉的意思。
王墨見對方行為,自然是手下毫不留情,肩膀微動間右手便是握拳向其手對碰而去。
藍谷磐見對方敢於與自己對撞,而且絲毫沒有運轉元氣的樣子,再看王墨年輕的面龐,想來是初入世間遊歷的雛,嘴角露出一抹猙獰殘忍的笑容。仿似看到對方在自己一抓之下,手臂骨肉筋折,痛呼慘叫的樣子。
「不可!」
鴻泰遠見王墨動作,再看藍谷磐的猙獰,空中大喝道。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疑似宗門弟子的年輕人,竟然如此托大,竟是要與煉氣後層七重的藍谷磐硬碰硬,即便藍谷磐是修仙者,不休肉身,也不是他一個小青年能夠阻擋的,當下便是要出聲阻止,只是他倉促間卻是說晚了。
只聽場中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接著便是一聲慘叫,那聲音真是讓圍觀眾人感到一陣不適應。當眾人看向場中之時,卻是跌落了一地下巴,無不發出一聲嘶嘶的倒抽涼氣聲。
只見場中原本在眾人心中以為手捂斷臂慘叫連連的人,卻是氣定神閒淡然站立於場中,而本應如此的城主大人,煉氣七重的藍谷磐卻是如此。真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體修者!」此時,藍谷磐捂著斷臂,滿面冷汗的盯視著王墨,心中卻是不存半點輕視之心,通過之前一擊,他便察覺到王墨肉身修為強悍的不像話,顯然是少見的體修者,就在兩人剛才交手的瞬間,便是看到王墨拳鋒之上,那一抹蘊含著強烈撕扯之力的青白色拳罡,在他發覺不對之時,卻是加力不及,竟是被對方怪力生生打斷了手臂。想到其中蘊含的力量,再看看王墨年輕的面容,強如藍谷磐也是忍不住嘴角抽搐,暗道走眼。
聽到藍谷磐口中驚呼,鴻泰遠先是一怔,便是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身影,嘴角劃出一抹苦笑,心中暗道:「這麼年輕的體修者,這不是坑人,而是坑爹啊!」
再想想對方乃是帝國頂級勢力培養出來的,鴻泰遠稍稍放鬆心中緊繃的心神。既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人,自然是不能以常理論之了。這次藍谷磐惹上對方,說不得便是會給他背後的勢力惹上大麻煩,自己這方正好可以獲得好處,自然是不會提醒自己的老對手了,當下老奸巨猾的鴻泰遠做起了壁上觀。
「好本事,怪不得敢在濟陽城中欺辱吾女,今天藍某認栽,告辭!」藍谷磐看著面色平淡的王墨,忍下斷臂之痛,服軟的說道。
從剛才短暫的交手之中,他便感到對方身體中不弱於自己的能量,此時自己斷臂,戰力大損之下,硬是與對方拼下去,說不得損失不小,由不得他不服軟。想要報仇,只能等以後徐徐圖之。當下便是要拉著臉上露出懼色的藍溪兒,轉身便要離開。
此時的藍溪兒,卻是再也不敢存要找王墨報仇的意思,但看自己心中最強者的父親在對方一拳之下,也是落得斷臂的下場,她怎麼還敢找對方麻煩呢?
「不給個說法就想走嗎?」就在眾護衛正要上前簇擁兩人離去之時,身後卻是傳來一聲淡漠的聲音,使得藍谷磐正待離去的身影一僵,緩緩轉過身來。
看著眼前淡然說話的王墨,藍谷磐臉上閃過一抹怒容,想他堂堂一城之主,在這濟陽城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在自己服軟之下,對方竟是還不想放過,當下也是怒氣上湧。但是想到到此時發生衝突,對自己大大不利,便是忍下怒火對王墨道:「小輩,你待怎樣?」卻是對王墨的稱呼從小畜生變到了小輩。
「不是我待怎樣,而是你藍城主待怎樣?你女兒殺了人,我只是稍於懲戒,而她卻是帶人前來捉拿與我,捉拿不成,你這做爹的便出手對付我,現在吃了虧,就想走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從周圍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中得知,眼前之人乃是濟陽城城主藍谷磐,只是此次行事卻是要佔個理字,心下自有定計的王墨,難得的說出了一大段話語。
周圍之人聽到王墨對藍谷磐所說,也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想到平日威風凜凜的城主在當眾服軟之下,對方竟是還要糾纏不休,使得眾人有種要變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