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你快走吧!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好!咱家也要回去伺候皇上了!」嚴公公好不容易掙脫了朱小葵,急忙轉身就走。i
「哎哎,嚴公公!」朱小葵一把又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說,「嚴公公,涼玉是我的好朋友。我想幫她,求求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這、這!朱姑娘,咱家覺得皇上心裡還惦記著你。不然,就你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早被殺頭了!你還是別再節外生枝了!說不定,有一天,你還可以回嵐煙殿做你的盡妃娘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嚴寒為難的說。
「嚴公公,為了我的朋友,我甘願受苦!只求你把真相告訴我,好不好?您的大恩大德,我朱小葵銘記在心!」朱小葵誠懇萬分的說。
「這、、、、、、」嚴寒四下看了看,無奈何的小聲說,「好吧,若是有人問起,你可千萬別把咱家給供出去了!」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發誓,我一定不會的!」朱小葵很認真的舉起手發誓。
嚴寒見朱小葵認真發誓的樣子,就放下心來,又朝四周看了看,這才小聲說:「田公公田中喜,你認識嗎?」
「田公公?莫不是太后身邊的紅人?」
「對!他是太后的心腹。其實當年就是太后指使他在皇上的膳食裡下了毒,以此來陷害玉嬪!」
「可,為什麼太后要害涼玉?」原來,陷害涼玉的人,就是太后!
「那是因為玉嬪聽到了沁蘭殿失火的真相!太后才要殺她滅口!」嚴公公說完,又朝四周看了看,只見四處黑漆漆的,花草樹木如同怪物,靜靜的立著。
「難道沁蘭殿失火案,和太后有關?」朱小葵問。她突然想起,涼玉就是這麼說的。因為她知道了沁蘭殿失火的真相,所以才遭人嫁禍!只是不曾想,這人是太后!怪不得她三緘其口,原來是為了唐毅和唐宣!
「嗯,而玉嬪受到太后的威脅,也不能說出去。皇上痛心之下,就把她打入了冷宮。」嚴寒點點頭,又四下裡看了看。
「天哪!都說虎毒不食子,她、她竟然、、、、、、」朱小葵喃喃自語。
「唉,這就是後宮的可怕之處。」嚴寒搖搖頭。
「嚴公公,你能把沁蘭殿失火案也跟我說說嗎?」
「這個,都是田公公醉酒的時候,告訴咱家的。i咱家也不知到底是否屬實。聽說,太后怕先皇的蘭妃和當時的太子唐惠,威脅到她和還是二皇子的皇上,就讓田公公放火燒了沁蘭殿。」
「原來是這樣。」朱小葵恍然大悟,內情全知。若唐莫氏知道唐惠還活著,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
「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一定不要說出去!一定不要!」嚴寒又四下裡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說。
「你放心,就是有人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把你供出去的!」朱小葵認真的點點頭。
「那咱家就放心了。你快回御膳房吧。咱家也要回去伺候皇上了!」
「謝謝你,嚴公公!」
嚴公公點點頭,又搖搖頭,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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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
「參見八王爺。您怎麼來御膳房了?」李旭一臉堆笑。
「本王來找朱小葵。她人呢?」唐宣到處看,也沒有找到朱小葵的身影。
「這,奴才去叫她過來。」李旭尷尬的走開,心裡有些忐忑不安。萬一八王爺看到朱小葵每天幹那麼多活,一定會怪罪自己的!
「不用了!本王自己去找。」唐宣說著,自己大踏步向前走。
「哎哎,八王爺,八王爺!」李旭心裡有些發怵了,卻怎麼也叫不住唐宣。
唐宣在一堆木頭上,發現了朱小葵。她正躺在木頭上打盹,嘴巴微微張著,很是疲累的樣子。她一臉灰塵,像是剛生完火。唐宣看得一陣心疼。
「怎麼可能?一大堆木頭,全、全劈完了?」李旭跟在唐宣身後,一副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樣子。他見唐宣正專注的看著朱小葵,便準備悄悄的溜走。在他走之前,拍醒了正在發呆的秦嬤嬤,揪著她的耳朵出去了。
「哎,輕點輕點!老身一把年紀了,李總管你怎麼能這樣對人家!」秦嬤嬤不滿的皺著眉,大聲嚷嚷。
「還好意思說呢!本總管派你來監視她,你自己卻睡著了!你知不知道,朱小葵也睡著了?」李旭氣得大聲說。
「知道知道!那她的活全都做完了,我也無話可說啊!」秦嬤嬤點點頭,無可奈何的說。
「什麼?是不是有人幫她?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快做完?」李旭難以置信,心想朱小葵一定是有幫手。
「沒有!她、她好像會妖術!做得很快!我一直盯著呢!」秦嬤嬤瞪大眼睛,擺擺手,很認真的說。
「奇了怪了!難道她真的會妖術?不然為什麼上至太皇太后和皇上,下至王爺和公主,甚至那個小十一王爺,都對她著迷?」李旭也很奇怪的揣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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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默默的看了朱小葵一陣子,見朱小葵衣衫單薄,便脫下自己的長袍蓋到她的身上。他怕吵醒她,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重又專注的看著那張滿是灰塵,卻依舊感覺純淨清新的臉。
「啊——真舒服!」朱小葵醒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身上披著被自己剛才伸懶腰弄得,滑落了一半的長袍。她奇怪的自言自語:「咦?哪來的衣服?」
「你醒了。」唐宣站起身,滿臉笑容。
「啊,八王爺?你怎麼來了?對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啊?」朱小葵見是唐宣,忙從木頭上跳了下來,很親切的嗔怪。
「本王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叫你。現在天氣漸漸涼了,你這樣很容易得風寒的。」唐宣俊美的臉上,升起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沒事,我習慣了嘛!哈啾!」朱小葵晃了下心神,話才說完,就打了個噴嚏。
「你看你,被本王說中了吧?」唐宣搖搖頭,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要幫她擦擦髒兮兮的臉。
「我,不用了。我自己來,自己來。」朱小葵不好意思的接過手帕,擦拭著自己的臉。
「呀,糟了,我的臉這麼髒,把你的手帕都弄髒了!」朱小葵擦完臉,見手帕已經烏七八黑了。
「哈哈!你才知道啊!你的臉髒得就跟一隻從煙囪裡爬出來的小貓一樣!本王忍了半天,現在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唐宣又恢復了以前那種玩世不恭,壞壞的樣子。他邪氣俊美的臉,配上花枝亂顫的笑,令朱小葵的心有一瞬間,慢了半拍。
「你不要笑我啦!我天天待在御膳房,才會搞成這樣的嘛!」朱小葵拿著手帕嗅了嗅,不懷好意的笑,「倒是你,說說看,這是哪個女子送給你的?」朱小葵壞笑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盯著唐宣。
「胡說,這、這是本王的!」唐宣有一絲尷尬,笑容不似先前那般暢快,臉上升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
「手帕雪白,芬芳清香,淡雅怡人,透著姑娘家的溫柔雅韻。它會是誰送給你的呢?」朱小葵挑起眉毛,繞著唐宣壞壞的笑,忽然頓悟,「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金醉樓那位宜雪姑娘送的,對不對?」
「休要胡說!否則本王,本王生氣了!」唐宣俊臉一紅,有些個尷尬。
「哦,被我說中了吧!臉都紅了!嘻嘻,我瞧著宜雪挺好的嘛!嫻靜柔順,美麗動人。看來是好事近了吧?」朱小葵用肩膀碰了他一下,一再的取笑,露出了顆顆白牙。
「尋本王開心是不是?你都落難了,還有心情取笑本王?本來我是想來看看你,再向皇兄求情的!看來不必了,本王走了!」唐宣俊臉一寒,拽過手帕,抬腿邊走。
「哎哎哎,別走啊!你還真生氣了啊?不會這麼小心眼吧你!」朱小葵擋住了他的去路,戳了戳唐宣的胸口。
唐宣不說話,神色冷峻,並不搭理朱小葵。沒想到,他生氣的樣子,也另有一番俊逸飄然。
「好了,小廚知錯了。不敢再逗您了!還請八王爺恕罪!」朱小葵眼珠一轉,用卑微害怕的口吻說完,便要下跪,被唐宣一把拉住。
「我說你幹嘛呢!本王何時讓你下跪了?」唐宣皺皺劍眉,雙手攙住朱小葵。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朱小葵的神色有一絲狡黠,試探性的問。
「嗯,本王沒有生氣。」小葵,你可知,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
「哈哈,我逗你呢!」朱小葵大笑起來。
「朱小葵!」唐宣一字一頓的說著,雖不生氣,但是一副失敗了的表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回王府吧。我呀,下午還有一大堆活還沒干呢!」朱小葵輕笑著。
「他們這樣欺負你,你為何不去告訴皇兄?」
「沒關係。反正我就當鍛煉身體咯!」朱小葵輕鬆的擺擺手,輕描淡寫的說。反正朱豪會時不時的來幫她,自是過得輕鬆自在些。
「不行,本王一定要為你向皇兄求情!」唐宣堅定的說。
「不用了!如果你真想幫我的話,就告訴我一件事。」朱小葵的神情突然嚴肅認真起來。
「何事?你說吧。」唐宣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