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為我們死去的孩兒討個公道嗎?豈能因她有一塊免死金牌就放了她?說不定,她處心積慮得到免死金牌,就是要、、、、、、」付翩然十分不甘心,眼中有濃濃的恨意。舒虺璩酉
「朕已經做出判決,你無須多言!」唐毅臉色鐵青,聲音響亮。頓時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唐毅深痛的看了朱小葵一眼,甩袖離開。
「本宮不會放過你的!」付翩然惡狠狠的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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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葵其實挺滿意這個判決的。她本來就不想做妃嬪,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雖然只聊過一次天,涼玉也算是她在古代的知己了。能和她在一起,最好不過了。
只是在慶幸的同時,內心裡還是隱隱約約有那麼一絲隱痛的,為他的不信嗎?她也說不上來。
「涼玉!」朱小葵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來到了攬玉軒。
「小葵,你來了!」涼玉已經聽說這件事,連忙出來迎接。
「是,以後就由奴婢來伺候玉嬪你了!」朱小葵笑言。
「何來此言?如今雖然是皇上下旨,但是你我情同姐妹,都被打入冷宮,更是同命相憐。你搬來同我作伴,我心中不知道有多麼快活,你說什麼伺候這樣生分的話,來傷我的心呢?」涼玉拉著朱小葵的手,既心疼又傷心,淚眼盈盈。
「好了,我不過說了一句俏皮話,就引得你說了那麼多,還眼淚汪汪的,弄得我好難過。」涼玉住在冷宮那麼久,淒清孤寂久了,整個人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朱小葵憐惜的拉著她的手,兩人並肩說著話,走了進去。
攬玉軒的佈置十分簡單,但不失雅致,擺設古樸典雅,室內乾淨明亮,但是十分冷清,沒有人氣兒。
「涼玉,近日來,你清瘦了不少。」朱小葵一邊走,一邊打量涼玉。
「呵呵,天氣逐漸炎熱,穿得單薄些,便顯得瘦了。」涼玉輕笑著,下意識裡摸了摸自己的臉,臉頰上的疤痕依然可見。
「你放心,有我在,定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朱小葵笑言。
「那豈不是要像三公主那麼胖了?」涼玉笑道。
「三公主?我倒從未見過。」
「她呀,是先帝妃嬪華妃所生,從小特別愛吃,胖嘟嘟的,得到個綽號叫『饞小三』。以前我還做過一些點心給她吃,不過我進了冷宮後,就很少見面了。」涼玉笑著說。
「涼玉,你還會做點心啊?」朱小葵揚了揚眉毛,有些驚訝。不是說唐毅不准自己的妃嬪下廚嗎?
「是啊,我以前是宮裡的女御廚,自是會做一些的。就因為這個,我和三公主走得比較近,哦,對了,還有九公主,很喜歡冒險,很刁蠻,但是很可愛、、、、、、」涼玉輕笑著,邊走邊說。
「什麼,你是女御廚?!可是女人做御廚,不是要殺頭的嗎!我就是個廚娘,差點被殺了頭呢!」不等涼玉說完,朱小葵就瞪大了眼睛,奇怪的問。
「兩年前,是沒這個說法的!」涼玉眼眸裡似乎隱藏著什麼,低低的說。
「那這是為什麼呢?」朱小葵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飯來了!」說話間,一個宮女走了進來,語氣冷漠的把飯菜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菜汁都因大力而濺出來許多。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雖然玉嬪不受寵了,但好歹她也是皇上的妃嬪!」朱小葵見這個宮女的架子大得很,不禁替涼玉打抱不平。
「怎麼了,盡妃娘娘?奴婢說話向來粗聲大氣,再說了,不是由盡妃您伺候玉嬪嗎?若嫌奴婢伺候的不好,就由您親自來吧!」這宮女臉色輕狂,並未把涼玉和朱小葵放在眼裡。
「你!真是個勢利的小人!你就不怕他日玉嬪再獲聖寵,會懲罰你嗎?」朱小葵氣急了。
「哼!就玉嬪現在的模樣,奴婢看,是難嘍!不然皇上不會一年多都不踏進攬玉軒半步!就算皇上不計前嫌原諒了玉嬪,就憑娘娘這溫吞弱弱的性子,也長久不了!」這個宮女一臉囂張猖狂,頭高高揚起,絲毫沒有顧忌。
「你!玉嬪善良,不和你計較!他日我朱小葵有出頭之日,也不會輕饒了你!」朱小葵恨聲說。
「您呀,就別逞口舌之快了!謀殺龍子,多大的罪名啊。皇上沒殺您,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還想什麼出頭之日?」那宮女不屑的看了看朱小葵。
朱小葵氣壞了,拿起掃帚就要打她,被涼玉拉住了:「算了,小葵!在宮裡就是這樣的!」
「奴婢告退,就不打擾娘娘用餐了。」那宮女抬著下巴,趾高氣揚的踏出了殿門。
「行了,小葵,別氣壞了身子!」涼玉依舊勸著。
「你呀,就是太好說話了!上次我來,還有兩個宮女伺候著,今日就這一個,還這般刁鑽張狂!」朱小葵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
「你不懂的,在你得寵時,會有一群人圍著你轉,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要千方百計的為你取來,若是你失勢了,沒有人會在乎你。我在這裡禁足已經一年多了,能有什麼忠心的奴才呢?有人照顧飲食穿著,就不錯了。」涼玉無奈的一笑。
「唉。」朱小葵無奈的歎了口氣,也對,若再和他們計較,只會讓自己過得更慘。
兩人一起吃完飯,把碗筷都拾掇好了,這才坐下聊天。
「以後,我們自己動手做飯!省得還要瞧人家臉色!」朱小葵說。
「好,可是、、、、、、」涼玉再也不敢下廚了,以前的傷心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
「你放心,也不要有任何顧慮!一切包在我身上,你仍是玉嬪,而我已經被『開除』了,本來就有名無實。既然皇上讓我來伺候你,那就讓我全權負責我們的生活起居!」朱小葵拍拍胸脯,很仗義的說。
「我又何嘗不是有名無實呢?頂著個頭銜,受人奚落和白眼。只是我並非好吃懶做,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涼玉苦笑著說。
「涼玉,你說你也是廚娘,到底出了什麼事?可否告訴我?」若不是剛才那個宮女打斷,估計她現在已經知道實情了。
「兩年前,我因廚藝精湛,被征到御膳房做御廚。一次偶然機會與皇上相見,便納我為嬪妃。當時皇上對我真的很好。」涼玉陷入了往事,聲音低低的,「一次無意中,我聽到了沁蘭殿失火的真相。於是被人陷害了。他們在我給皇上做的糕點裡下毒嫁禍於我,令皇上中毒。他們以我的家人作為要挾,使我有口難言。皇上盛怒,以為我要害他,於是盛怒之下飛踢一腳,令我摔倒在地,臉部撞到石頭而破相。從此以後,我便被囚禁在攬玉軒了。」涼玉說完,悲苦的笑了笑。
「是誰害的你?」朱小葵氣壞了。
「對不起,小葵,我不能說。」涼玉搖搖頭,聲音哀哀。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才不能做廚師的?」這個唐毅還真是個偏執的人!
「在我之前,皇上還有一個叫煙然的寵妃,是民間廚娘。有一次,她為皇上做夜宵,不慎跌倒小產而死。大概因為這兩件事,使他對廚娘才深惡痛絕的吧。」涼玉想了想,說。
「還真是個濫情又偏執怪異的男人!」朱小葵氣不打一處來。
「不,他只是多情,而非濫情。我看得到他眼裡濃濃的愛和決絕的絕望和痛苦。他是傷心了,我理解他。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涼玉低聲說,眉眼間儘是對唐毅的深情。
「你還愛他?這樣昏庸不辨是非,又有這麼多老婆的男人?」朱小葵十分氣憤,還有一絲心痛。不知道是為了涼玉,還是為了自己。
「是的,你不愛他嗎?」涼玉反問。
「我?我才不稀罕呢!他不信我,又那麼多女人!我要的是一個理解我、相信我、又專情,只愛我一個人的男人。」朱小葵心裡緊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唐端,但是又被她很好的壓住了。她寧可單身一生,也不願這樣湊合。若不是無權拒絕,她怎能嫁給這樣一個不信任自己的男人?
「唉,在咱們生活的地方,你找不到這樣的男人的。不說皇上,外面的哪個男人,又不是三妻四妾的呢?」涼玉苦笑,一張臉靜然安寧。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沁蘭殿失火的事吧,到底是誰陷害的你?和失火案有很大關係啊?」朱小葵很好奇的問。
「這個說來話長。而且我答應過人家要保守秘密的,對不起。」涼玉為難的說。
「小葵姐姐!涼玉姐姐!」就在這時,唐恬來了,身後還跟著四個宮女太監。
「十一王爺,你怎麼來了?」朱小葵笑著說。
「在大殿上,我也沒幫到你。我很氣我自己,對不起啊,小葵姐姐。」唐恬有些自責的說。
「我怎麼會怪你呢?要怪就怪你那個不明是非的皇上二哥!」朱小葵安慰他說。
「是啊!都怪二哥!這些吃的穿的用的,是我拿來給你和涼玉姐姐的。攬玉軒東西不全,若有何需要,儘管和我說。」唐恬仗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