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翩然跳完這段舞蹈,贏得了在座妃嬪和太后唐莫氏的掌聲。尤其是唐莫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不過太皇太后卻撇著嘴,似乎對付翩然並不滿意。
那些百無聊賴的嬪妃們,又開始議論了。
「這付翩然是贏定了。先不說舞跳得好不好,光看太后的表情,也知道了結果!」瑩貴人篤定的說。
「瑩貴人,這可說不準。人家朱小葵還沒表演呢!你怎麼能斷定是這付翩然勝出呢?」寶貴人搖搖頭說。
「是啊,瑩貴人,雖然朱小葵出身不好,長相也不出眾,但是你別忘了,皇上可是喜歡得緊呢!」雲嬪嗑著瓜子,拋了個酸不溜丟的白眼。
「雲嬪姐姐,寶貴人,朱小葵雖然有皇上撐腰,可你們別忘了,付翩然的靠山是誰?那可是太后!咱們的皇上雖然至高無上,卻孝順得很!最後的結果不還是太后定奪嗎?再說了,這付翩然傾國傾城,皇上豈有不喜歡之理?」瑩貴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瑩姐姐說得對,咱們支持付翩然吧。」生平耳根子最軟的良常在笑著插了一句話。
雲嬪拋了個白眼,吐出一些瓜子皮兒,氣呼呼的說:「良常在,你還嫌後宮不夠亂是吧!不管皇上選擇誰,總之皇上又多了一位妃子!你跟著瞎起什麼哄啊!」
良常在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便訕訕的不再說話。
「雲嬪,就你多事。不管皇上選擇誰,都是令人高興的事,作甚擺臉子給良常在看?」麗妃盯著雲嬪怪責。
「是,嬪妾多言了。」雲嬪的姿態立時低了下去。她以前是麗妃的婢女,托麗妃的福,才有機會成為唐毅的妃嬪,自是對麗妃要低聲下氣一點。
這些妃嬪們悄悄議論著,朱小葵且不管那一套,見付翩然舞藝精湛,也情不自禁的跟隨著鼓起掌來,拍得巴掌都紅了。她甚至一邊鼓掌一邊站起身來叫好!
唐毅皺起眉頭,著實無語了。
「皇后,你說她傻不傻?還為自己的敵人鼓掌叫好呢!」珠兒好笑的對李金雲說。
「哼,她傻?傻都能贏得皇上的寵愛?她那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罷了。」李金雲不屑的看了朱小葵一眼,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香茶。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至於住進佛堂!她心裡對朱小葵的怨懟更加深了。
「是,奴婢愚鈍了。」珠兒低低頭,小聲說。
「本宮倒要看看,她能以什麼手段勝出?」李金雲放下茶杯,用纖纖玉指拈起一枚蜜餞,眼裡儘是看好戲、幸災樂禍的神色。
唐莫氏寵溺的拉著剛跳完舞的翩然坐下,笑呵呵的說:「呵呵,翩然你果真沒讓哀家失望!若你說自己是第二,北赫沒人敢稱第一啊!」
唐莫氏這樣誇獎付翩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任憑這朱小葵再出色,也只能屈居第二!
「太后您過獎了。」付翩然擦了擦薄汗,親暱的挨到唐莫氏身邊,用眼角餘光看著唐毅,見他神色微冷,面無喜色。她再悄悄的看向朱小葵,見她也是面無表情,神情恍惚。
這時,太皇太后故意高聲的咳嗽了一聲,顯示自己有一些不滿。唐莫氏立即看向她,笑呵呵的說:「母后,你是否餓了,要不要吃點糕點?」
「哀家不想聽見你這麼早下結論。小葵還沒表演呢!」太皇太后不滿的嘟囔著。
「母后說的極是,一會兒就該朱小葵上場了。」唐莫氏捏著氣說完,將目光投向唐毅,「皇帝,現在翩然表演完了,輪到朱小葵上場了。皇帝,皇帝?」唐莫氏說完,見唐毅面色冷漠,似乎陷入了沉思,於是高聲喊了兩句。
「啊,母后何事?」唐毅回過神來,問唐莫氏。
「哀家說輪到朱小葵了。皇帝你怎麼了?難道你都沒有看嗎?」唐莫氏輕皺眉頭,有些不滿的說。
「怎麼會呢?朕完全沉浸在翩然動聽的歌聲裡,無法自拔。所以才沒有聽見母后叫朕。」唐毅解釋著,心裡仍想著與朱小葵的種種過往,還是無法相信她不在乎他!
全場一下子靜極了,誰都知道付翩然沒有唱歌,而是跳了一支舞蹈!這說明唐毅從頭至尾都沒有看付翩然的表演!
太皇太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唐毅說:「乖孫兒,你真逗!你和小葵,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靜寂中,這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大家頓時交頭接耳起來。原來,朱小葵和太皇太后還認識!真不是簡單的女人!
付翩然的臉漲得通紅,實在有些掛不住了:「太后——」她有些嬌嗔的搖了搖唐莫氏的胳膊,希望她為自己做主。
「皇兒,你!罷了,你宣佈讓朱小葵上場吧。」唐莫氏也有些惱怒,但是也不便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尤其太皇太后也在場。只好不再說下去了。
唐毅生硬的看了一眼付翩然,然後將目光投向朱小葵,那眼眸裡有嘲弄愛憐還有疑惑和傷感,令朱小葵不解,也有一絲害怕。
「朱小葵,你上吧。」唐毅說完,強迫自己扭轉頭,不再看她。
「皇上,我、、、、、、」朱小葵站起身,有些為難。
「怎麼了?朕讓你登台。」唐毅命令的口氣,威嚴不可抗拒,令人不敢違背,大氣也不敢喘。
朱小葵站起身,見太皇太后向自己投來讚許的目光,便硬了硬頭皮,鼓起勇氣說:「啟稟皇上,奴婢並無準備節目。奴婢甘願退出競選。」
「什麼,你說什麼?」唐莫氏故作驚訝的站起身。她知道這些天,朱小葵沒有練習,但是也沒想到她真的會毫無準備,所以這驚訝,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太皇太后同樣覺得訝然,她期待著朱小葵成為自己的孫媳婦,沒想到朱小葵是這樣的態度。
眾人也都議論起來,覺得這朱小葵實在膽大包天!
唐毅瞇瞇眼,一股危險的氣息升騰而起。他站起身,沿著長長的桌子,向朱小葵走去。朱小葵有絲害怕的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唐毅倏地捏起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戲弄朕?」
「皇上,我沒有。」朱小葵第一次見唐毅這麼憤怒。此刻,他的樣子和唐惠好像!彷彿整個世界都背離了他一樣。
「沒有?你不想做朕的妃子,你可以說啊。為什麼要騙朕、背叛朕?難道你們廚娘都是一樣的嗎?」唐毅的眼睛紅了,像惡魔一樣充滿了嗜血的恨意。
難道你們廚娘都是一樣的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和女人不能做廚師是不是有關聯呢?朱小葵的腦子飛速的旋轉著,完全忘記了自己眼前有一頭憤怒的想要吃人的野獸!
「你說啊!」唐毅見朱小葵眼珠流轉,似乎在思索什麼。她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眾目睽睽之下,堂堂天子何曾受過這等忽視?他怒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些人都喜歡掐人家的脖子嗎?和那個變態寒冰教主真像!不愧是兄弟!
「皇上,放、放開我,我、我不能、不能、呼、吸了!」朱小葵掙扎著,臉憋得通紅。
太皇太后一看,急得直跺腳:「乖孫子,快放手!」
李金雲悠閒的看著這一幕,心裡痛快極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自以為得到皇上的寵愛,便不可一世,囂張放肆。殊不知,伴君如伴虎,君意難測,要處處迎合!她李金雲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若順了皇上的意,豈會落到這步田地?她想到這裡,更加痛恨朱小葵了。她恨不得唐毅立刻掐死朱小葵!
同樣痛快的當然還有付翩然、雲嬪等人了。她們都想看到朱小葵悲慘的下場!
「這個女人啊,活該!」
「是啊,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
付翩然眼波流轉,忽然搖晃著唐莫氏的胳膊:「太后啊,你快讓皇上住手吧。不然要出人命了。」
「哎呀,翩然你心軟了呀。她可是你的競爭對手。若是她死了,你就是妃子了。」唐莫氏拍拍付翩然的手。
「太后,其實朱小葵也挺可憐的!翩然寧願不做妃嬪,也不想有人死於非命。再者,大庭廣眾之下,皇上殺死待定妃嬪,有失皇室體面,也有損龍威啊!」付翩然柔聲焦急道。
「翩然你心地善良,又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這麼識大體的兒媳婦,哀家到哪裡去找哦!要是那個朱小葵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唐莫氏笑瞇瞇的說。
「你還說,朱小葵快死了!哀家那乖孫子就聽你的話,你還不快點阻止!」太皇太后急了。
「是,母后。」唐莫氏點點頭,對唐毅說,「皇帝,你快住手!」
唐毅聞言,恢復了一些理智,但是手只是鬆了一些勁,並沒有從朱小葵的脖子上拿下來。
「雁兒!放手!」這時,一匹飛馬快速奔來,馬背上坐著一身鎧甲,帥氣俊朗的六王爺唐端!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唐端的身上來了。只見他風塵僕僕,面色憔悴,髮絲凌亂,一身鎧甲,甚是疲倦,但是仍不減英俊神武,一雙眸子明亮深邃、靈銳逼人!
「這不是六王爺嗎?前幾天,皇上不是讓他鎮守邊疆去了嗎?」
「是啊!他怎麼私自回來了?這可是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