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乾爹!」朱小葵笑嘻嘻,脆生生的喊著。
等嚴公公走進包廂,朱小葵大方的說:「來,坐下吧,嚴公公,這個包廂還挺幽靜的。」儼然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嗯,小葵,你怎麼管老唐叫乾爹?」嚴公公想了想問。
「嗨,此事說來話長。當初皇上的御雞丟了,只好我下廚了、、、、、、」朱小葵打開了話匣子,便滔滔不絕的講起來。而這個嚴公公竟然也聽得津津有味,相當認真,還時不時的提幾個問題,插幾句話。
「他沒有女兒,所以就認我做乾女兒了!」朱小葵說得口乾舌燥,便毫無形象的喝了好幾口茶,嚴寒都聽到了「咕咚咕咚」的喝茶聲。
「哦,原來如此。」如果朱小葵所言屬實,那麼她不是任何人的細作?看她的言行舉止,確實不像在撒謊。還有,她似乎真的不認識自己。
這邊包廂裡兩人言談甚歡,那邊後院裡,可急壞了唐厚福!
「唐宇,快準備準備逃跑吧!」唐厚福憂心忡忡的推開門,一把抓住唐宇的胳膊。
「怎麼了,爹,出什麼事了?」唐宇見唐厚福臉色慘白,神情恍惚,一頭冷汗,也有些緊張。
「皇上來了!和小葵一起來的!她還不知道嚴公公就是皇上!洩露了我們知道她的身份這件事。這樣皇上不就知道,咱們一同犯了欺君大罪嗎?那可是要滅九族的!我說你出去採購了,你趕緊逃走吧!」唐厚福激動緊張,害怕慌亂。
「爹,你別慌。若皇上想殺我們,早在他知道小葵身份的時候,就下旨了!你想啊,小葵可是從聖香樓去的皇宮。如果他真想追究,即使我們被蒙在鼓裡,也同樣是犯了欺君大罪。既然,他連小葵的死罪都免了,就不會殺我們的。爹,你放寬心吧。」唐宇一聽,想了想,給唐厚福分析起來。不管是不是唐端起了作用,總歸朱小葵的腦袋還在。這才是唐宇關心的重點。
「唐宇,真沒事嗎?」唐厚福心裡沒有底,還有些不放心。
「既然皇上微服私訪,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們就先配合著他吧。」唐宇冷靜的說。
「可是、、、、、、」唐厚福還是不放心。
「沒事的,爹,你就放心吧。依我對皇上的瞭解,他並非是個是非不明,動輒殺人的昏君。」
唐宇寬慰的笑了笑。
「可,可是、、、、、、」唐厚福欲言又止。
「爹,實在不行,我告訴他那件事,總可以了吧?」唐宇好笑的看著唐厚福。
「那可不行!像你說的,大概這樣會沒事的。但是你要是透露了你的身份,也許會招致殺身之禍!」唐厚福更加緊張了,一口回絕。
「那你就不要擔心了!一定會沒事的!」唐宇安慰著。
「嗯,那,那好吧。」唐厚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放心好了。我去上菜。」唐宇給唐厚福一個堅定的微笑。
唐厚福望著唐宇帥氣的背影,帶著絲絲淚意,自言自語:「我唐厚福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兒子呢?難道是幾輩子修來的?」
「嚴公公,小葵,你們要的飯菜。」唐宇滿臉笑意,鎮定自若的送上飯菜。
「小唐唐,怎麼是你親自送來的,是不是想我啦?嘿嘿。跑堂的呢?大牛二牛呢?」朱小葵撕了一塊雞肉,一邊大嚼特嚼,一邊傻呵呵的朝唐宇笑。
唐宇親切的笑:「你和嚴公公來了,自然要由我這個聖香樓的少爺來服侍,才顯得周到有誠意。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就叫我。」
假扮嚴公公的唐毅點了點頭,覺得唐宇俊朗的笑,有些扎眼。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大吃二喝,毫無形象可言的朱小葵。
「去吧去吧!把帳記到丞相頭上!」朱小葵含混不清的說著,連連擺手,示意唐宇可以走了。
「嚴公公,你別老看我啊!這麼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哪!你快吃吧,吃完後,我們才有力氣進行下一個計劃!」朱小葵一手油,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油。
「嗯,好。」唐毅端起酒杯,偷眼瞄了瞄朱小葵。只見她的神色毫無異樣,像個男人一樣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點也不像裝的。除非,她有高超的表演技藝。
朱小葵樂呵呵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陶醉的閉上眼睛:「唔——真好喝!」
接著她疑惑的望著空酒杯,問唐毅:「怎麼一點酒味也沒有?那麼甘甜,這是酒嗎?」
「呵呵,這是用花蜜和一些特殊的材料發酵釀出來的,所以呢,色澤亮麗,入口淳香甘甜,綿長潤滑,回味無窮。」唐毅飲了一口。
「哈哈,想不到你對酒還挺有研究的!」朱小葵哈哈一笑,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朕、真是笑話,本公公對飲食酒釀可是很有品位的。」唐毅喊出「朕」字後,頓了頓加以掩飾。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人啊!唐毅對吃很感興趣呢!」朱小葵又喝了一杯酒,舌頭有些不聽使喚了。
「你怎麼直呼皇上名諱?這可是大忌。」唐毅意味深長的盯著朱小葵看。
「管他呢!去他的大忌!哪有那麼多事!反正他又不在這裡。唐毅,唐毅,我就叫,怎樣?」朱小葵雙頰酡紅,眼神迷離,站起身有些不服氣的挑釁的味道。
「呃,好了。你不要再喝了,估計有些醉了。忘了告訴你,這酒後勁兒挺大的。」唐毅臉上出現三道黑線,額頭上滑落一滴汗。
「不要!那麼好喝,我還要喝!誰說我醉了?你不要小氣巴拉的,反正我們花的是李恆江的銀子!」朱小葵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嚴公公,乾杯!」朱小葵哼著歌兒,在包廂裡亂蹦,明顯完全醉了,大腦異常興奮。她拿著酒杯,還要跟唐毅碰杯,灑出了不少酒水。
「朱小葵,你不能再喝了!你醉了。」唐毅勸著她,把酒杯奪下來。這時候唐宇進來了。
「誰說的?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我要喝酒!我想我老媽、老爸、老姐、、、、、、嗚嗚嗚、、、、、、」被唐毅奪下酒杯後,朱小葵哭了。
「小唐唐,嚴公公他欺負我,他不讓我喝酒!」朱小葵見唐宇來了,便向他告狀。
「嚴公公是好意,你不能再喝了。」唐宇柔聲說。
「小唐唐,我要回家,我想家了!我要回家!」朱小葵靠著唐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蹭到他身上去了。
「我知道了,這裡就是你的家。別哭了,啊。」唐宇見她哭的稀里嘩啦的,很心疼的為她擦眼淚。
唐毅神色嚴峻起來,似乎不太舒服。他看著唐宇那麼親暱的為朱小葵擦眼淚,看著朱小葵站立不穩的依偎在唐宇的懷裡,心中不自覺升起一種不愉快的煩躁的異樣情緒。402
「好了,朕扶她進屋。」終於唐毅忍不住了,卸下面具自稱為「朕」了。
「皇上,這、、、、、、」唐宇愣怔著,見唐毅打橫抱起朱小葵,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哪個是她的房間?」唐毅抱著朱小葵,見她已經睡著了。
「皇上,請隨我來。」唐宇表情有些複雜的在前面帶路。
唐毅小心翼翼的把朱小葵放到床上,蓋上薄被。
「草民參見皇上。」這時候唐宇跪下行禮了。
「狗屁!什麼皇上!殺人魔王,劊子手!壞人!」朱小葵居然接過去,胡亂說了幾句,翻了個身繼續睡覺,還竟然打起呼嚕來。
唐宇嚇出一身汗,連忙替朱小葵解釋:「皇上,小葵她喝醉了,是無心的囈語,還請皇上、、、、、、」
「罷了,你隨朕去客廳,叫上你爹。」唐毅又好氣又好笑的深深的看了朱小葵一眼,然後揮手打斷唐宇的話。
「是,草民遵旨。」唐宇放下心,也看了看朱小葵。只要她沒事,就好。
唐厚福隨著兒子唐宇趕到客廳,心內十分惴惴不安。父子二人都跪在地上,等候唐毅發落。
「怎麼,為何長跪不起?」唐毅坐下,看著跪地不起的二人。
「皇上,草民有罪,不敢起身。但是草民有個不情之請,若皇上應允,老唐願受五馬分屍之刑。」唐厚福顫抖的說。
「爹!」唐宇制止性的叫了一聲。
「什麼事,說來聽聽。」唐毅好整以暇的坐著,呷了一口清茶。
「草民犯了欺君大罪,不該隱瞞朱小葵的女子身份。按律法應滿門抄斬,可是老唐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還請皇上看在聖香樓的份上,饒唐宇不死!」唐厚福說完,不停的叩首,直磕得地板咚咚響,直到頭上有了血漬。
「皇上,讓朱小葵在聖香樓做廚師,是我的主意,和我爹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殺你就殺我吧。念在我爹為聖香樓跑前顧後三十餘年,年齡老邁,就饒過我爹吧。」唐宇說完,也磕起頭來。
「好了,好了,別再磕了。」唐毅站起來阻止。
「皇上,你饒了我兒子?」
「皇上,你饒了我爹?」
父子二人滿懷希望,一頭紅腫,眼巴巴的瞅著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