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爹
上回?朱小葵一頭霧水:「阿誠哥,難道你以前救過他?」她忽然記起唐端曾經說,他在戰場上受過重傷。難道就是阿誠指的上回?
「是啊,打仗啦!打得好厲害!那麼多人都死了!河裡的水,都被血染紅了呢!」阿誠想起那個畫面,胖胖的臉上不自覺的佈滿懼色。
「你是怎麼救的他?」朱小葵的心被揪緊了。
「我和娘子到後山打獵,回來的時候,看到他暈死在河邊。周圍有好多好多死人。」阿誠一邊走,一邊說。原來,阿誠是個獵戶。
「一開始,我們以為他死了。我娘子見他身上穿著將軍的盔甲,決定將他好好安葬。」由於下雨,路上泥濘,阿誠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小心!」朱小葵驚呼,忙看向唐端,見他依舊閉著雙眸,心下灰然。
「那後來呢?」朱小葵望著唐端英俊蒼白的臉,急切的想知道後來怎樣了。
「在我和娘子扒坑的時候,他突然醒了,說『救我』。我和娘子就把他帶回了家。後來,京城貼了尋人啟事。我看到那個畫像是他。」
「哦,原來是這樣。」大概是戰爭結束了,徐忠哲他們在戰場上找不到他了,於是貼了尋人啟事。想到他曾經受過的重傷,心又揪緊了。
言語間,他們已經走出了樹林。視野,豁然開闊起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又走了一段時間,朱小葵有些支撐不住了。
「呼——阿誠哥,快到了嗎?」朱小葵喘了口氣,焦慮的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唐端,問阿誠。
「這就快到我家了。」阿誠憨呼呼的一笑。
「哦。」這時候,雨也停了。空氣新鮮潮潤,一陣風刮過,朱小葵凍得直哆嗦。
「一會兒,到了我家,洗個熱水澡就好了。」阿誠雖然顯得憨呆,倒也不是很笨。
不多時,他們走到了一個小院子。
「到家啦!」
一條小黑狗甚是歡快,搖著尾巴迎了出來。朱小葵見這個小院子雖簡陋窄小,但是收拾得乾淨整潔。一棵早開的梨花,正靜靜的綻放一樹盛華。潔白,沾著雨露,更顯清麗迷人。
「快進來!」阿誠打開了茅草屋的門,招呼朱小葵。
「哦。」朱小葵走進茅屋,見室內也是簡陋卻潔淨溫馨。
「咱們先幫他把濕衣服換掉。」阿誠說完,把唐端背進了裡屋。
「嗯,那個,我想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朱小葵有些不自然,明如秋水的眸子轉了轉,看到燃燒的正旺的火爐,以及爐子上正冒熱氣的壺,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哦,那你自己倒吧。我得趕緊給他換衣服,不然該凍壞了。」阿誠倒毫不在意,抓緊給唐端換起衣服來。
朱小葵坐到火爐旁,倒了杯熱茶,一邊喝,一邊暖手。終於,暖和多了。她不時的瞅向裡屋,又向外望去,神色裡充滿期盼和焦灼。
「阿誠嫂,怎麼還不回來?」朱小葵自顧自的說,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杯子。
「白大夫,您倒是快點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到阿誠的娘子焦灼嗔怪的聲音,朱小葵一喜,忙迎了出來。只見白大夫被她半拖半架著,走進了小院。
「好了,好了,我老人家哪有阿梅你走得快,弄得我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白大夫不滿的埋怨。
原來,阿誠的娘子叫阿梅。
「阿誠嫂,這就是你請的大夫?」等白大夫走到朱小葵面前,朱小葵開始質疑了。只見白大夫面色蠟黃,枯瘦如柴,彷彿大病初癒的病人一般,哪裡像個大夫!
「怎麼,懷疑老夫?」白大夫一臉不悅。
「呃,那個、、、、、、」朱小葵見白大夫不高興了,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說話。
「白大夫,你趕緊去看看將軍吧!」阿梅對著朱小葵擺擺手,示意她不可多言。
「哼!」白大夫不滿的瞟了朱小葵一眼,走進了裡屋。
好臭的脾氣。
「你不要小瞧他哦!上次就是他把將軍從鬼門關給救回來的!」阿梅對朱小葵說。
「真的?」朱小葵揚揚眉,有點不信。
「自是真的!只不過他脾氣古怪了點,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他的,呵呵。」阿梅笑著說。看來她和白大夫關係很好。
「哦,你們關係不錯。」朱小葵平淡的說完,喝了一口水,還沒有嚥下去,就因為阿梅的下一句話,噴了出來。
「他是我爹。」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