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之間的位置挨的這樣近,緋兒即便不想聽到,也是完全不可能的,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大,緋兒始終靜靜的沒有說半個字。
梅妃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咳咳……瞎說什麼呢?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長幼尊卑,皇后娘娘還處在這兒呢,就在哪兒嚼舌根,你們要搞清楚誰才是一宮之後,誰要有膽量的,現在站出來把剛才嚼舌根的話再跟本宮大聲的說一次呢。」梅妃銀牙緊咬著,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大聲的說道,杯子裡的水濺落在桌子之上,誰也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這樣柔弱的梅妃也有厲害的一面,大家都嚇得不敢再吭聲了。
接下來便是死一樣的寂靜,嬪妃們各各都深深的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緋兒見梅妃剛才這樣的動怒,趕緊說道:「梅兒,何必生那麼大的氣,他們要說就隨他們去吧,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人家要說點兒什麼,豈是後位就能壓住的。」
「娘娘,你就是平日裡太好說話了,導致現在這些個嬪妃們各各都以為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騎到您頭上來了,若妹妹再不出來說點兒什麼,恐怕他們日後見到娘娘連招呼都越是不會搭理了。」梅妃聽了緋兒的話說到。
「尊重一個人是放在心裡的,若只是口頭上的嘴皮子功夫,本宮又有什麼可稀罕的。」緋兒道。
「娘娘經歷了這樣多,難道你還不懂麼?後宮的女人又有幾個會真心的尊重你,各各都是虛情假意,可是若表面上都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了,又怎樣指望他們心裡會去恭敬你呢。」
兩人正在小聲的說著,只見皇上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啪……」的一聲,手掌十分用力的拍打在飯桌之上,型號桌子的材質是十分堅硬的大理石做成的,若換做一張木桌的話,恐怕現在已經被劈成了兩塊了。
「站出來吧,究竟是誰下的毒。」皇上冷冷的說的一對鷹眸閃爍著寒光,似乎看不出有半點兒的溫度,冷冷的語氣,又是那一種似乎從地獄爬出來的聲音。
讓各位嬪妃們,僅僅是聽到這樣的聲音全身都不寒而慄,更別說抬頭對視著他的一對鷹眸。皇上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只是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承認是自己做的。
皇上徹底怒了,轉過身抓過一個宮女的脖子,稍微一用勁,宮女便一命嗚呼了,驚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惶恐不安。
「沒人說是吧,那我就把這些個賤婢,一個一個的統統殺光,朕從來都是寧錯殺一千,覺不放過一個的,既然沒人敢承認,那朕就先殺宮女,接著是太監,最後是嬪妃。」說著便把手掌中的宮女,高高的舉起來扔在了大廳的中央。
嬪妃們各各臉上都開始冒著細汗,拿在手中的手絹緊緊地攥在一起,此刻頭埋得更深了,此刻安靜的連每個人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到,甚至連心跳的聲音都清晰可見。若地上有個地洞的話,恐怕大家都很想沿著地洞逃走算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個死的人不會是自己,現在的皇上性情多變,殘暴無情,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樣子。
至始至終,緋兒的眼睛始終一直盯著皇上,冷冷的看著他發威,看著他殺人,連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這樣的感覺更像是無聲的抗議。
皇上見任然沒人敢承認,又伸出了手掌,像一道疾風一樣便來到了一個宮女的面前。
宮女還沒來得及說任何話,脖子便緊緊地被皇上握在了手掌之中。宮女的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雙腿雙手在空中瘋狂的亂舞著,脖子漲得通紅,臉上冒著青筋,她在極力的掙扎著,這是這樣的情況下只可能是越掙扎越痛苦,不過出於人的本能反應,誰又不想再多活幾年呢。宮女的手使勁的往脖子哪兒抓去,想要掰開皇上的手,可是她那微不足道的力氣,在皇上眼裡不過像一隻小蟑螂一樣。
眼看著宮女就要像之前的那個宮女一樣,一命嗚呼了,緋兒突然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對著皇上大聲的說道:「夠啦……」
殘暴的殺戮隨著這一生吼叫,而停止了,皇上鬆口了正在用力的手,把宮女扔在了地上,轉過頭來看著緋兒,神情疑惑且複雜,似乎是在說「怎麼了?」可終究沒有說出任何的話,只是靜靜的望著緋兒。
緋兒趕緊從位置上,走了出去,跪在大廳的中央,對著皇上說道:「夜宴是臣妾準備的,即便有毒也是臣妾下的毒,與其他人無關,還請皇上放過他們吧。」
聽了緋兒的話,皇上劍眉微微上揚,似乎並沒有挺清楚似的,望著緋兒問道:「什麼?」
緋兒把剛才所說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其實皇上剛才就已經聽到了緋兒所說的,只是他不願意相信是緋兒所做的,也不願意看到是緋兒做的。
梅妃聽了緋兒所說的,握在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手也被杯子裡面灑出來的滾燙的水,給燙紅了,只是此刻哪裡還顧及得到這些。
梅妃也趕緊從位置上站了出去,跪在大廳中央,對著皇上說道:「皇上,娘娘病還未痊癒,剛上只是說的胡話,還請皇上不要相信娘娘所說的,一定的查明真相啊。」
緋兒並沒有對梅妃所說的做任何的回應,只是目光呆然的望著皇上,甚至都沒哭,按照緋兒的話來說,心死之人,是不會感覺到心痛的。
「她自己都承認了,梅娘娘這樣的解釋,豈不是畫蛇添足麼。」一嬪妃小聲的回答道,並沒有抬頭,或許是怕別人知道了是自己發的言。
「若娘娘當真想要加害於太后娘娘何必這樣的大張旗鼓,非得選擇今天這樣的日子,這不是故意特意讓自己脫不了干係嘛?」梅妃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