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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05、如荼 文 / 雪崩人自白

    從逸少在至雲幾年的斑斑劣跡來看,逸少實在當不得溫良恭儉品學兼優的十佳青年,打過這麼多次群架卻都是有著直接或者間接衝突,但對待這堂裡的一些個發憤圖強懸樑刺股修煉的莘莘學子,逸少怎麼都狠不下心來。

    儘管知道今晚實在是立威之舉,容不得自己有半分的心慈手軟,可事到臨頭逸少還是有些猶豫。

    暴雨傾盆,顯然和今天龍城的氣氛十分融洽貼切,政夜雨周沐他們估計早已得手,自己這邊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應該也是手到擒來。

    已開始砸場子的逸少,一劍下去後,反而站在演武堂門口正正出神。

    手到擒來。

    當初在龍城天雲幫不也是這般胸有成竹嗎?

    本有些懶散的眸子瞬時冰冷下來,緩步走進去,而岳林他們一行人在看到這不速之客在門口呆立片刻,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更加不會瞭解逸少在這不過片刻時候所經歷的情感歷程。

    岳林站在擂台上,眼神微瞇,對於這個在一定程度上是學院英雄的逸少,岳林當然認識,甚至可以說是記憶猶新,去年年測逸少那驚天一劍和詭異取勝至今都讓岳林感慨不已,作為能夠殺進前一百的行內人,自然比那些外行要看得多出些東西,能夠以玄靈中階晉級前五在整個學院歷史上絕對算作前無古人。

    至於後無來者,岳林不好說,至少這幾年內絕對不會有人再打破這個記錄。

    「砸場子?」因為家世原因,岳林沒有養成普通世家子那樣陰陽怪調口蜜腹劍,性格反而十分直爽,等逸少來到擂台下便直言不諱道。

    逸少很實誠的點點頭,岳林這個人他還是有過瞭解的,說實話,挺對脾味,而且親眼見過之後就更加確定自己的第一感覺,語言表情神態甚至是眼神都可以是作假,但這種後天慢慢修煉出來的氣質卻是做不得假。

    「是你們自己解散,還是我來幫你們。」逸少輕聲道,認真盯著岳林沒有一絲玩笑意味。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剛才還在擂台上打鬥出了一身臭汗的男子擦拭了額頭上的細汗怒道,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被岳林攔住。

    「我們只求自保。」岳林沉聲道。

    逸少哂笑,道自保?這個世道從來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哪裡會給你們自保的餘地?

    岳林眉頭頓時糾結在一起,問道:「非戰不可?」

    逸少如實點頭,「你們可以一起上。」

    這一番話一下子就點爆了在場所有人。

    「你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為你天下無敵?」

    「林哥,給這小子一點教訓,讓他知道白日做夢是不好的。」

    「這小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更有些人甚至謾罵出聲,二十幾個人說多不多但一起喧嘩卻也顯得吵雜不堪。

    閉嘴!

    岳林甚至還沒來得及喝止眾人,就聽得逸少嘶啞的嗓音響起,宛若尖刀刮骨,撕拉難聽,又彷彿忽然炸響的滾滾雷音,瞬間瀰漫了整個演武堂。

    血,血,血。

    整個天地間都化作了血紅色,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將自己給包裹住,令人聞之yu嘔,低頭看去,自己彷彿是被無形之力禁錮在了半空之中,腳下是無邊無際的血海。

    岳林自心底打了個寒顫,緊接著就看見自己的整個身體自腳開始融化,化作血水滴落在無邊無際的血海之中,猩紅粘稠,甚至連一點點漣漪都沒能濺起。

    啊!啊!啊!

    這時候,岳林忽然聽見耳邊傳來幾聲驚慌失措的尖叫聲,眼前一花,場景猛地變幻,逸少仍是站在擂台下,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而身邊的幾位兄弟卻是癱倒在地,大聲嘶吼著。

    「我的腿!」

    「我的胳膊!不要,不要。」

    「啊啊啊啊!」

    尖叫聲不絕於耳,每一個人都彷彿經受了莫大的痛楚。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岳林第一次露出怨恨的神色,死死地盯著逸少,宛如一隻被逼入絕境yu擇人而噬的野獸。

    逸少整個身體化作了幾段斷截光影,在燈光照耀下變得如夢似幻起來,岳林心中一驚,右腳方後退半步,卻再也動彈不得,因為出現在身前一尺處的逸少已扼住後者的脖頸,貼近了岳林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岳林瞬間愣神,逸少轉身躍下擂台,走入了漸漸稀薄的雨幕之中。

    逸少緩步走在通往演武堂的光滑石徑上,撐著一柄淡青色的油紙傘,宛如稀薄雨幕中開出的一朵青色小花,靴子底上已濺起了些許泥濘,有些溫潤。

    走到一處岔路口,一個身著斗笠的男子等著。

    是楊福。

    「見過紫桐了?」逸少笑著問道,雖然楊福沒有開口,但逸少還是可以感受到楊福身上散發出來的一些輕快和幸福,說實話,逸少還是比較喜歡兩年前的那個伍長楊福,可既然他選擇了紫桐,就已注定了他走上一條背負千鈞重擔的艱辛道路。

    「嗯,所有東西都準備完畢,城主府那邊就等少主你了。」楊福顯然沒有在他的兒女情長上面糾纏的意思,直奔主題。

    兩人並肩而行,楊福自然而然的落後了半個身位,繼續匯報道,周沐那邊已開始調集禁衛軍抓捕那些被城主府登記在案的慣犯,大多都是有著明確指向性,遇到的抵抗應該不會弱。

    「其他人呢?」

    「最蹦踏的杜天華被政夜雨卸去了四肢,形同廢人,古南省杜家的勢力應該就會在這一段時間找上門來,至於背後站著的黃家因為少主您昨晚做的一些工作應該會自動隱退,剩下的袁國強他們對付的大多是一些雜魚,不廢吹灰之力,不過顧憲之那邊還挺有意思,想來是做了不少早期工作,他的那些競爭對手的小妾原配竟然大多都同一時間反叛,現在的商人哪有幾個是屁股楷乾淨的?把這些年行賄還有一些爛帳全部交給了顧憲之,現在那些人恐怕都在城主府裡喝茶吧。」說到這兒楊福隱匿在斗笠之下的臉龐也有了些笑意。

    被自己小妾背叛也就算了,可是那些個海誓山盟的原配居然都蹦出來捅刀子,可實在是令人哭笑不得,也不知那些個大老闆整日裡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夫人的爛事兒,也真的印證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

    「夜雨這小子還真是爽快,這下袁國強可要好好感謝他了,不過現在看來和黃元瑤那小妮子這段交情還真是值當,不然富可敵國的黃家可不會賣我這個過氣少主的面子。」兩人似是沒有任何目的一般地行走在雨幕中,不過步速不慢,不一會兒便走出了學院,整個前廣場上就只有逸少二人,顯得分外空曠。

    「我一來龍城,白雲龍便邀我去千結小店,這個人心智不俗,竟沒有在這一灘渾水中挽袖子摸魚,帶來的全部高手竟然都龜縮在那千結小店裡,示好之意很是明顯,今晚你就隨我去拜訪一番,否則有人該罵我不識好歹,你真的確定這龍城裡沒有北疆家的勢力?」逸少自說自話一番後忽然發問道。

    楊福只是沉默的點點頭,對於那幾個南宮皓推薦的人才還是十分信任的。

    「這就怪了,按理說這是他北公打入南方的最好時機啊!」逸少喃喃自語。

    跟在後頭的楊福沒有插嘴,一時間氣氛陷入靜謐,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那在古西省故步自封閉門造車的秦家自然也不會來這裡湊熱鬧,算起來這龍城竟然連一個六大世家的觸手都沒有了,還真是無趣啊!」逸少笑著說道。

    這一刻,一個終日蹲在至雲城的小青蛙已漸漸將自己的視線跳脫到井口,終於有了要積攢蹦出那口深井的氣力和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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