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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79、黑白 文 / 雪崩人自白

    雪白的靈力給天蠶絲鍍上了一層晶瑩,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不可方物。

    血珠順著天蠶線緩緩流出,順出一段後就緩緩滴落,就像是雨天裡順著屋簷緩緩滴落的雨珠,不一會兒就連成了線。

    沒由來的,逸少忽然想起一個曾紅遍古玉但終究是敵不過無情歲月的過氣歌者唱的一句歌詞: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與你共同躲過的屋簷。

    只是這紅色珠簾卻在此刻變得詭異。

    幾支飛鏢的齊根而沒,這個小子可真是毫不留手。

    有些委頓的逸少卻忽的站直,「好了,表演結束了,我時間可寶貴的很。」

    這樣說著,明明已是強弩之末的逸少一揮手,顧江的眼前景象轉換,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憑空出現,將逸少,結界和外面的觀眾,甚至是自己的意識都被吸進了這個無形的漩渦裡。

    忽然身體各處傳來強烈的刺痛,竟是越來越劇烈,顧江的小白臉上滿是痛楚,身體情不自禁的想要往下蹲,可是卻被無形的東西拉扯,那股刺痛就顯得愈發劇烈,鑽入心肺。

    顧江恍惚張開眼,逸少仍是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嘴角滑落的鮮血卻已不見了蹤跡。

    怎麼會這樣?

    這樣想著,顧江肩膀處的刺痛就更加難以忍受起來,轉頭,卻看見自己的流晶鏢如一個尖利的鑿子將自己的肩膀紮了個通透,雙肩,雙腿都是飛鏢,硬是把自己給釘在了結界上,天蠶絲無力的垂落,隨著飛飄擺。

    結界裡又怎麼會有風?

    「怎麼會這樣?」顧江難以置信道,明明是紮在他身上的飛鏢怎麼會跑到自己身上?

    難道他會妖術?

    逸少笑著搖頭,說了一句讓對方噴血的話,「不告訴你。」

    繼而走出了結界。

    這下子,就連在場的所有學子都震撼了,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逸少和顧江兩人一前一後的追出沙塵之後,逸少就負手而立,緊接著就從煙塵瀰漫中飛出幾支飛鏢,將顧江釘在了結界上。

    有不少人認得,那飛鏢就是顧江的武器,顧江為什麼會自己扎自己?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唯一的想法,想要放水也不必如此敬業吧!

    吳遠航轉頭,「原來這就是你的依仗啊!」

    柯東笑著沒有接話。

    剛才結界裡發生的自然都落在兩人眼中,只是吳遠航實在沒想到逸少竟然還會幻術,一直以為他精神力龐大,對精神力的運用也初窺門徑了,不過是由於他結界師的能力使然,就算是逸少吞了一顆破障丹也不會比這個更讓人驚訝吧!

    「高山,你上,那小子會幻術,你小心點,時刻注意你身體出現的一些奇怪現象,必要時可以用那個。不過一定要留手,不要致殘或致死。」

    吳遠航小心吩咐道,總算沒有因為賭約而喪失了最後的理智,要是那小子在秦高山手下出了什麼問題,別說這個總教習,自己還能不能走出龍城都是個問題。

    他同樣沒有告訴秦高山,逸少真實身份,也是擔心那樣的家世會對秦高山的發揮造成影響。

    逸少詭異獲勝的那幕也落在了秦高山眼中,不同於顧江那種從小在玉華城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裡長大的野小子,秦高山也曾親眼看到過來自順天帝國那邊的幻界師,對幻術也曾在古籍中瞭解一些,沒想到逸少竟然會這種在古玉近乎銷聲匿跡的靈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吳教習會突然打斷前面的部署,讓自己立刻去挑戰逸少,秦高山還是毫不猶豫的走進了結界裡,顧江製造的大片煙塵已經散去,滿身是傷的顧江也被醫護人員給抬了出去。

    只是腳底下的狼藉依舊歷歷在目,年測完後,一番大修是在所難免的了,不過這些費用都是那些收取門票的商人負責,學院方面倒不用操心,這一百多年來還沒有出現過什麼差錯。

    「南宮逸少。」

    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有人來挑戰自己了,意料之中的三個人之一。

    讓我們跳過逸少是怎麼走進的結界。(來回寫了實在太多遍,大家肯定也看膩了。)

    兩人面對而立,都沒有說話,看來這個秦高山到沒有前面那個顧江這麼廢話,只是面色凝重,一副全力以赴的架勢。

    逸少皺眉,感覺到週身一陣極有韻律的波動,是秦高山的靈覺,他竟然也將靈覺鋪滿整個結界,將靈覺過分的延伸在外,是一件很耗靈的技術活,一般沒有多少人願意在打鬥中將靈覺四散開去,大多集中在週身幾丈處,以及時探查突發情況或靈術,畢竟像逸少這樣的異類還是很少見的,有用之不竭的靈魂力量,典型的人傻錢多啊!

    稍一思索,逸少就知道秦高山這樣做的用意了,估計是為了防備自己的幻術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畢竟玄靈階對靈魂之力的感知連朦朧都算不上,自然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法。

    靈覺如月光洩地,剛觸及結界邊緣,秦高山高大魁梧的身軀就似一架由古北野馬馱負的青銅馬車急速本來,腳下的制式軍靴在巨大的力道下發出劇烈的摩擦聲。

    靈力全開,真的就像是一座高山向著逸少壓來。和謹慎的性格不同,秦高山的戰鬥風格充滿了沙場決戰的慘烈決然氣氛,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這次逸少沒有退,和秦高山的嶽峙亭淵有去無還不同,逸少輕靈的好似一朵隨波逐流的浮萍,靈動而飄渺,有像沒有拘束的白雲,充滿了空靈的美感。

    一黑一白的聲音砰然相撞,逸少身材瘦削一比之下竟比高大的秦高山矮了一頭不止,氣勢上頓時也矮了一截。

    長得高就是好,兩人打架手只用輕輕往下遞,而自己還要踮著腳往上夠,這就是差距啊!逸少暗歎。

    儘管這樣,逸少竟然也選擇的是以硬碰硬,兩人拳頭撞在一起,將周邊的空氣絞碎扭曲,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強大的衝擊力將逸少的臉龐吹拂的面皮翻動。

    逸少還是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實力,一拳之下,自己身體便止不住的後退,在本就坑窪的青石板上劃出兩條淺淺的溝壑。

    一擊得手的秦高山皺眉感應了半息,沒有發現任何詭異波動,連跨兩步就又靠近了逸少,又是一拳遞出,這一拳和南海海皇三人組的高永排空拳極其相似,威力雖略有不如,但是能不靠任何靈術就有如此威力,秦高山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逸少輕靈躍起,只是微一用力便躍至對方的頭頂上空,腳尖下墜重重一踏,和秦高山的拳頭撞在一起。

    巨大的靈力宛如山洪暴發噴薄而出,就算逸少是佔了地利也不能再下墜分毫,反而是被那一拳給狠狠擊飛,逸少見事不可為便在最後關頭收了力,藉著秦高山噴薄而出的靈力再一次高高飛起,這一飛竟然飛到了穹頂之上。

    和楊子文一樣,靈力包裹在雙腳之上,倒立在被熾烈的秋陽已曬得微微發燙的結界壁上。若不是衣服是一身白袍,就和黑夜裡的蝙蝠一樣。

    秦高山抬頭瞇眼細看,在耀眼的陽光下,逸少只剩下一個黑點,其他的所有都看得不真切了。

    當然,還有一股凌厲無匹的鋒芒緩緩匯聚,就像是懸在頭上的斬頭大刀。

    再一次確定沒有奇怪的波動,秦高山身體微弓,靈力釋放,所有僅存完好的青石板寸寸碎裂,在一股令人窒息的靈壓下像是鴻毛一樣飄起,整個結界內再無一塊完整的土地,拳頭大小的石塊在靈壓的擠壓之下再一次紛紛碎裂,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竟然化作了滿天齋粉。

    逸少也左腿後撤半步,身體上蹲,右手撫於腰際,白芒閃爍,越來越奪目,竟像是要蓋過陽光,瞬間便把逸少淹沒了。

    像是一個光團,無聲無息滑落,後面拖拽出一條細細白線,一眨眼便迅速散去,散作了滿天的流螢,充滿了異樣的美感,看的在場所有的女子都癡了,渾然忘記這是兩個大男人的生死之戰。

    直到一個碩大呼嘯著的黑影出現在視野中,這才打破了所有人的遐想。

    像是從瀰漫的石塵中衝出,腳下站立的土地開始寸寸崩塌,哪裡還看的到青石板的影子,只剩下一個大大的深坑,下面的泥土彷彿也在秦高山的一踏之下變得越發凝實,異樣的平整。

    前幾天要是讓秦高山去夯實土地,定事半功倍,不用耗費這麼多的人力物力了。

    居高臨下的白光瞬間將那個碩大黑影淹沒,整個世界裡就只剩那道清瑩白光。

    卡嚓——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廣場裡遠遠傳開,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周沐一語不發,有些凝重的看著黑白交錯的那塊區域,竟然能拼到這個地步嗎?

    黑影從疏散的白光中現出身影,可仍未止住上衝之勢,藉著巨大慣性慢慢上升,不少眼尖的人看到了黑影身後帶著一圈圈血液隨著白光往下墜落。

    是秦高山敗了?所有人心頭同時湧上這種想法。

    那個本排在最後的白衣小子竟真的能走進前十嗎?

    逸少喉頭一甜,在落地的最後的關頭調整姿勢,這才避免了以頭搶地的悲劇,落地之後就再也壓制不住胸腔中火辣,一口血吐出這才好了些。

    瞅了眼左手處的灼傷,竟然整隻手掌都被燒的不成樣子,回想剛才兩人交錯的那一幕,若不是自己及時用左手推了秦高山一把,與他隔開一段距離,估計就被他那一拳給貫穿了,到那時候可就樂子大了。

    看看胸口的塌陷,斷幾根肋骨是板上釘釘了。

    秦高山龐大身軀轟然墜地,雙手倚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鮮血從肚子上嘴裡不停的往下流淌,不一會就把地面上的泥土給潤濕了。

    上身的衣袍已經化成兩段,露出裡面貼身的軟甲,一道劍傷從胸部貫穿到肚臍處,皮肉外翻血肉模糊,蔚為可怖。

    不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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