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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0、晴天 文 / 雪崩人自白

    盡歡而散。

    在臥龍船捨最大包廂裡的這一頓足足花去了秦洛水近萬金幣,讓逸少不禁感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龍城的物價飛漲讓逸少都有些吃不消。

    想到自己是實實在在身無分文的窮人,搖頭苦笑,看來這兩天要找點事做了,不然豈不是要餓死街頭?

    酒過三巡的時候已是夜半時分,北疆龍和王通兩人先行一步,接著就是周沐為首的龍城五霸踉踉蹌蹌的步行而回,喝高的幾人都嚷嚷著要去秦洛水的大本營談人生理想,當五人消失在臥龍湖畔的小徑深處,刺耳慘烈的歌聲卻從楊柳依依中傳了過來。

    最後只剩下逸少,胡三金和隨後趕來的政夜雨三人,坐在湖畔邊上的一條長凳上,已跑去邊上吐過一遍的胡三金躺在冰冷的長凳上大口喘息。

    「逸少,你小子不厚道,有這麼多有勢力的朋友竟然也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知道我半年來為了辦那個古玩店吃了多少悶虧撞了做了多少打碎門牙往肚子裡咽的慫事嗎?就連那個小小的巡查隊張文都在我頭上拉屎拉尿,我容易嗎我?」胡三金大聲喝罵道,在淒清的黑夜裡分外刺耳。

    清風從湖面上吹過,送來縷縷清香,原本逸少也有些喝高了,腦袋裡暈暈乎乎的,眼前晃蕩的柳枝總是不停變換,彷彿要在眼前化作一方簾幕。

    「以後再也不會了,爺就算沒權勢,老子有靈力有劍,龍城哪個龜兒子要是再敢欺負你,哥給你報仇。」逸少同樣大聲吼道,像是在發洩一般,只是不覺間自己的輩分越變越低。

    「夜雨,你不用回東哥那去嗎?」逸少等胡三金用只剩下自己能聽得到聲音開始絮叨的時候,轉頭問道。

    現在的政夜雨雖然依舊沉默,打鬥風格依然悍勇,比之以前卻多了一股人氣,最起碼現在在酒桌上會喝酒了,這個身體健壯狼孩的酒量也和他的體魄呈正比,喝的不比逸少他們少,可是愣是像沒事兒人一樣。

    逸少暗歎,要是自己有這種海量,怎麼會讓周沐那五個人囂張?還不把他們給灌趴下?

    「送你們回去。」斜斜的長劉海隨風飄動,他冷峻的臉在黑夜裡忽明忽暗。

    「天之靈士大賽一過,現在古玉的局勢估計會有所變化,你要盡快準備。」逸少忽然正色道,聲音不自覺的壓了下來。

    政夜雨身形一震,滲人的煞氣噴薄而出,一旁的胡三金彷彿也感受到這股寒意,不禁縮緊了身子。

    政夜雨沒有多說,只是重重點了頭。

    「至於唐瘋子,」逸少頓了頓,「這一段時間我就不去找他了,半年後的天之靈士大賽應該會碰到,看似滿嘴胡話的唐風,我卻知道他從來不會說什麼大話,從小出入醉露國皇廷如自家後院的唐大少到底是怎樣的家世?呵呵。」

    逸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有些暈乎,不過還不至於做一些發酒瘋跳湖撈月的荒唐事。

    「你送這個死胖子去文院我們寢室,今晚你就在我床上將就一宿,我就不回去了。」逸少說道,穿過樹林,沿著龍城官道,向著龍城的東邊走去。

    夜色深深,逸少單薄身影在水晶路燈的昏黃燈光下漸漸模糊,不消片刻就將那抹白色給吞沒了。

    逸少不算清晰的思維此刻很明白:去陳府。

    一夜的時間不過就是在參幾次瞌睡中倏忽而過,當光明驅散黑暗,溫暖包裹寒冷,有多少人是苦盡甘來,又有多少人是迷茫無知?

    當逸少從長了些光滑青苔的房頂上清醒,時間尚早,還來不及換的破爛衣袍上面有些濕潤,初秋的龍辰露水還是很重的,逸少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他知道自己心儀的人兒正在自己下面的屋子裡睡的香甜。

    逸少翻身躍下房頂,穩穩落在陳府院牆之外的梧桐樹旁,昨夜逸少悄悄潛入陳府,不過只是做了件禽獸不如的事情——竟然在陳硯秋閨房的屋頂上睡了一夜。

    逸少輕快的走在旭日初升的大道上,就像陳硯秋一樣,知道逸少還活著就夠了,而不是計較他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氣。此刻逸少也是覺得只要陳硯秋睡的香過的快樂就好了,至於昨天的那一幕在這一刻也不重要了。

    你若安好,那便是陽光普照烏雲無蹤吃嘛嘛香興高采烈的大晴天啊!

    學院紀念碑上逸少名字被抹去,逸少繼續在文院和武院做他唯一的文武全才,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如兩年前。

    逸少的回歸,好像並沒有引起逸少意料之中的轟轟烈烈,除了在廣場上那一戰稍微掀起了些波瀾,後面就又變成了一團死水了。

    學院甚至連一點表示都沒有,也沒弄一個什麼慶祝英雄回歸的歡迎儀式,甚至在逸少回到文院上課時候,各位年邁的教習也都一副習以為常的平淡表情,若不是周圍的同窗不時有人問自己在海外這一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逸少恐怕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場荒誕的夢。

    早知道就在上次打架,趁著眾人圍觀的時候酷酷的說一句:我回來了。這樣才拉轟嘛!可惜現在也只有逸少暗自後悔的份。

    「逸少,你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聽說你不是犧牲在了海皇島上麼?」

    十三號演武堂,逸少和曾被自己打斷手骨的重劍女孩王欣悅坐在看台上,靜靜聽著易詢教習講解著關於靈力運行錯亂時的緊急處理方法。

    王欣悅開口問道。

    「被我僥倖逃出,最後一直在孤島上養傷,若不是等到一隻商船,恐怕我還要再晚些才能回來。」逸少有一句沒一句聽著易詢的講解,信口胡謅。

    王欣悅嬌嗔了逸少一眼,顯然不相信逸少的鬼話。

    「對了,最近新來的那個總教習到底怎麼樣,我怎麼覺得學院變化不大啊!」逸少生怕王欣悅追問關於他失蹤一年的事,岔開話題道。

    「你說的是吳遠航吳總教習啊,我聽說他是皇室特地調派過來的,為人溫和謙虛,修為莫測,不過一直不受學院教習歡迎,所推行的幾項條例規定都被武院的所有教習聯名頂回,是一個空有名頭沒有實權的傀儡罷了。」

    逸少眉頭微皺,按理說皇室的代表應該不會如此軟弱,雖然學院教習團結一心,但總歸是不該如此被動啊!

    「對了,吳總教習近一段時間一直在爭取學院靈通榜上的強者,好像是以吳遠航為代表的皇室和以柯總教習為代表的老學院一派達成了某種協議。」

    王欣悅一直認為一個學院無論是培養文學大師還是武道強者,都不應該過多的和官方攪合在一起,這樣的話就會夾雜太多的功利因素,也會導致學院機構冗雜,不利於學院的真正發展,潛意識裡王欣悅就站在了柯東的這一方。

    龍城學院在柯東他們這一派手中昌盛百年,遠超其他學院是不爭的事實。

    逸少沉吟不語,這件事雖然有些複雜,牽連甚廣,甚至和南宮無雪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這種上層的博弈離自己畢竟太遠,也輪不到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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