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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9、冤家 文 / 雪崩人自白

    如果只是任由龍城海軍在南海之上放肆的話,怕是等不到海皇的鎮海神針——朱梟回來,原本固若金湯的海皇城就算是有聯合真靈境界土行真玄圖的守護,也會被成千上萬枚破金疾風炮給夷為平地。

    在海賊橫行的南海上僅崛起數十年就將老牌天嘯海賊團給壓著打的海皇顯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龍城海軍的火炮只是攻擊了片刻,就有密密麻麻的海賊船艦從海皇島的兩側駛出,儼然呈現合圍之勢。

    帆船,破舊貨船,舊式軍艦等等,樣式五花八門,但是數量卻比龍城軍艦多出五倍不止,夾雜在大型船艦裡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小小扁舟,不過在混雜的海賊船中,大多數的海船上掛著一個大大的『渡』字,是渡海大將。被困在海皇島上的海賊彷彿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紛紛出來助陣,一副孤注一擲,背水一戰的架勢。

    「迎敵!」站在瞭望台上的軍士看著瞬間鋪滿大半海面的海賊,不禁吞嚥了口口水,大聲喊道。

    破金疾風炮的冰冷炮口頓時對準飛蝗過境的海賊,炮彈的風壓在海面上留下道道溝壑,隨即又被海浪給撫平。

    轟隆聲響起,海賊陣營裡冒出串串火花,宛如夜空裡開出的寂寞煙火。

    生如路,須要耐心,走著走著,說不定就會在淒涼中走出繁華的風景。

    在荒涼如死的海面上升起煙火,何嘗不是一種繁華,可是這種燦爛過後,卻只剩下遍地殘骸,死亡。人生未嘗不是這樣,再長的繁華走到了盡頭也只是一片荒蕪。

    而不是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有時候路看似走到了盡頭,其實不過是應該拐彎了。其實人生哪有這樣多的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南宮皓望著遠處龍城海軍和海賊激戰的場景,面無表情,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話,海賊一方冒著破金疾風炮雨,不要命的向前推進,看似魯莽,不過卻是最有效的方法,因為最多再向前五海里,海賊的普通火炮就有了用武之地,到了那時候剩下的海賊就能夠發起反擊。

    而且,那些真正有著攻擊力的海賊軍艦相信現在根本就沒有傷筋動骨,南宮皓細心的發現,穿梭在海賊大船中的扁舟看似雞肋,但是破金疾風炮卻沒有對其造成傷害,等兩軍短兵相接之時,一定會發揮奇效,正所謂蟻多咬死象,南宮皓猜測,扁舟上的人肯定是被挑選過的海賊強者。

    希望那個小子不會讓我失望,想起那個有著當年自己影子的副將薛忠銘,雖然魯莽,卻在行軍作戰上有著超人的天賦,在自己舉薦下,已經當上了分艦隊的最高指揮,恐怕今天就是那小子的成名之日!

    「南宮統領,你說海皇船隊在龍城艦隊的炮火下到底能夠堅持多久?」站在南宮皓身邊的斗篷男淡淡問道。

    火蓮執事!

    此刻本事應兵戎相見的兩人並肩而立,看著遠方的戰局,彷彿如局外人一般,看不出一絲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只是剩下的南宮黃泉軍和剩下的斗篷男此刻也都消失了蹤跡。

    「你就這般肯定海皇會輸?」南宮皓冷問,語氣冷淡看不出殺意,但也絕談不上友好。

    「一群烏合之眾,如何對南宮家的軍隊造成威脅?」火蓮執事冷笑道,「再說誰勝誰負又與我何干?」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南宮皓轉身問道,雙眼瞇起,一股寒意破體而出。

    「不急,今日我不是來阻你的,我的手下現在已經離開海皇了。」斗篷男對南宮皓的殺意恍然未覺,「我們五人擋住你們黃泉軍的十人已是吃力,二十個已是極限,更何況還有你黃泉統領,螳臂當車的蠢事我是不會幹的。」

    火蓮執事倒也灑脫,直言不諱道。

    南宮皓一愣,隨即釋然,本就與他們無干,在意料之中。

    從風回峰上往下看,本來渾厚昏黃的土行真玄圖的霧氣現在變得稀薄起來,恐怕全部崩潰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

    「先行一步,有機會再來討教黃泉統領的靈界雙修。」火蓮執事靜默片刻說道。

    「不急,有點事還沒解決。」南宮皓笑道。

    「怎麼?雖然我不是你南宮皓的對手,但是想留下我也不容易吧。」火蓮執事眉毛一挑,臉頰上的那朵嬌艷火蓮花陡然猙獰。

    「你還記得,你們上次夜襲龍城海軍重傷的那個年輕人嗎?」南宮皓笑道,但是臉色突然一沉,「就在你對他動手的那一刻,你的命運就已注定了。」

    「咳咳。」

    半躺在廢墟裡的金海,咳出兩口血之後,長舒一口氣,低頭看看被那個白袍小子用不知名劍招攪成破布條的金縷玉衣,一陣肉疼。

    橫貫胸口的兩道劍傷歷歷在目,如不敗金剛的金海終究是被破去靈防。

    這些年了,自從和朱梟一起來到海皇,自己何曾如此狼狽過?恍惚間,金海好像回想起了,三十多年前自己作為一個古玉北省小餐館老闆的情景。

    那天的雪好大,真的是未若柳絮因風起。自己被幾個喝醉的軍官將士踩在腳下,用牛革皮製成的軍靴狠狠地碾著,只是因為說自己做的菜不夠辣!

    放他娘的狗臭屁!桌子上的辣椒油可是都被他們幾人吃進了肚中。

    三十好幾的人了,卻仍沒有找到肯為自己暖被窩的女子,整日伺候你們這群大老爺們兒,一不順意就被生性暴躁的北省大老爺們給打罵。

    想著想著,一個七尺男兒——雖然是個胖子——竟然尖聲哀嚎痛哭起來,嘴角的血跡和眼淚鼻涕一起流進泥濘的稀泥中。

    「真沒出息。」隔壁的桌上傳來一聲淡淡嘲諷。

    「放你娘的大臭屁。」那時候還叫做顧金的金海惱羞成怒的大罵道,渾然不顧喝醉酒的幾位軍官。

    金海艱難的移動視線,看到一隻手舉杯的男子,也是一個軍官,但是卻穿著北地家喻戶曉的北疆軍的軍服,而且瞧那質地樣式,官銜還不低。

    至於男子舉手投足間的英挺和偉岸,時間倉促,顧金還真沒看出來。

    「那你證明給我看看。」男子戲謔道,對顧金的大罵毫不計較,甚至連臉都沒有轉過來。

    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一股巨力,平素被方圓百里的人稱作是膽小如鼠的顧金如昏頭一般,用手抓住了軍士的腳踝,一用力,一百多斤的身板就被擲了出去。

    在眾人的驚駭中,顧金從雪地裡爬起,沒有絲毫猶豫,就像是一頭困在雪地裡的雪花豹,三拳兩腳就把幾個醉酒軍士給撂倒,其中有三個接近玄靈階的靈士!

    「有意思,毫無修為就可以吧通靈高階的靈士給打敗嗎?還真是天賦異稟啊!」還是白龍禁衛的朱梟第一次看向這個有過數面之緣的酒館老闆。

    渾身冒著的火紅靈力散去,發洩後的顧金尖聲大笑,彷彿今生第一次揚眉吐氣一般。

    「過來喝杯酒吧。」朱梟淡道,又轉頭看向簡陋竹棚外的風雪,一眼望不到頭的孤寂與蒼白,荒涼如死。

    顧不得旁人食客幾乎要爆出眼珠的詫異神情,等顧金笑夠了,就屁顛屁顛地跑到朱梟桌上,拿起碗就豪飲起來,只是剛喝了一口酒咳嗽起來,半碗酒也被吐了大半,這可是老實巴交一輩子的他第一次如此喝酒。

    「你是北疆軍的?」

    「嗯。」

    「那你修為高不高?」

    「嗯。」

    「真不要臉,我不信。」「喂,不如我跟著你混吧。」

    「嗯。」

    「你不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我想活的像個人。」顧金又大口喝了口酒。

    「你覺得你不像個人?」朱梟轉頭看著這個因為不會喝酒而滿臉通紅的老實男人。

    儘管是個胖子。

    「一直都不算是。」「你為什麼要喊我喝酒?」

    「我沒酒錢了。」朱梟理所當然道,沒有吃霸王餐而羞愧的覺悟。

    「你大爺的,讓你先欠著。」顧金灑脫道,這可是斤斤計較的他第一次如此爽快的讓人賒賬,儘管以前被無數人賴過賬,可是那時候自己也稍微表達過不瞞不是?

    「你不是要跟我混嗎?」朱梟問道。

    「親兄弟明算賬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別想著用這套近乎啊!」顧金戒備道。

    「草。」

    那一年,一個初步展露鋒芒白龍禁衛和一個酒館老闆結實。

    誰又能想到若干年以後,兩人聯手幹了一件震驚北疆的大事。三十年後又成了今日威震南海的海皇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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