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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99、留傷 文 / 雪崩人自白

    周沐眾人因為相隔遙遠,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是看見突然間三個人都靜了下來,看樣子是在說些什麼,不一會兒就又看見逸少身形暴退,一點紅光緊隨而至。

    奇怪的是白雲飛卻像局外人一樣袖手旁觀。

    一時間,心思通透的周沐也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似鮮血凝成的精緻蓮花破空而至,儘管逸少已行如鬼魅身形飄忽,可是仍逃不出斗篷男的鎖定。

    從來沒有過這種危機感,就算是那次在斷翅海也只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而不像現在絕望來的如此直白無力,空間袋裡的天界卷軸甚至都還來沒有反應過來。

    紅蓮似火如霞,離逸少不過數尺之遙,本就在雨水浸透的破爛長袍變得焦黑不堪,如同披在身上的一塊破布。恍惚間,逸少彷彿看到那朵蓮花化身成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衝自己獰笑不止。

    逸少翻身而起,像一隻輕靈的飛鵠,可是下落的瞬間身形猛然下墜,噗通一聲潛入了海水裡,火蓮隨後跟上,在濺起的水花落入海中之前鑽了進去。

    海水中傳來一聲悶響。

    斗篷男轉身就走,嘴角泛起一絲輕笑,卻不再追究逸少的死活。

    就在斗篷男轉身的一瞬間,白雲飛微微歎了口氣,聲音不大微不可查,即時淹沒在夜雨之中。

    斗篷男陡然間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這個在學院拿下榜首的白家小子,「格局太小,你終究不如他。」

    不如,不如,不如。

    白雲飛俊俏的臉龐頓時一片慘白,毫無血色,簡單的兩個字如平地起驚雷,炸響在白雲飛的腦海裡,又好像是一根尖針刺痛了白雲飛驕傲的心。

    白雲飛愣神間,斗篷男卻似從海上飄過的黑色烏雲,轉眼間就消失在了無邊黑暗中。

    撤退了,結束了。

    剛剛還佔盡優勢的五人卻莫名其妙的撤退了,周沐在斗篷男消失的那刻就立刻趕了過去,見白雲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雙眼沒了焦距,不知道想著什麼。

    周沐細細感受了一下,來不及說什麼,就鑽入海中,過了一會兒,周沐扛著已經昏迷的逸少從水中鑽了出來,「快叫軍醫來,誰有止血丹?」

    緩緩從海水中站起,周沐將逸少橫抱在懷裡,唐風看見逸少的口中不停的吐出大口的鮮血,視線下移,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留在逸少右胸口處,鮮血溢出和滴落的雨水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唐風臉色瞬間鐵青,整個人微微顫抖起來,身上的幾處傷口竟然再度崩裂,眨眼間就將衣衫染成了鮮紅。拳頭被捏的嘎崩作響,顫巍巍的轉身,一言不發的走到白雲飛邊上,一拳砸在白雲飛的臉上,失魂落魄的白雲飛根本來不及防禦,整個人倒飛而出在海面上掀起層層海浪。

    力道之大,嘴角瞬間見血。

    「要是他死了,拿你的命來償還,白家,很了不起嗎?」唐風譏笑道。

    政夜雨在周沐開口之後就跑去找軍醫了,臉上也是一片冰冷,不知道想著什麼,剩下的幾個也默默看著,倒是一直隱匿在人群中的王陽元神色複雜,望了眼斗篷男消失的地方,戚敏咬牙給逸少餵服了一顆止血丹,拚命的壓抑著眼中的淚水。

    那朵火蓮在穿過幽幽海水的時候直逼逸少的左胸口,若不是逸少及時用迷蝶身法橫移一尺,怕是那朵蓮花就要穿心而過,這哪裡是受點傷那麼簡單,這簡直是要命啊!

    火蓮花在穿胸之後生生停在了逸少的身體裡,瞬間化開,接著就有一股灼熱的靈力順著逸少的四經八脈遊走全身,逸少自身的靈力也被攪得一塌糊塗,若不是逸少經脈堅韌異常異於常人,怕是就這一股灼熱之力就能讓逸少魂歸黃泉。

    體內的天湮訣快速運轉,抵禦著火熱靈力的侵入,逸少卻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兩股不同的靈力糾纏撕咬吞噬,最後心神俱疲,耳邊的呼呼水聲漸漸遠離,似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一般,昏了過去。

    周沐幾人將逸少轉上船艙,軍醫馬不停蹄的趕過來處理傷口,劉易陽只是來簡單的看了一下就立馬回了自己的船艙,閉門不出,想來是向周應龍匯報情況了。

    雨,漸漸小了,經過一場大雨的清洗,整個天地間彷彿清澈了起來,呼吸之間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新。

    戚敏和唐風在逸少的船艙裡守候了一夜,最後在周沐的強烈要求下回去睡覺。

    天湮訣一夜運轉,逸少呼吸漸漸平穩,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還算清秀的臉上泛著一股虛弱的蒼白。

    軍艦船頭,南宮皓迎風而立,繡著金色南字的墨色長袍被晨風吹的獵獵作響。

    昨夜南宮皓趕來的時候,五個斗篷男業已遁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南宮皓的氣息,來了之後,去看望了逸少一趟,將一顆家主賜給他的無極元靈丹餵給了逸少,隨後就在甲板上站了一夜。

    軍艦已經恢復正常行駛,士兵們各司其職,好像昨晚的那場大戰不存在一樣,只是甲板,船舷上的幾個被補上的大洞卻似一張張猙獰巨口,在做無聲的嘲笑。

    「參見黃泉統帥。」劉易陽領著兩個心腹,停在南宮皓身後,拱手行禮。

    「你知道他的身份吧?」南宮皓頭也不回,輕聲道,言語中露出一絲寒意。

    劉易陽身形一震,默然不語。

    「既然知道了,你當如何?」南宮皓像是在自問自答一般,旁邊的副將卻是一頭霧水,其中一個就是昨夜被逸少擊昏一直留在船艙修養的陳煜。

    劉易陽身形又是一震,「這次征剿之後,我自會撤去職務,退出龍城海軍。」劉易陽沒有詢問周應龍的意見,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周應龍決定,結果仍會一樣,恐怕還會更糟,那還是看在自己跟隨了這麼多年的份上。

    身後的兩個副將聽罷,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不知道劉艦長到底犯了什麼錯,竟然要受到如此懲處?

    就算是被偷襲了也不至如此吧,要知道敵人之強遠超想像,況且艦上士兵也沒有受到重大損失。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以劉易陽在周府的地位,就算是整艘軍艦都覆滅了,只要學院的幾個人沒事,劉易陽也不會被開除軍籍,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有些錯誤注定是不能犯的。

    一番話說完,南宮皓就失去了說話的興致,揮了揮手,讓三人退下,看著初升的朝陽,怔怔發呆,不知道想著什麼,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支卷軸,通體狹長,形體似箭,正是煉金之物——穿雲卷軸,南宮皓用靈力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陣,合上卷軸,稍稍輸入靈力,整個卷軸就似一柄利箭竄入雲霄,消失了蹤跡。

    這次南宮皓是特地來給逸少送從鎮海將軍那裡繳獲來的鎮海訣的,順便看看逸少近況,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逼退了五個斗篷男救了逸少一命,南宮皓想想就後怕,要是逸少真出了什麼問題,恐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劉易陽了。

    這樣想著,南宮皓回頭又盯著破裂的大洞,劍眉緊緊蹙起,「天馬那邊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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