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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7、自省 文 / 雪崩人自白

    龍城城主府。

    周應龍的書房裡,除了一屋子的書,此刻還有兩個人。

    周應龍和自從陳硯秋回家以後就不再隨身保護的老虎。

    天色將晚,正是晚飯時分,兩人就在書房裡解決,吃得很簡單,一盤牛肉,一盤花生,兩瓶酒。

    「喂,老虎你說為什麼慕老頭非要特地找柯東那小子去教逸少,難道你匯報的他還不放心?」和老虎相交多年的周應龍直言不諱的問道。

    老虎猛灌了一口酒,連呼好爽,「這酒不錯,等我回至雲的時候送我兩車。」

    周應龍翻了翻白眼,沒有接話。

    「那是慕老頭太瞭解我們倆了,我老虎本來就是個粗人,只會做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跟逸少對練肯定會留手,施展不開。而柯東就不一樣了,好歹是當過教書匠不少年,我敢說雖然是半個月,但回來逸少一定會大變樣。」老虎邊說邊吃,不停地朝著嘴裡扔著花生米。

    周應龍默默不語,逸少的實力周應龍是知道的,再大變樣?實在是想不出來會變成什麼樣。

    過了半晌,老虎才低聲說道:「逸少在修行的路上太過一帆風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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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老虎口中太一帆風順的逸少卻完全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

    原本覺得可以在近身戰中找回面子,沒想到柯東這老東西下手一點都不含糊,拳法刁鑽,掌法犀利,好像還會預判,每次在逸少出招之前就可以料到逸少的大概路數,往往一拳未出就被柯東截住,一場仗下來,逸少打得十分憋屈。

    海灘上留下兩人串串腳印,又被隨後湧上來的海浪抹平,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逸少的白袍上被印上不少掌印和還沾著沙子的腳印,想到自己先前還一副自己近戰無敵的架勢,羞愧啊!臉紅啊!

    尚有餘力的柯東,邊打邊說,「出拳太慢,移動的意圖太明顯,軌跡太單調,這就是我學院的魁首實力?這就是南宮家的長子應該有的實力?」

    柯東出拳飄忽,一拳下去往往能帶出一串串影子,忽快忽慢,逸少用眼睛根本不能捕捉到柯東的拳勢,雙臂抬起格擋,卻被柯東一拳從中間的空隙中擊穿,直接印在逸少的胸前。

    還沒停,柯東的拳頭在逸少的胸前一扭,靈力再一爆發,逸少突然如同被疾馳而來的馬車重重的撞在身上,一口鮮血突出,整個人重重的落入水中。

    「這就是你那師父教出來的好徒弟?!」柯東負手而立,盯著逸少。

    逸少從水中爬起來,擦擦嘴角的鮮血,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再來。」

    柯東笑道:「如你所願。」話音剛落,整個人向前踏了一步,一步未落卻突然出現在逸少面前,看著近在咫尺的逸少,「心境已亂,今晚的飯就不要吃了。」

    說話間閃電出腳,逸少再次落入水中。

    晚霞似火,給天邊的雲彩和遠處的海面染上一層醉人的嫣紅,柯東一個人去了小木屋,留下逸少自己在海灘上。

    逸少靜靜躺在沙灘上,海浪一**湧上來,越來越高,漸漸淹沒了逸少的頭頂,逸少彷彿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遍遍回想著今天白天發生的一切。

    先是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迷蝶步,在熱帶雨林的氣根和靈獸阻礙下,根本不能發生原有的功效,再後來就是自己的近身戰在柯東的連番打擊下,好似一文不值。

    腦海中一次次出現七彩蜥蜴吐液,柯東夢幻飄忽的拳影掌影,自己也曾設想過幾種不同的解決辦法,但是又一次次被自己否定,迷蝶步的耗靈沒法解決,速度又跟不上。

    怎麼會這樣?逸少不斷的反問自己,到底哪裡錯了?

    腦海一片混沌,頭痛欲裂。

    逸少從沙地上爬起來,兩三步衝入海中,使勁一躍,如同一條敏捷的游魚鑽入海中。

    吃晚飯就一直拿著一瓶美酒,站在密林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灌著。

    世上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一帆風順,但是哪有這麼多順心如意?想要有所成就,不經歷巔峰的風雨,哪能一覽眾山小?

    有些人注定要經歷一番磨難,慕老頭說的太對了,逸少走得太順了,順的連自己的缺點都看不清了,半隻腳如土的慕老頭不願意說,那就讓自己來做這個惡人吧,柯東悠悠歎了口氣,轉身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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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霞初升,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天與海的交界處釋放出萬道光芒,驅散了一夜的寒冷,不過片刻,小島再次溫暖入chun,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一些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總是喜歡在海島上建一個個宅院,晝夜溫差不大,確實適合一些人歸隱療養,而且看著大海眼界和胸懷往往會一瞬間就開闊了,所有的煩心事自然而然的隨風而逝了。

    這或許才是人們所說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真正內涵吧。

    一覺睡到天亮,神清氣爽的柯東走出小木屋,伸了一個懶腰,卻看見逸少在木屋一旁打了一個簡易的小灶,用木棍插著兩隻小小靈獸在火上烤著,不一會兒就散發出饞人的香味。

    柯東搓了搓手,很沒有風度的蹲在逸少身旁,「早飯?」

    「和午飯一起吃了,你去拿兩瓶酒。」看得出來昨夜還深受打擊的逸少,神色淡然看不出來什麼不妥。

    「怎麼今天是要跟我槓上了?」柯東拿來美酒,遞給逸少。

    逸少把酒灑在食物上,頓時一股混合了酒香和肉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一旁的柯東不住的吞嚥著口水。

    「今天小爺我要弄死你。」逸少玩笑道,把烤好的食物遞給柯東。

    兩人隨便的解決了溫飽問題,再一次來到海灘上。

    「還是先跑步。」柯東淡道。

    逸少點了點頭,慢步走到密林邊上,並不像從前那樣一口氣衝進去,站定平復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施展迷蝶步,鑽入密林。

    在逸少鑽入密林的那一刻,柯東瞳孔微縮,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逸少並不是像往常一樣,只憑藉著身法盲目的躲避著亂七八糟的氣根,而是懂得了借力,在氣根上短暫的停留,腳尖輕點,高頻振蕩利用氣根的彈性,更加快速的向前,一會兒就消失了蹤影。

    「有意思。」柯東笑著走入密林,腳步似慢實快,一會兒也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逸少仍然一往無前的鬼魅般的前行著,但是自己知道在靈力充足的情況下七彩蜥蜴根本無法抓住自己的身影,跟上自己速度,所以問題的關鍵就是要解決後半段自己體力不支後的情況,那時候速度一慢下來,無處不在的靈獸就會趁機發起攻擊。

    只是短短的半個時辰,逸少已經跑完六圈,不過這時候靈力也耗的差不多了,一直遠遠跟在後面的柯東也神色凝重起來,從這以後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早就看出問題的柯東在逸少解決了氣根的問題之後,還是非常滿意的,看得出來逸少已經清楚了身法重要不假,但是有時候還要根據具體情況因地制宜,學會真正借助四周的一草一木,和摘葉飛花是一個道理。

    隱隱間,柯東開始期待逸少是如何解決後面的兩個問題的。

    希望不要讓自己失望才好,身似鬼魅不驚動一個靈獸的柯東拉近了和逸少的距離。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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