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驀然回身,那張老實巴交的臉猛地就變成了一張窮凶極惡的臉,三角眼裡泛出陰冷的光,「後面有個廢墟,我帶你去休息休息。」
清嫵一聽,立馬知道事情不對勁了,她掙扎著尖叫,「不!救命啊!放開我!救命……唔唔……」
嘴被周東一把按住,雙手也被他制住,很快,周東就連拖帶拽,把清嫵拖到了廢墟裡。
說是廢墟,卻有門有窗,還有燈。
清嫵被周東丟在兀自正中央,倒地不起,她護著肚子,驚恐萬分的看著門口朝她逼過來的男人,恐懼不已,「師傅!求求你,放過我,我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七個月了,求求你……」
周東走到清嫵面前,蹲下,粗糙的噁心的手順著清嫵的下頜一路往下,在胸前停住,賊眉鼠眼地看著清嫵,「放過你?大半年之前,你丈夫怎麼就不慈悲慈悲放過我呢?明明是你朋友把你推到我懷裡,讓我看你一會兒,明明是搔首弄姿使勁往我身上貼,我不過順了你的意思,你丈夫卻把我打個半死,害得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個月,妻子和孩子都棄我而去。這筆賬,老子今天就跟你討了!」
「你在說什麼?我丈夫打過你?不!你一定是誤會了,師傅,求求你看在我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放過我,我不會告訴我丈夫的,我保證!」
周東卻不再理會她,蒙住清嫵的雙眼,又拿出繩子揪住她的雙手,捆起來。
清嫵竭力掙扎,尖叫著呼喊救命,可聽到的卻只有自己的回聲和哭聲。
「省省力氣,待會兒有你叫的。老子這輩子還沒幹過大肚子的女人,今天我就試一試,看片子裡那些上孕婦的男的一個個得跟什麼似的……哈哈!」
清嫵越來越絕望,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湮滅的希望隨著她眼角驚悚的淚水一同墜在了地上。
剛從狼窩逃出來,好不容易攔到了計程車眼看著就能回家見到凌衍森了,可是卻沒想到,原來是進了虎穴!天哪!她該怎麼辦?凌衍森,你在哪裡,快來救我!
周東捆好清嫵的雙腳,又把她五花大綁綁在了木椅上,這才關了燈,出了門,「小美人兒,乖乖呆著,哥哥去買點好東西,馬上回來款待你,哈哈!」
木門吱呀關上,清嫵嗚咽著,怎奈嘴裡塞著布,她根本發不出聲音,這四周荒無人煙的,喊救命又有誰聽見?
江恨寒正在和同事們全力盤查計程車車主的名單,但是欒城計程車何其多,還不能排除是鄰省跑過來的可能性。
一時間查起來困難重重,進展不大。
凌衍森一直呆在警局,他快要急瘋了。
看著指針劃過八點,他已經接近崩潰。站起來要闖入審訊室,江恨寒趕緊攔住他,「你幹什麼去?」
「我始終覺得阿嫵的失蹤和那個男人脫不了干係!我得再去問問他!」
「我倒覺得,你可以去問問你妻子的娘家人,畢竟這次烏龍事件是他們一手策劃的。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也沒料到事情會這樣戲劇性的發展,二是,你妻子的失蹤還是和他們有關,或許是他們使出的障眼法呢?」
凌衍森瞪大眼睛,腦海裡閃過什麼,立刻拿出手機,撥給白琴。
江恨寒的話倒是提醒了他,段飛和段銘辰再如何喪心病狂,清嫵到底是他們的親人,剛才逼問段銘辰時,他一直在強調說那個中年男人會照顧好清嫵,不會讓她有事,由此可見,他們父子倆和清嫵下午的失蹤沒有多大干係。
白琴心機深沉,說不定這一切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但是撥了好幾遍,手機裡始終只有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該死!
凌衍森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惹來全警察廳的人回頭,他沉沉歎口氣,焦急萬分卻不能為她做點什麼,他從沒感覺如此無力過!
「江隊,我這邊有眉目了!」
有人叫了出來,江恨寒立刻放下手裡的大疊表格,走過去。
凌衍森也湊過去,著急地問,「查到了嗎?查到司機是誰了嗎?」
「我是從進入那個村莊外頭的十字路口監控區查到的,從十字路口到段小姐失蹤的地點,計程車勻速行駛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左右,從一點四十到兩點四十,一共有一百五十輛計程車往村子裡行駛。車主的資料都在這裡,但是計程車一般是兩個人駕駛,白天黑夜輪班倒,所以車主一共有300個人。我們排除了三十歲以下的,剩下的還有一百二十人。只能一個一個問了。」
江恨寒點點頭。
凌衍森卻炸毛,「一百二十個人!到現在阿嫵已經失蹤六個小時了,我們哪有那個功夫閒的蛋疼一個一個盤問?」
「凌先生,你也太小看我們警察了。」江恨寒笑笑,「好歹目標已經確定,亮子,你去著急局裡所有手頭上沒活的同事們過來,我們打電話,這樣快些!」
眼睛被蒙住,四週一片死寂。廢棄的屋子裡,哭聲也越來越弱。
清嫵不知道那個壞人去幹什麼了,可她卻暗暗感到慶幸。
過了這麼久,凌衍森肯定發現她失蹤了,說不定正和警察在竭盡全力找自己呢。
這樣安慰著,心裡的恐懼稍稍退了些許。
寶寶很不安,在她肚子裡動的很厲害。醫生說過,母體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孩子,清嫵克制了再克制,卻還是止不住眼淚。
剛才那個壞男人說的話她沒忘記。她是那麼害怕他回來,傷害她,傷害她的寶寶。
可是,越害怕,事情往往越糟糕。
忽然,門外的沙地傳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清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祈禱著,別進來,別開門,別過來!
啪——
上天聽不見她的哀求,鎖子被人從外面打開,接著,木門隨著那股讓她無法忍受的酒臭味,一併朝她撲了過來。
「嘿嘿……」
周東醉醺醺的走進來,雙手扛著一個三腳架和數個袋子,脖子上掛著還沒剪掉標牌的攝像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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