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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224】給她一個機會 文 / 爺非二貨

    頭頂出現一張碩大的臉,五官深邃,眼圈青黑,白眼球上卻遍佈著血絲,接下來,她感覺到身體被一雙手緊緊握住,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阿嫵!吳嫂你看!阿嫵她當真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凌衍森的狀態讓吳嫂頗為無力,就像一頭狂犬病正在發作,她近不了身,也不敢近身,只好皺著眉在他身後擠來擠去,「少爺!沒聽醫生說嗎,不要嚇著了少奶奶!你輕點啊!」

    「哦!」凌衍森窘迫,悻悻然止了動作,手卻握住清嫵細細的肩不放。

    清嫵總算徹底恢復了神思,這得歸功於頭頂上那張讓她此刻無比憎恨,此生都不想再見到的臉。

    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監控器上的幾條數據線,水平劇降,儀器滴滴滴的聲音像催命鍾那般響了起來。

    「醫生!怎麼了?阿嫵她怎麼了?護士!你趕緊去叫醫生過來啊!你們怎麼辦事的……」

    護士看了一眼監控器,再看看清嫵的動作和表情,最後把冷淡的目光放到炸了毛的凌衍森身上,被他鷹隼般滲人的眸子裡的寒氣煞到,小護士吞吐半天,終是開口,「這位先生……這位先生!」

    「老子讓你去叫醫生!你耳朵聾了!」凌衍森看小護士不動,更加氣憤,便暴跳如雷了。

    「……先生,你冷靜一點,病人的大致意思是……請你別觸碰她。」

    小護士的話甫一出口,凌衍森便成了一樁木頭,接著,是一樁被冰從頭到尾封住的木頭,再接著,面無表情,雙臂垂落在半空,他機械地直起身子,斑駁的表情有點教人難以直視。

    「少爺……」

    眼見少爺轉身要離開,吳嫂急了,一把拉住他。

    凌衍森回頭,看著吳嫂,目光卻沒有焦距和溫度,無神而空洞,乾裂的薄唇咧了咧,像是在笑,卻並沒有娛樂到任何人,「吳媽,我去外頭抽根煙,你先陪著她。」

    「少爺!」吳嫂湊到他身側,壓低聲音,「少奶奶只是一時氣急,待會兒你好好同她解釋,別再置氣,行嗎?」

    「事到如今,我哪裡再捨得與她置氣?我只求她善待自己和孩子,別一見我就氣壞了身子,便是極好,極好啊……」

    說著,輕聲而沉鬱地歎著,自嘲著,頎長的身軀往門口飄過去,那流暢的肩膀一聳一聳的,也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吳嫂看著少爺瘦削而孤寂的背影,喉嚨哽咽,半天說不出話。

    「少奶奶?」終是拾起了一臉的惆悵,吳嫂走到床邊,低下頭,聲音很輕,一臉慈祥的笑,「少奶奶你可算醒了!放心,小少爺沒事,你也無大礙,很快便可以出院了。我已經打過電話給陳姐,讓她給你準備點清淡的食物了。」

    清嫵緩緩的笑了笑,摘下呼吸罩,手摸上肚子,「我知道寶寶沒事。我有感覺的,它剛才在我肚子裡動的很厲害,估計是在拍我,想把我叫醒吧。」

    「真是懂事的乖小子。將來生下來可不得了哦!」

    「是啊。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是不夠格,竟然能把我的小寶貝摔了,該罰啊……」

    吳嫂看著清嫵濕漉漉的眼眶,緩緩地形成一片暗藍幽深的海域,水珠一顆顆攀附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樣子,令她看得十分難受。

    長歎一聲,終是忍不住張嘴,「少奶奶,少爺他……」

    「別提他行嗎?吳嫂,就當阿嫵拜託你了。」

    「可是我看著你倆這麼折磨自己折騰對方,我著急啊!少奶奶,我早就說過,少爺不是那樣的人。是,他一身的毛病,可他背負的東西太多,要顧及的也多,他性子孤傲,一意孤行,也不過是想在你身後為你和小少爺撐起一片天啊。或許他的方式的確過激,不顧你的意願,但初衷總是好的。他有太多太多苦楚不能向你言明,因為你是他的妻子,是他愛著的女人,也許他可以向任何一個人訴說,但惟獨只有你,他必須瞞著,他是一個男人,他又有他的驕傲和底限,少奶奶,你是那麼通透的一個妙人兒,你一定能夠理解的。」

    清嫵笑了,表示很不解,平日裡她和凌彥森吵架,吳嫂就像個公道的婆婆,不管孰對孰錯,一定會偏向她這邊,可現在卻……

    「吳嫂,你這樣袒護他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但是我著雙眼還沒瞎,我不是傻子,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跟他凌衍森的一樣,只要受了傷害就會痛。沒錯,心,是會痛的,痛的次數多了,是會死掉的。」

    吳嫂伸出手,細心地擦掉清嫵臉上的淚,「我不是袒護少爺。這件事的確是他處理得不妥當,他和你是夫妻,夫妻要坦誠相待。他現在很後悔,只想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少爺他也想通了,只要你好好的,他糾結的固執的深深藏起來的一切他都肯讓你看。說到底,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保持自己最完美最迷人最有魅力的一面,少爺他也是男人啊,他只是自卑,極端的自卑,害怕你知道了他的過去就會……無論如何,就當吳嫂我求你,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親自和你說,好嗎?」

    清嫵扭轉了目光,偏過頭,朝門口看過去。

    果然,斑駁的光線下,站著斑駁的男人,目前為止,她的丈夫。

    不知什麼時候,小護士和吳嫂已經不見了身影。病房裡,只剩下他們二人一深一淺交錯游離的呼吸聲。

    他低頭斂目,往前一邁,那沉甸甸的腳步聲就像擊鼓雷鳴一般,砸中了她孱弱的心臟。頭頂的陰影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一具疲乏的英俊的輪廓。

    她閉了閉眼,想,眼下形勢再明朗不過。

    她沒事,孩子也沒事,這兩樣說明,無論她如何不接受,和他的生活還得繼續。與其一味拒絕,磕磕碰碰,頭破血流,倒不如聽他說,說不定還能解開心頭諸多疑惑。

    比如,他和白琴怎麼會是那種關係?何時開始的?維持多久了?白琴對小弟,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如果是假意,那麼她接近小弟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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