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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113】糾結的一類人 文 / 爺非二貨

    凌衍森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掩面,深深呼吸,心裡懊惱,嘴上卻不肯輸一分,他和她都是要強到死都不肯讓一步的人,硬碰硬,兩敗俱傷。

    這攤子烏龍該怎麼收拾?她對昨日上午之事耿耿於懷,若是她知道晚上還糊里糊塗地被他從頭愛到了尾,估計不被氣死也要尋短見了。

    他低咒著,也不知道該罵誰,掀開被子凝望著床單上已經幹掉的血跡,半天,歎口氣,一把拽起,鐵青著臉來到落地窗前,打開窗戶迅速往下一扔,一氣呵成。

    樓下偏院。

    兩隻老母雞瞅著傾瀉而下直蓋在雞籠之上的中間一點紅的床單,受驚,咯咯咯叫了起來……

    此時,廚房裡正忙得脫不開身的吳嫂低低罵道,「叫叫叫!我大字不識卻很識趣,知道不能當電燈泡壞了樓上的好事,果然是聽不懂人話的玩意兒,當初就不該買了你們!」

    ******

    餐桌上氣氛詭異。

    吳嫂像打了雞血似的,哼著小曲兒來回一趟趟端菜。清嫵瞅著滿桌的堪比滿漢全席還要豐盛的佳餚,很是不解,「吳嫂,吃個早飯而已,這麼多菜,又是補湯又是燕窩的,有人要來作客嗎?」

    「做什麼客!這全是為你和少爺準備的,女人家身子虛,得抓緊補補,男人嘛,越補越健康不是!」吳嫂嗔怪,一臉的如沐春風,還似有似無的沖凌衍森看了看。

    凌衍森手一抖,放下報紙,深邃的輪廓看起來有些蜇人,濃眉深蹙,似乎在糾結著什麼,他低頭斂目,手握拳堵在唇面上,咳嗽兩聲,並不言語。

    吳嫂看他那樣,笑得更歡了,老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似的。

    清嫵悶頭用餐,她思索片刻,終究沒忍住,「那個,吳嫂啊,我記得我下午在酒吧來著,昨兒晚上……昨晚怎麼回來的?我的意思是有人把我送回來嗎,還是……我一個人回來的?」

    「少奶奶,你昨晚兒晚上喝醉了你不記得了嗎?少爺他呀……」

    剛要說到點子上,手中的碗突然被人敲了敲,吳嫂抬頭,是她家少爺烏雲密佈的臉,陰測測的,腮幫子咬的鐵緊,他淡淡地指了指碗,「吳媽,忙了一早上了,吃菜,快吃菜。」

    吳嫂瞅著碗裡那塊堪比門葉子那麼厚的肥肉,怨念,「少爺我好歹照顧你二十來年,你竟連我不吃葷這點習性都記不住,我真是憂傷!」

    「……」

    凌衍森一口氣上不來,飯卡進氣管,嗆得他劇烈的咳嗽起來,青黑的面容瞬時漲紅。方才害怕吳嫂說漏嘴,一時著急了些,趕緊夾了個東西就扔過好堵住她的嘴,哪裡還顧得上看那是什麼玩意兒……

    餘光裡瞥見對面的女人愣巴巴地瞅著自己,杏眸瞪得粉圓,竟還一臉無辜的樣子!胸膛裡著了火,臉上硝煙瀰漫,他怒吼,「看什麼看!吃你的飯!」

    清嫵一抖,她不過是看看熱鬧,不知怎麼就惹到了這變態。她懶得還嘴,老老實實喝湯去了。

    用完早餐,清嫵拿上包整理好了要帶的文件,下樓,打開鞋櫃,餘光裡,凌衍森在門口站得像一尊木頭,冷幽幽的看著自己。

    也難怪她匪夷所思,他們上班從來都是各走各的,他有老張全程接送,她就沒那麼好命了,在嘉宇她頂多是個中層,中層自己開車上下班才不會惹來非議。

    凌衍森睨一眼她因為身體疼痛而擰起來的眉,語氣很專橫,「我休你一天假,回屋躺著去。」

    清嫵不解其意,「凌總放我假,我真是感恩戴德啊,可您似乎忘了,我身兼數職的!」她最見不得他這副上帝之姿,唯我獨尊,藐視蒼生,把千萬人的生死捏在手裡恣意玩弄,一個不高興就要毀滅一切。

    凌衍森蹙眉,轉而看向她手裡拿著的高跟鞋,語氣不容置疑,「換一雙。」

    清嫵無視,權當他在抽風,她拿著那雙十二公分的高跟就要換上,凌衍森長臂一伸,搶過鞋就往門外的草坪裡扔過去。

    「你幹什麼!那是我好不容易托了關係才從米蘭弄到的一雙原版!我不像凌總您財大氣粗,這鞋花了我一個季度的工資!」清嫵真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換雙平跟,否則你今天別想出門。」凌衍森不理會她張牙舞爪,優雅地將手帕放進胸前的口袋。可心裡卻憋屈透了,他不是不善言辭,只是面對她的冷漠時,自己那張硬邦邦的臉怎麼也緩不下來了!

    他簡直不明白他犯什麼賤,要去勞那個神費那個力記掛著處處和他作對的蠢女人的身體!明明是關心她,想方設法讓她休息,怎麼到頭來卻吵得天翻地覆,一番好意在她眼裡全是束縛?

    兩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出了門,吳嫂在後面惆悵著一張老臉,望著二人頻頻歎息。

    清嫵本是死都不願意上他的阿斯頓馬丁的,可他竟好意思威脅她,不上車就不准她去公司!

    他老人家玩著女人每時每刻都有巨額的盈利入賬,養尊處優慣了哪裡懂得她這種小蝦米的艱辛呢?過幾日就是招標會,段氏要再沒好點子勢必會被刷下去!

    但她不知道,養尊處優這樣的詞並不是適合凌衍森,他的過去之慘烈,比她的現狀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他那樣強勢狂妄的男人,從來都只會打碎牙往肚子裡吞,外表像只惹人厭的孔雀,五臟六腑卻傷情慘重。

    某種程度上說,她和他是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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