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通欲言又止,回頭看見了寓聞岳,立刻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寓聞大人,你走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鬼鬼祟祟的,嚇我一大跳,怎麼樣?你跟道長說了什麼沒有?我們下一步有何打算?」
寓聞岳似乎沒有在乎那些話,而是嚴肅的說道:「道長讓我們即刻啟程,向斷魂谷出發。」
「現在就去,你好歹讓我準備一下,比如收拾一下東西之類的。」萬里通不滿的說道。
「請便吧,我和靈兒在門口等著你,速去速回。」寓聞岳說完,過來扶著王靈兒,說道:「我們走吧?你感覺怎麼樣?」
王靈兒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說道:「讓我單獨走試一試,應該沒有問題的。」說完,她一咬牙,雙腳用力,走的很是緩慢,看起來像是小孩子學走路一樣,終於一個趔趄摔了下去,幸好寓聞岳及時的接住了她。
「你就不要逞強了,此去路途還比較遠,還是讓我扶你吧。」寓聞岳說著,再次扶起她。
「我怎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廢人一樣,寓聞大人,感謝你的相助,若是我王靈兒有朝一日能夠康復的話,一定會對你感恩不盡。」王靈兒豪爽的說道。
「你和我還客氣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我已經被皇上賜婚了,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就不必說這些話,行嗎?」寓聞岳認真的說道。
王靈兒一愣,不過她並沒有辯駁,而是沉默起來,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我來了,你們在聊什麼?道長說了,馬兒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吃了草,喝了水,現在精神力十足,保準可以帶著我們飛奔斷魂谷而去。」萬里通精神抖擻的說道。
於是眾人下了山,寓聞岳騎著馬兒,帶著王靈兒,三人朝著斷魂谷疾馳而去。
洛城,皇宮,公孫玉馳回到了這裡,在皇上的寢宮裡見到了病危的皇上。
「兒臣參見父皇。」公孫玉馳恭敬的說道。
皇帝臉色蒼白,坐了起來,喝退了左右的人,面帶著一絲的喜悅,說道:「三皇兒,你總算是回來了,讓朕看看,你最近怎麼樣?」
「兒臣罪該萬死,不知道父皇有病在身,今天才趕回來。」公孫玉馳看著皇帝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十分的歉疚。
「無礙,你回來了就好,朕很高興,只是,朕的時日無多了。」皇帝難過的說道。
公孫玉馳不由一愣,搖頭道:「不,父皇,這不可能,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沒有用的,這是天命,朕也只不過是凡人罷了,什麼真命天子,都是假話,朕深深的明白這一點,世間生死的輪迴就是如此,皇兒,朕找你來,是有要事與你商議,至於病情的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太醫診斷過,他們都束手無策了,朕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放不下心來。」皇帝一臉擔憂的說道。
「父皇,你不要再說了,保重龍體要緊,不必再操心其他的事。」公孫玉馳說道。
「罷了,朕只想告訴你,在朕去世後,這朝野上下,必然會遭逢大亂,而更多的是,一些覬覦皇位的人,會趁機犯上作亂,不得不小心,雖然,朕一開始,打算傳位給太子,但是如今的形勢看起來,太子不是上好的人選,你明白朕的意思嗎?」皇帝擔憂的說道。
公孫玉馳點點頭,真沒有料到,皇帝對他有如此的改變,不由問道:「敢問父皇,你有什麼要安排的嗎?」
「太子雖然是皇位的繼承者,但是,他天性頑劣,可謂是一事無成,即便將來他坐了朕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而只有你,才是朕最滿意和最放心的人選,只可惜,朕立下太子已經很久了,只怕擁護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可謂是年久日深了,但是朕明白,那些人只不過是趨炎附勢罷了,一旦太子繼位,他日,那些曾經屈服在他屬下的人,肯定會司機推翻他,就像當初,夏侯申作亂犯上一樣,你明白嗎?」皇帝嚴肅的分析道。
「兒臣知道這個道理,父皇的心思,兒臣也十分明白,可是事已至此,似乎已經無法改變,還希望父皇你不必有太多的思想負擔,太子繼承大統,是天經地義之事,至於未來治國的方法,或者說是不是有人犯上作亂,那都是後話了。」公孫玉馳回答道,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當著皇帝的面表白自己的心思。
「你明白就好,朕當初也是逼不得已,現在朕已經病危了,想重新立皇上人選,只怕會動搖朝野的根基,即便是廢除了太子,也沒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相反,只會惹來懷疑,甚至是動搖人心,那將會更加的嚴重。」皇帝憂慮的說道。
公孫玉馳聞言,有那麼一絲的失落,不過這個結果和他料想的一樣,看起來,皇上還是向著他的,或許是因為這次洛城之亂,讓皇帝徹底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父皇你說的及時,只是兒臣也沒有那個能力,而你肯對兒臣透露心聲,兒臣已經十分的滿足和欣慰了,多謝父皇的看重。」公孫玉馳說道。
皇帝咳嗽了幾聲,著急的說道:「朕找你來,就是想拜託你一件事,這寓聞國的江山,無論是你們兄弟幾人誰繼承,但是最根本的一點,就是要建立千秋萬代的偉業,不能夠喪失在賊人的手中,而你無疑是最好人選,不過既然你如此深明大義,朕想拜託你,日後即便是太子繼承大統,你也要記住,盡力的輔佐他,穩住江山,防範賊人侵犯,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朕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了。」
「多謝父皇的信任,兒臣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輔佐太子,保住寓聞國的江山,父皇你可以安心了,不必要多慮。」公孫玉馳雖然心裡很不平衡,但是他自然不會忤逆皇上的意思,這是聖旨,無法改變,況且,皇上說的話也十分的有道理,更是事實。
「這就好,來,這個給你。」皇帝說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封密旨和一個包裹,遞給了公孫玉馳,說道:「這是朕的旨意,今後,若是太子不服氣的話,這封旨意,可以算是朕的遺詔,而包裹裡是朕賜封給你的免死金牌,假如他日,你兄弟二人反目成仇,抑或太子想要謀害其餘皇子,你都可以用這金牌來限制他。」
公孫玉馳看著手中的東西,不由明白了皇帝的心思,這是限制太子不可**獨大,也就是說,日後,即便是自己和他鬥了起來,或者太子有什麼要陷害他於不義的舉動,就可以憑借這遺詔和金牌來保全性命,這無疑是皇帝留給他的一個護身符。
「多謝父皇信任,他日,兒臣定然會竭盡所能,保住寓聞國的大好江山,父皇,時候已經不早了,你早些歇息著,兒臣先行告退了。」公孫玉馳說道。
「去吧,朕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也要防止兄弟反目,同室操戈,這在自古以來,都是會發生的,希望你能夠以天下蒼生為重。」皇帝臉色凝重的說道。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告退。」
公孫玉馳退了出去,剛出了門,就遇見了正在外面守候著的肖公公,恭恭敬敬的說道:「啟稟三皇子,太后有請,在慈寧宮正候著你。」
「知道了。」公孫玉馳沉思片刻,猶豫了一會兒,前往慈寧宮而去了。
太后身邊,站著夏玉顏和夏清衣,公孫玉馳上前行禮道:「玉馳見過太后。」
「玉馳呀,你可算是回來了,哀家盼的你可真是辛苦呀,說說看,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裡了?這自從洛城之亂後,哀家就極少見過你,是怎麼回事?」太后陰陽怪氣的說道。
「回太后,玉馳只不過是去剿滅反賊餘孽去了,多謝你的關心,今日叫玉馳來,不知道是所謂何事呢?」對於太后這個人,公孫玉馳是很看不起的。
「也沒有什麼要事,就是哀家多日不見你,有點想你的而已,你當真只是去剿滅反賊了嗎?不過哀家怎麼聽說,你好像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太后擺著架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公孫玉馳-瞥了她一眼,知道她話中有話,再看看夏清衣,似乎明白了什麼,也沒有拿正眼看夏清衣,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知道太后從何處得知這件事的?玉馳一心剿滅反賊,問心無愧,難道還有假?」
「是去救那個賤人王靈兒了吧?」太后裝作很隨意的說道。
聽太后的口氣,公孫玉馳就很不舒服,他板著臉,生氣的說道:「太后所謂的賤人,是什麼意思?試問這次洛城之亂,若不是王靈兒捨身相救,皇上恐怕就有危險,試問這次若不是玉馳及時趕到,這洛城的下場又會是如何,你們還會好端端的做在這裡喝茶聊天嗎?太后居然懷疑我另有所圖,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一席話說的太后啞口無言,她老臉上的皺紋越發的多了,連忙解釋道:「哀家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你不要多想了,這次洛城的確是多虧了你,只是哀家關心你嘛,別的就不說了,這次你回來,應該不會走了吧?」
「這個還說不定呢,太后還有別的什麼事嗎?若是沒有的話,玉馳要回去了,不便在此久留。」公孫玉馳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