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謹王府裡,逐漸的安靜下去,那些忙著修理的下人和士兵都退了下去,已經是深夜了,公孫玉馳卻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想起王靈兒的種種,他心痛不已,這次的洛城之亂,的確給了他不小的打擊,僅僅是兵力損失就不小,然而,這些在此刻看來都不重要了,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王靈兒的安危,希望能夠快些找到她的下落。
深夜裡,往往是人最容易產生思念的時刻,公孫玉馳望著夜幕,一夜未眠。
翌日,洛城,大街小巷又恢復了往日的情形,雖然經歷了一場戰亂,但是似乎對這裡的生活並沒有很大的影響,公孫玉馳不得不佩服這些百姓完全的生命力。
今天他起的特別的早,一路馬不停蹄,趕到了街道,這裡,除了一些擺攤的小販,還有幾個規模不小的賭場。
公孫玉馳鑽了進去,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雖然時間還尚早,但是人們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反而是越發的精神奕奕,他們瞪大了眼睛,在桌子上押注。
一個身子瘦小,模樣機靈的男子,將手中的銀兩押在了大上面,並且憋足了勁喊著,當莊家揭開結果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傻眼了,開的是小,他不由耷拉著腦袋,一副失望十足的表情,很難過的撓了撓頭,失望的說道:「他娘的,怎麼又是小,老子瞅準了這次是開大的,沒有想到又輸了。」
「買定離手了,快點。」莊家呼喊著,這個男子下意識的去摸口袋,想要再賭一把,只可惜,他伸手一探,口袋裡已經空空如也了,他這才發現,只顧著去賭,已經不知不覺的輸完了為數不多的銀兩,不由沮喪的大罵一聲:「他娘的,真是晦氣,太背了。」
「怎麼了,萬里通,怎麼不下注了?」莊家不由催促道。
萬里通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哎,又輸完了,今天手氣真是臭死了,要不,再借一點,我保證這把翻倍了還給你。」
「你又輸完了?你都借了好幾次了,不行,你得想辦法還,要不然,你休想離開這裡,這可是賭場的規矩,你長期的在這裡混,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莊家惡狠狠的說道。
「開了,快點,磨蹭什麼。」旁邊的人見莊家囉囉嗦嗦的,不由催促了起來,莊家向幾個打手使了個眼色,繼續玩骰子了。
萬里通這時候自然是想開溜了,他嘿嘿一笑,說道:「都是熟人了,不用這麼過分吧,好歹我也是常客了,熟門熟路的,不用這麼霸道吧?不就是錢嗎?我一定還給你的,我保證,明天就還。」
「少廢話,拿錢來,要不然,別想走。」打手一把抓起了萬里通,惡狠狠的說道。
「我說爺,不要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小心點,拳腳無眼的,別弄傷了我,那就傷了和氣了,要知道,我也是混口飯吃。」萬里通死皮賴臉的說道。
打手冷哼一聲,說道:「那也不行,不給錢,哪裡也不許去,今天這事必須說個清楚了,你都欠了幾十兩了,我們是開賭場的,又不是開慈善堂的。」
萬里通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好話說不出去,這會兒只好來狠的了,大罵一聲道:「他娘的,你當老子是什麼人,你們說打就打,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子萬里通認識的人,可以從皇宮排隊到洛城郊外去,還會賴賬不成,我還沒有吃早飯呢,放開。」
啪的一巴掌,打手就扇在了萬里通的臉上,萬里通自知理虧,仰頭捂著臉說道:「你他娘的還真敢動手,你有本事再打打試試看?」
打手聞言,也毫不留情,又是一腳踹翻了過去,萬里通跌倒在地上,眾人紛紛駐足觀看,不由看起了熱鬧,打手慢慢走過去,又一把將他給提了起來,不屑的說道:「我說萬里通,我打了你怎麼了?你今天沒有錢的話,就把命留在這裡。」
說話間,打手已經抽出了刀來,看樣子,就要砍去,萬里通立刻求饒道:「我真沒有了錢,你們不相信,可以搜啊,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搜你個頭,你沒有錢,想辦法去借去,但是欠我們賭場的錢,那就是不行,明白了嗎?快點想辦法,要不然,卸了你的胳膊。」打手說著,揮刀就要砍。
萬里通似乎並不害怕,也不躲不避,圍觀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就在這個時候,打手的胳膊被人拉住了,他怎麼努力也沒有用,回頭一看,只見公孫玉馳站在那裡,正穩如泰山的看著自己,那氣勢十分的逼人。
「住手,不要傷害他。」公孫玉馳冷冷的說道。
「嘿,你這人,是不是多管閒事,放手,要不然,老子連你一起砍,看你的樣子,好像是來鬧事的吧?」打手不屑的說道。
「他欠你多少錢,我來替他還,其餘的事情,一筆勾銷,不過,我可以多還給你一倍,但是有個條件,怎麼樣,你答應嗎?」公孫玉馳說道。
打手打量一下公孫玉馳,諷刺道:「就你?別以為你穿的衣服漂亮,就可以換錢了,你有錢還嗎?他可錢了好幾十兩銀子。」
「你先放開他,有話可以商量。」公孫玉馳不以為然的說道。
錢莊老闆這時候被驚動了,看了看眼前的形勢,一聽說公孫玉馳願意還一倍的價錢,立刻說道:「這位仁兄,看著面生,第一次來玩?我勸你,不要打抱不平,萬里通這個人渣,你幫了他一點好處也沒有,還不如不要惹是生非的好,要玩的話,這裡隨時歡迎。」
「你是這裡的老闆?很好,這是一百兩銀子,不用找了,放開萬里通,然後,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公孫玉馳二話不說,拿出一百兩銀子在老闆的面前晃了晃。
老闆這才睜大了眼睛,連連點頭說道:「這位客官,你說,什麼條件?」
「很簡單,讓這個打手,給萬里通道歉,並且讓他打回來,這樣的話,這錢就都歸你了,你說怎麼樣?」公孫玉馳微微一笑的說道。
老闆連忙接過銀票,樂呵呵的說道:「我當是什麼條件,這還不簡單,喂,萬里通,你***走了好運了,有人出錢給你還賬,那什麼,把臉伸過來,讓萬里通打幾下,看在這些錢的份上,快點。」
打手頓時目瞪口呆,有點不甘心的說道:「老闆,這,這不妥當吧?」
「去你的,有什麼不妥當的,你要覺得不行的話,拿著你的工資滾蛋,磨磨唧唧的,你到底願意不願意?」老闆大聲的喝道。
萬里通嘿嘿一笑,雙眼放出異樣的光彩,衝著公孫玉馳點點頭,伸出手掌去,剛剛伸到了半空中,又試了試,就是不打下去,讓打手眼睛閉了又閉,不由催促道:「你倒是他娘的打啊,玩著玩兒還是怎麼樣?比婆娘還慢。」
萬里通聞言,卻突然收回手來,一把從老闆的手裡搶回了銀票,說道:「老闆,你他娘的心也太黑了點吧,你又不是借高利貸,就算是利息高,也用不著翻倍還吧,打這小子幾巴掌就幾十里銀子,我呸,你想的美,去,給老子找剩下的銀子。」
說著,用手在銀票上拍了拍,遞給老闆,很得意的樣子,老闆沒有辦法,只好找來了銀子扔給萬里通,很不耐煩的說道:「真是小氣,不就是幾十里銀子嗎,拿去。」
「嘿,我小氣?你這混蛋東西,老子欠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算了?有了這銀子,老子又可以翻倍了,來,再賭上兩把。」萬里通說著,就挽起袖子來,又要賭。
老闆看見公孫玉馳很淡定的樣子,覺得遇見了有錢的主兒,連忙討好的說道:「這位公子,不玩幾把?我們這裡很容易贏錢的,來不來?」
「沒有興趣,萬里通,跟我走,有事說。」公孫玉馳衝著萬里通喝道。
萬里通正要下注,只好縮回了手,悶悶不樂的跟著一起走了出去,到了賭場外面,很不樂意的說道:「我說三爺,你這人也太不實際了吧?有銀子不要我玩,想憋死我嗎?」
「以後你有的是時間玩,只要你替本王辦事,酬勞夠你玩的,走吧,到酒樓去,請你喝兩杯去,怎麼樣?」公孫玉馳笑著說道。
「當然好了,真沒有想到啊,我還有今天的待遇。」萬里通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到了酒樓,要了包間,上了酒菜,萬里通抓起酒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不由感歎道:「很是爽啊,好久沒有這樣大吃大喝了,王爺,你突然找小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快快講來聽聽,我可是很忙的。」
公孫玉馳不由一笑,說道:「萬里通,自從上次一別,好像有半年有餘了吧?怎麼樣,最近就整天在這種地方混著?你難道就不膩嗎?真沒有想到,你這種惡習到現在還沒有改,真是讓本王失望了。」
「我說王爺,不是小的不想改,最近生意不景氣,你是有所不知,手裡的那點閒錢,根本經不起用,我不去賭幾把,怎麼賺更多的錢,我吃什麼,喝什麼,你也知道,我就好這一口,一天不賭的話,會憋死的。」萬里通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看著萬里通那大口吃著的樣子,公孫玉馳不由笑了,想起幾年前,他的手下無意間抓獲到一個盜賊,就是萬里通,公孫玉馳原本要將他打入大牢,可是萬里通卻聲稱自己可以幫助他很多,而且最擅長的就是尋找失蹤的人,因為他認識很多江湖人士,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