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馳恨不得一掌劈死這個傢伙,不由說道:「侯爺,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個人?」
「啟稟王爺,必須要問出他原因,孫卓,你說,為何要追殺王爺的人?你是不是有眼無珠,有沒有一點腦子?」夏侯申裝作很氣憤的說道。
孫卓知道這個時候,就連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夏侯申都無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了,只好說道:「完全是個誤會,當時,屬下認為他們是亂動賊寇,而且他們也沒有報上大名,也沒有說是王爺的屬下,因此,在下也是糊塗啊,王爺請饒命啊。」
「你把我們當做叛賊,你覺得我們哪一點像是叛賊,你在客棧胡作非為的時候,為什麼就不想想今天的後果,孫大人,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時遷很憤怒的說道。
「王爺,您看,他也招供了,該如何處置?要不,拉到大牢去?」夏侯申說道。
公孫玉馳搖搖頭,說道:「身為官兵,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他,你如此教導屬下的嗎?本王要他死,你同意嗎?」
孫卓嚇了一大跳,急忙求助夏侯申,說道:「侯爺饒命啊,求求你,不要殺了我。」
夏侯申一愣,這個時候,他也無能為力,要是當面和公孫玉馳反目成仇,只會招來殺身之禍,為了顧全大局,他只有忍耐,難受的說道:「來人,將孫卓拉下去斬了。」
「侯爺,你不可以這樣對待在下。」孫卓一時間慌裡慌張,嚇的面如土色。
「方纔王爺的話你難道沒有聽清楚嗎?拖出去斬了,你這等人,敗壞本侯的名聲,知法犯法,私自調動軍隊,念你跟隨本侯多年,就不殺你全家,只殺你一人,這也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你不要怪本侯無情,是你自己太不識抬舉了。」夏侯申面無表情的說道。
孫卓見他如此的絕情,突然掙脫了那幾個來拿他的士兵,憤憤不平的說道:「好你個夏侯申,居然如此對待我,你的罪行,難道我不知道嗎,你想殺我,那我就給你來個魚死網破,王爺,這個人,他就是殺你屬下的兇手,就是侯爺,將她推到懸崖的。」
夏侯申沒有想到他會反咬一口,頓時惱羞成怒,大喝一聲,「大膽狂徒,休得無禮,你死之前是想拉本侯墊背嗎?你這是胡言亂語。」
孫卓仰天哈哈大笑,氣急敗壞的說道:「侯爺,現在我反正是個死人了,就不怕得罪你了,你的那些罪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王爺,要死的話,也要拖你下水,你不僅僅是殺了王爺的屬下,你還想……」
彭的一聲,孫卓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胸口一疼,倒在地上狂吐鮮血,掙扎了一會兒就不能夠動彈了,一個士兵立刻前去查探,說道:「啟稟王爺,侯爺,他死了。」
公孫玉馳頓時一愣,冷冷的看著夏侯申,這個人明顯的是心虛,但是孫卓剛才一定是想說出什麼秘密來,卻被他一掌給打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在本王面前殺人?」公孫玉馳惱怒道。
夏侯申心有餘悸,方纔,這孫卓定然是想說出自己造反的事情,一旦透露出來,必然是遭受了滅頂之災,因此不容他說出口,就一掌劈死了他,這叫做死無對證,孫卓死了,他也放心了,恭敬的說道:「啟稟王爺,這廝胡言亂語,擾亂軍心,居然在背後使壞,濫用職權,私自調動兵馬,完全不把我這個侯爺放在眼裡,如今,又在王爺面前信口雌黃,污蔑在下,實在是該殺,他死不足惜。」
公孫玉馳也沒有料到這個夏侯申這樣的狠心,只好說道:「殺了便罷,他的確是該死,侯爺,這筆賬就此一筆勾銷,念你對朝廷勞苦功高的份上,本王也就不遷怒於你了,原本屬下犯事,你這做侯爺的就有責任。」
「在下知罪,還請王爺見諒,是在下管教不嚴的緣故,請恕罪。」夏侯申急忙說道。
「看在你對朝廷勞苦功高的份上,本王也就作罷了,從此不再追究,皇上經常提到你,本王年幼時候,就聽說過你的豐功偉績,這點事情,還不至於那麼嚴重。」公孫玉馳說道。
夏侯申連連擺手,說道:「王爺過獎了,那都是陳年往事,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只是這次,讓王爺親自來一趟,實在是心中有愧。」
公孫玉馳皺了皺眉頭,說道:「罷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本王這便要離開了,侯爺多多保重,日後再遇見此事,本王也就不客氣了。」
「一定,一定,王爺慢走,在下恭送王爺。」夏侯申現在巴不得公孫玉馳快些離開,因為他有著恐懼和憤怒同時在折磨著他的心。
「留步,侯爺,改日,本王再親自拜訪,就此別過。」公孫玉馳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就帶著時遷,離開了侯爺府。
夏侯申看著他們遠去,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想到方纔的確是很險,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孫卓這個混賬東西,居然還敢反咬一口,實在是該死。
「傳本侯的命令,凡是如同孫卓胡言亂語者,殺無赦。」夏侯申怒吼道。
此時,血狼走了過來,方才公孫玉馳的來訪,他一直都躲在暗處,這會,他狠狠的瞪了瞪遠方,回頭說道:「侯爺,屬下有一事不明白,為何方纔你不下令誅殺了三皇子。我躲在暗處,只要你一聲令下,他們必死無疑。」
夏侯申面露不悅,說道:「你是白癡嗎?你覺得你殺得了他?這公孫玉馳功夫高深莫測,就連本侯都沒有把握打贏他,更別說是你了。」
「可是我們這裡人數眾多,哪有殺不死的道理?」血狼繼續說道。
「這你又錯了,即便是我們現在殺了他,那麼朝廷會不知道嗎?公孫玉馳能夠單獨來此,心中早就有數,殺了他,朝廷的人立刻會蕩平夏侯府,到時候,別說是成就大業,就是保命都難上加難。」夏侯申無奈的說道。
「哎,只是孫卓死的可真是慘。」血狼惋惜的說道。
夏侯申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說道:「他死得其所,也很有價值,他若是不死,公孫玉馳不會善罷甘休,本侯也可能會暴露,不過這都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本侯要將這筆賬算到公孫玉馳的頭上,不會讓他翻身,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為今日的事付出代價,很快,朝廷的末日要到了,等本侯舉兵之日,就是他們亡命之時,現在,必須忍耐。」
「侯爺英明。」血狼陰冷的說道。
出了夏侯府,行了一段路程,時遷不解的問道:「王爺,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只是懲罰了孫卓而已,在下覺得,夏侯申也有問題。」
公孫玉馳看著遠方,點點頭,說道:「本王豈會看不出來他的問題所在,孫卓臨死前,肯定是想說什麼,而且他居然說夏侯申就是兇手,這讓本王很是吃驚。」
「王爺為何不繼續查探下去,問個水落石出?」時遷再次問道。
「夏侯申就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當初皇上之所以將他分配到涼城做了侯爺,就是擔心他野心太大,靈兒的這件事情,他要麼不做,要做,就會做的乾淨,這次能夠將孫卓懲罰了,算是不錯了,即便繼續查下去,也是徒勞。」公孫玉馳說道。
時遷一愣,沉思片刻,說道:「王爺的意思是,夏侯申不會承認對嗎?」
「自然如此,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夏侯申一口咬定是孫卓的污蔑,那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片面之詞,是無法成為證據的,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假設孫卓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夏侯申為何會這樣做?這和靈兒有什麼關係?」公孫玉馳顯得有些疑惑了。
「難不成,是我們誤打誤撞的來到了涼城,發現了什麼?」時遷吃驚的說道。
「你告訴本王,你們來到涼城後,發生了那些事情?還有刺客一案,找到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沒有?」公孫玉馳問道。
時遷將找到王大發的事說了,以及還找到他的妻兒的事,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王爺,看來這個組織的確是存在的,你認為呢?」
「這個組織會不會和夏侯申有什麼關係呢?」公孫玉馳突然產生了疑問。
「在下以為,夏侯申必然有問題。」時遷堅定的說道。
「對,他的屬下胡作非為,他不可能不知曉,只是他與刺客一案的關聯,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有利的線索,還是要從長計議。」公孫玉馳感歎的說道。
「王爺,我們接下去回洛城嗎?」時遷問道。
公孫玉馳疑惑了片刻,說道:「你先回去吧,本王想去飛雲涯看看,或者會有什麼線索遺漏了,靈兒的事,本王至今心中有愧。」
「在下告退,王爺保重。」時遷點頭稱是,便離去了,他明白,王靈兒的事給了公孫玉馳太大的打擊,他和王靈兒有著複雜的情感,這是自己所不能夠體會的。
當夜幕在次降落在飛雲涯,公孫玉馳衣著華麗,站在懸崖邊遙望夜色,心裡想起和王靈兒的種種過往,這一路走來,直到突然覺得失去了王靈兒,他才有了一種強烈的感受,這種感情在心中不停的閃現,讓他難以自持。
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離不開她了,或許,只有失去了才會覺得珍惜,公孫玉馳看著無底的深淵,想起以往的朝朝暮暮,不由感慨萬千。
靈兒,本王是否對你太過苛刻,或者對你太嚴厲,抑或是對你太執著,太相信你的能力,總以為你可以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能夠幫助本王成就霸業,而如今,卻沒有料到你只不過也是一介女子,往日的那些委屈又向誰傾訴,恐怕在無數個這樣的夜色裡,你只能夠暗自舔著傷口,本王懂了,可是,或許已經遲了,為什麼,你就這樣離本王而去。
「靈兒,你在哪裡?」公孫玉馳越想越難過,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回答他的,只有夜裡的風聲,這種呼嘯像是一種嘲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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