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屬下千名士兵和幾十米死士都到齊的時候,公孫玉馳問道:「有誰有把握能夠下到這懸崖之下嗎?或者知道,通往這下面的路,又或者說,誰知道這懸崖的情況?」
「啟稟王爺,在下知道,因為在下在涼城呆過一段時間。」一個士兵說道。
「那你說說看,盡量要詳細。」公孫玉馳問道。
「這叫做飛雲涯,只有採藥人才會涉險攀登,但是很多人都葬送了性命,傳說這山崖下是一個河流,上游水流湍急,下游相對平緩,要說這附近是否有下去的路,在下並不清楚,傳說採藥人曾經打通過一條捷徑,但是一般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只曉得也是十分的危險,這就是在下知道的情況了。」士兵報告道。
公孫玉馳不由一愣,這麼說來,那就是沒有希望救治王靈兒了,至少,從這裡下去的話,根本就沒法辦到。
此時,冥夜走上前來,說道:「啟稟王爺,我們這些人甘願冒險,下去救治王靈兒。」
「你們有什麼把握?」公孫玉馳為難的說道。
「把握雖然不大,但是我們長久在山林間訓練,對於攀登來講,還算在行,就算是冒險一試,也要去看看情況。」冥夜回答道。
「好吧,聽本王的命令,士兵都成一字散開,在懸崖邊上尋找路,冥夜,你就帶領你的屬下攀下去,注意,假如沒法到底,不要逞強,一定要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進行,實在不行的話,立刻撤離回來,明白了嗎?」公孫玉馳命令道。
「屬下遵命。」冥夜和士兵們得令,立刻散開去,公孫玉馳站在懸崖邊上,想像著往靈兒當初是如何掉落下去的,不由一陣心痛,他從來沒有迷茫過,和不自信過,這一次,他開始擔憂起來,這個女子,讓他感到很不安。
一直到深夜十分,士兵們陸續的返回來,都報告說,沒有找到任何的出路,無法涉足,而冥夜和那些死士,卻還沒有回來,也沒有一點音訊。
看著公孫玉馳一直矗立在懸崖邊上,時遷有些擔心的說道:「王爺,那些死士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會不會出現了什麼問題?」
「現在只有等,時遷,你不是有很多主意嗎,說說看,此刻你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沒有?」公孫玉馳擔憂的說道。
「屬下也沒有好方法,只能夠祈禱靈兒姑娘能夠逃過此劫。」時遷難過的說道。
「上來了,王爺,有人上來了。」一個士兵報道說。
此時,冥夜爬上了懸崖,來到公孫玉馳的面前,看起來很是疲憊,說道:「王爺,我們已經有人爬下去了,而且到底了,只是,那下面河流果然湍急,根本無處落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特來向王爺稟報。」
這無疑是一個壞消息,這就意味著,即使是王靈兒僥倖落在水中,也沒有多大的機會生還,公孫玉馳不由身形一怔,一絲絕望在他的臉上閃過。
「叫他們都上來吧。」公孫玉馳站在那裡,他能夠聽見夜色裡風的呼嘯聲,看著萬丈深淵,不由暗自感歎,王靈兒,難道你真的就這樣離開了本王嗎,你不是說過,本王還需要你來協助,登上王位,可是你卻就這樣輕易的去了,這算什麼交易?
「王爺,大家都在等你。」時遷見公孫玉馳在發呆,小聲的提醒了好幾遍。
公孫玉馳回過頭來,看著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默默的看著遠方,淡淡的說道:「大家都回去吧,時遷,你留下,其餘人,都走吧。」
「王爺……」眾人都是欲言又止,看著公孫玉馳那陰沉而傷痛的臉孔,有些害怕,所以都不敢做聲了。
「都回去,各自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本王要安靜一會兒。」公孫玉馳低沉的吼道。
眾人都默默的離開了,時遷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試探的問道:「王爺,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是你已經努力了,靈兒姑娘不會怪你的。」
「時遷,你是不是在嘲笑本王,覺得本王身為王爺,卻連一個手下都保護不了,真的有點可笑,不是嗎?」公孫玉馳顯得有些沮喪。
「不,王爺,你是最英明的,能夠為你效忠,是我的榮幸,靈兒姑娘也會這樣說的,雖然現在所有情況都表明,靈兒姑娘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我總覺得她還會回來的,那麼多次艱難險阻都過去了,這次,她也一定可以闖過去的。」時遷說道。
公孫玉馳沒有說話,他看著茫茫的夜色,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化了,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吼道:「這一切都是夏侯申害的,假如不是他的手下亂抓人,靈兒就不會有事,這筆賬,本王要和他好好的算算。」
時遷一愣,不由問道:「王爺的意思是?你想找夏侯申質問嗎?」
「對,這就是本王留下你的原因,你與本王一同前往,找夏侯申討個說法,正好,你又是現場的目擊者和受害者。」公孫玉馳恨恨的說道。
這是時遷沒有料到的結果,原來王靈兒在公孫玉馳的心中有這樣的地位,值得他大動肝火,為她擔憂,現在,似乎又想替她報仇雪恨。
「可是王爺,就這樣去嗎?假如夏侯申真的有問題,而且反目成仇的話,那麼王爺這樣去豈不是很危險嗎?我覺得,既然他的手下都這樣橫行霸道,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他就是一個為非作歹的傢伙。「時遷懷疑的說道。
「他如果敢對本王動一根頭髮,或者一個不滿的眼神,本王就會廢了他,讓他這個侯爺也徹底的消失。」公孫玉馳捏緊了拳頭,他必須這樣做,才覺得對得起王靈兒。
涼城的夏侯府裡,守門的士兵看見兩個人氣勢沖沖的來了,立刻呵斥道:「你們是誰,侯爺的府邸也敢隨意走動,報上名來。」
「叫夏侯申出來,本王要見他。」公孫玉馳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士兵打量下公孫玉馳,發現並不認識,不由得意的說道:「你?就你也敢稱本王?你要是王爺的話,那我就是皇帝了。」
「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是王爺?」公孫玉馳不緊不慢的問道,而心中,已經升起了怒火。
「王爺要是來了,那豈不是陣勢華麗,起碼兵馬成群結隊,而且威武無邊,你就帶著一個隨從,說不定是哪裡的落魄的公子哥,想要高攀我們家侯爺。」
士兵說完,卻發現公孫玉馳的眼神很不對,接著,他就覺得身上很疼痛,而後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過。
其餘的士兵見公孫玉馳如此的厲害,連忙擺起了陣勢,有點害怕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侯爺的人你也敢動,反了你,都給我上。」
沒有絲毫的廢話,公孫玉馳只是冷哼了一聲,原本就是渾身的怒氣無法表達,這次,他將氣全部發在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卒身上,不消片刻,時遷還沒有出手,就看見那些士兵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狗眼看人低,仗勢欺人的下場就是如此,識相的,立刻進去稟報夏侯申,要不然,本王就立刻踏平了這裡。」公孫玉馳惱怒的說道。
夏侯申此刻正在後花園裡練劍,一個士兵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慌張的說道:「不好了,侯爺,有人在門口鬧事,還自稱是王爺,打傷了守門的士卒。」
「是誰這樣大的膽子,豈有此理。對方來了幾個人?」夏侯申頓時吹鬍子瞪眼,收起劍。
「就是兩個人,那個自稱王爺的,還直呼您的大名呢。」士兵耷拉這腦袋說道。
「放肆,本侯的大名是隨便亂說的?走,去看看。」
夏侯申拿著劍,他似乎覺得對著空氣練習不夠過癮,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他準備去用劍砍了他,大搖大擺的向門口衝了過去。
可是,看見了公孫玉馳,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他最大的敵人,是他想要成就大業路上的絆腳石,他曾經無數次想要砍殺了公孫玉馳,但是,沒有料到,他送上了門來。
但是,那只是發動起義之後要考慮的事情,夏侯申本來想著,有一天,起義之時,就是公孫玉馳的死期,可是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嗎?
但是就像是士兵講的那樣,公孫玉馳就帶了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夏侯申在發愣,公孫玉馳沒有好氣的說道:「怎麼?侯爺,難道不認識本王了嗎?」
夏侯申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立刻上前行禮道:「不知道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看著他手中的劍,公孫玉馳不緊不慢的說道:「侯爺來迎接本王,難道還要帶著劍嗎?這是什麼道理?」
夏侯申好不尷尬,雖然心裡氣的怒火燃燒,可是嘴上卻連連道歉道:「在下不敢,方才在花園裡練劍,因此就急匆匆的趕來了,來不及放下,還請王爺恕罪。」
見夏侯申將劍扔掉了,公孫玉馳依然陰沉著臉,說道:「敢問侯爺,你的這些屬下平時裡就這樣對待皇宮中的人嗎?居然將本王置之門外,還強行阻攔,是何道理?」
看著那些狼狽的守門士兵,夏侯申氣都不打一處出,指著他們說道:「這些人有眼無珠,得罪了王爺,是在下管理不到位,這就殺了他們,王爺定然要息怒,來人,砍了。」
「慢著,這大可不必,所謂不知者無罪,免了吧。」公孫玉馳大氣的說道。
夏侯申身上有點直冒冷汗,這個公孫玉馳一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萬一發現了自己的野心,別說什麼成就大業了,就算是小命都難保了,這些混蛋險些就壞了自己的好事,真不知道公孫玉馳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這讓他心裡很是忐忑。
「王爺府裡請,怠慢了,請。」夏侯申只好強行歡笑,將公孫玉馳迎到了府衙裡,立刻命令僕人倒了茶水,而後恭敬的站在一旁,完全沒有了昔日那囂張的氣焰,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馬腳,要知道,現在可是他招兵買馬,準備起義的關鍵時刻,一旦出了小小的差錯,肯定是萬劫不復,看公孫玉馳的樣子,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侯爺最近都在忙著什麼?」公孫玉馳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說道。
看似是隨意的問候,可是夏侯申聽著,就變了味道,頓時心裡咯登一下,假裝恭敬的說道:「在下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處理一些事情罷了,多謝王爺關心。」
「是嗎?」公孫玉馳反問一聲,而後指著椅子說道:「侯爺請坐,本王算起來還是小輩,你不必在本王面前拘禮。」
「不敢,王爺乃是皇子,在下只不過是一個侯爺罷了,君臣之禮不可亂了套,還是站著吧。」夏侯申心裡發虛的說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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