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三皇子,玉馳,他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哀家念他年少輕狂,就不與他計較,可是他卻不能夠那樣對待哀家吧?」太后開始數落公孫玉馳的不是了。
皇帝一愣,原來是來狀告三皇子的,這可算是家庭糾紛了,不由問道:「不知道三皇兒是哪裡衝撞了您,這個孩子一向還比較循規蹈矩的呀。」
「是這樣那就好了,皇上是有所不知,別的不說,就前些日子,公然頂撞哀家,還打傷了哀家的侍衛,就為了他府裡的一個下人,和哀家鬥氣鬥狠,這也就罷了,哀家請他到清心宮裡去,他居然再次頂撞,可是,哀家只不過是想請他吃頓飯而已。」太后臉色十分難看,顯得有些沮喪起來。
「這孩子,怎麼能夠這樣對待太后,太不像話了,朕要處罰他。」皇帝也是有些氣惱的說道,一個是兒子,一個是母親,他還的確有些為難,還是先哄好了太后再說。
太后得到了皇上是支持,似乎好受了一些,又說道:「這些,哀家就不怪他了,畢竟他還年輕,做事毛毛糙糙的,但是,今日,哀家要給他介紹宰相的二女兒清衣,你知道,他們兩個都是沒有婚配之人,哀家琢磨著,就做個好事,成人之美了,讓她嫁給三皇子做一個妃子,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宰相的關係搞好了,也對玉馳是有好處的。」
皇帝點點頭,贊同道:「母后的確是費心了,這的確是一件好事,難道他不願意?」
「正是這樣的,玉馳不願意也就罷了,還公然鄙視清衣那個孩子,清衣是冰雪聰明的女孩,又是郡主,應該配得上玉馳吧?哀家還想勸說,可是,這個玉馳態度十分的強硬,而且還對哀家出言不遜啦,可能是哀家老了,說的話都沒有人聽了。」太后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顯得盡量有說服力,盡量委屈一點。
皇帝這下可算是怒了,他加重語氣說道:「豈有此理,朕要將他拿來是問,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一點的基本禮貌都不懂,還怎麼配做王爺,做朕的兒子,母后你不要急,朕立馬傳他進來,當著你的面懲罰他一番,你意下如何?」
「皇上言重了,哀家不是要處罰他,畢竟她是哀家的孫子,豈有不疼愛的道理,即便是他頂撞了哀家,那也原諒他年輕氣盛。」太后故作大度的說道。
皇帝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高明之處,他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要激將太后,他料到了太后不會真的動真格的去處罰公孫玉馳,只是,太后肯定有其他的什麼要求,於是問道:「那既然太后原諒了他,可否有其他的想法?朕讓人打他幾板子?」
「不必了,皇上也不要放在心上,哀家就是想,這玉馳也老大不小了,而且還是個王爺,如何能夠不娶妃子呢,哀家是想皇上給他賜婚,將夏清衣許配給他,下一道聖旨,這可是為了這孩子好,好處就不必哀家說了吧,皇上肯定明白,玉馳他不聽哀家的話,嫌棄哀家囉嗦,可是他不敢不聽皇上你的話,給他下一道聖旨。」太后終於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件事對於皇帝來說,最簡單不過了,但是,他還是想看看公孫玉馳的意見,而且要當面問問他,為何要如此對待太后,這也是想當面給太后一個台階,給她挽回面子,畢竟她的年紀大一些,皇帝還是心存忌諱。
「來人,召見三皇子,朕要見他,就在這裡。」皇帝一聲令下說道。
公孫玉馳沒有想到聖旨來的這樣快,他方才會了謹王府沒有多久,張公公的聖旨就來了,他料想這準是太后搞鬼,不由一愣,看來這個老頑固這次是認真的了,他正在思慮如何應付這件事情,好在皇上面前有個說法,張公公卻開口了。
「王爺,恕奴才直言,太后和皇上的話,奴才聽的是一清二楚,不瞞你說,太后這次的確是認真的了,而且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你可要小心一些。」
「多謝公公提醒,只是,本王實在是不想參與這樣的事情。」公孫玉馳無奈的說道。
張公公低著頭,勸說道:「王爺是明智之人,一個妃子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這都是為了王爺好,奴才多嘴了,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本王即刻就到。」公孫玉馳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逃不過了,在皇上面前,只怕太后會更加的盛氣凌人,到那時候,就算自己再怎麼堅持,恐怕也抵不過皇帝的一句聖旨。
阿四似乎看出了公孫玉馳的煩勞,上前問道:「不知道王爺為何事而歎氣呢?皇上召見你,難道不是因為朝政之事嗎?」
「自然不是,本王確實覺得麻煩。」公孫玉馳將他在清心宮的一些事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雖然很簡單,但是阿四卻是聽的明明白白。
「在下斗膽勸說王爺,不可和皇上作對,也不可忤逆太后,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只是,在下估計,太后一定要你娶清衣郡主為妃,你縱然有一百個不願意,但是你拗不過太后,也要替皇上著想。」阿四勸說道。
公孫玉馳歎息一聲,臉色凝重的說道:「本王可不想娶一個這樣無知的女子為妃,而且現在大事為成,哪裡有心思去想這些。」
「王爺,做大事者,不拘泥小節,這也是王爺你平常教導在下的,娶與不娶其實沒有太多的區別,還是穩住太后的心最重要,關鍵是穩住皇上對你的看法,再者,娶了夏清衣,也並不是壞事,對於宰相來說,這也是一個搞好關係的事,可以為之,當然,這只不過是在下的一番愚昧建議,其實王爺心中早已經有了打算,只是還在猶豫罷了。」阿四恭敬的說道。
公孫玉馳點點頭,說道:「本王並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只是有些氣惱罷了,也罷,本王這就去面見皇上,將事情說清楚。」
皇宮裡,太后沒好氣的看著公孫玉馳的到來,現在有了皇帝撐腰,她明顯的更加傲氣了,看公孫玉馳的眼神都帶著不滿。
「兒臣參見太后,參見父皇。」公孫玉馳行禮道。
「免禮,皇兒,你可知道,今日,朕為什麼要召見你來?」皇帝看著他說道。
公孫玉馳心思一轉,這不明擺著在質問自己了嗎,只好說道:「兒臣不知,還請父皇明示才是,兒臣又豈敢妄自揣測父皇的心思。」
皇帝倒是一愣,他知道公孫玉馳是在裝糊塗,也不含糊,直入正題,說道:「那朕就告訴你,關於你對太后不敬,公然頂撞的事,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果然是為此事,公孫玉馳不敢怠慢,解釋道:「兒臣是一時糊塗,還請父皇責罰,還請太后寬宏大量,原諒玉馳的無知和無禮。」
太后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有了皇帝在,這公孫玉馳果然是老實了許多,不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你年少輕狂,哀家不會怪你的,以後長長記性就行了,至於責罰之類的,皇上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哀家也不怨恨,只是以後為人處世,要有分寸,不要動不動就耍小孩子脾氣,這樣,一般人會受不了的。」
說完,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接過話說道:「太后教訓的很對,皇兒,還不趕快謝謝太后對你的原諒。」
「玉馳多謝太后不計前嫌,日後定然會謹記教誨,重新改過。」公孫玉馳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噁心不已,本來以為挨責罵就只當做沒有聽見,但是現在,心裡還是有一些隱隱的不舒服,尤其看太后那得意的樣子,更是氣憤。
「很好,皇兒,你覺得清衣郡主這個人怎麼樣?」皇帝再次進入了正題。
同樣的問題,從太后和皇帝嘴裡說出來,效果自然是不一樣,公孫玉馳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立刻說道:「回父皇,兒臣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是宰相之女,年輕美貌,而且聽說是知書達理,應該還不錯的。」
皇帝哈哈一笑,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看了看太后,繼續說道:「那朕將她許配給你,你娶回府裡做王妃,不知道意下如何?」
公孫玉馳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面對這個問題,還是有些牴觸情緒,畢竟他討厭這個女人,基本上是不屑一顧,現在要他娶她做王妃,自然是百般的不願意,可是現在是皇帝要他這樣做,他不得不違背自己的良心。
看著公孫玉馳在猶豫不決,皇帝似乎和太后串通好了似地,故意等著他說話,經過了內心的強烈掙扎,權衡利弊之後,公孫玉馳終於說道:「兒臣沒有任何的意見。」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朕會讓人選擇良辰吉日,而後讓你們拜堂成親,到時候,要宴請百官,當然,這件事情,是好事,還要祭拜列祖列宗,保佑將來你和清衣的婚姻美滿,最重要的是為朕抱得龍孫。」皇帝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對於他來說,娶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呢,因此,他覺得這是公孫玉馳應該會答應的。
太后將這一切聽的真真切切,不免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公孫玉馳,得意的說道:「玉馳,你和清衣拜堂後,哀家還等著抱重孫呢,你可要對她好,這真是太好了,可喜可賀啊,總算哀家這把老骨頭沒有白擔心了。」
公孫玉馳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此刻,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答應皇上的那一剎那,或者是接到了聖旨的那一瞬間,居然想到的是王靈兒的樣子,這讓他內心裡有一絲不安。
從皇宮裡出來,太后高傲的瞪著公孫玉馳,得意的說道:「怎麼樣,玉馳,和哀家作對,沒有什麼好處吧?到頭來,你還不是要服從聖旨,倒不如當時就答應了,省得哀家還為你們操碎了心,這是何苦呢?」
「玉馳多謝太后一片良苦用心,這真是一樁好事啊?你放心,等清衣做了玉馳的妃子,我一定會讓她過的很幸福。」公孫玉馳幾乎是咬著牙齒,說著反話,心裡很不舒服。
「那是當然,總之,哀家很高興,等著喝你們的喜酒,良辰吉日很快就要定下來了,你就等著娶王妃吧,擺駕,回清心宮。」太后一揮枴杖,公公就牽著她離開了。
公孫玉馳此刻心裡還是有點亂,並非是因為夏清衣,而是突然想起了王靈兒,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會如此的擔憂王靈兒,按說,她和這個強制的婚姻沒有半點的關係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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