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忙活了一會兒,來到公孫玉馳面前,說道:「啟稟王爺,屍體檢查表面,李忠生前,似乎被一種藥物控制了神經,因此,意識不清,這是一種蠱毒藥物,中毒者會暫時意識全無,如同木偶,完全聽從別人的指揮,一旦藥力過後,什麼都不會記得。」
公孫玉馳頓時明白了,示意仵作離開,他怔怔的望著在場的人,他們都用一種期待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似乎希望給換個案子一個了結。
「王靈兒,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李忠當時是受了蠱毒,所以就被別人控制,想必這人會是太子那邊派遣過來的,但是,不管怎麼樣,你即便是誤殺了李忠,也是有罪的,本王看在你有過功勞的份上,就暫且繞你一死,這也是給眾人一個交待,要不然,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放了你,難以服眾。」公孫玉馳命令道。
王靈兒神情麻木,不緊不慢的說道:「在下多謝王爺不殺之恩,只是俗話說,殺人償命,李忠的確是我所殺,即便是王爺要我償命,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過山雕見狀,立刻勸說道:「靈兒姑娘,你傻啊,王爺對你已經寬宏大量了,不要再說了,啟稟王爺,在下有提議,這李忠已經死了,現在我們就要尋找作案兇手,你不殺靈兒姑娘,不如就讓她去查找兇手吧?」
「住嘴,本王自有打算,來人,將王靈兒關押到天行宮,等候發落,王靈兒雖說是誤殺,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暫且就這樣吧。」公孫玉馳轉過身去,似乎不忍心看見王靈兒被帶走的樣子,她的眼神,讓他不忍心去看。
「王爺,你就饒恕了她吧,靈兒姑娘又不是故意的,李忠的在天之靈知道,也不會責怪她的,只會怨恨那個作案兇手。」阿四連忙勸說道。
「不必說了,誰都不要勸,這是謹王府,出了人命,想必皇城裡都傳開了,本王若是對手下都徇私枉法,以後還如何服眾,帶下去吧。」公孫玉馳說著,回過頭來,看見王靈兒離去的背影,突然湧起一絲心痛,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如今看來,只有這樣處理,才算是最好的交代。
其他人也不敢再勸了,畢竟王靈兒殺了人,即便是誤殺了,也是要受罰的。
洛城,慈寧宮,一道人影來到了夏玉顏的跟前,正是殘狼。
「怎麼樣,事情辦妥了沒有?」夏玉顏問道。
殘狼陰冷的一笑,說道:「只要我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情,你是沒有見到當時王靈兒的表情,簡直是可憐巴巴的。」
「那公孫玉馳是如何處置王靈兒的,有沒有殺了她?」夏玉顏很是得意。
「目前還沒有呢,看來這個公孫玉馳很是在乎王靈兒,既然沒有把她怎麼樣。」殘狼露出了很不爽的表情。
夏玉顏聞言,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高興什麼呀,還讓本郡主也白高興一場,你這做了等於是白費了嗎?」
殘狼連連搖頭,說道:「郡主此言差矣,根據探子回報,雖然沒有殺了王靈兒抵命,但是現在將她關押到了天行宮裡了,這難道不算是懲罰嗎?」
「哼,真是便宜她了,公孫玉馳的老部下都死在了她的手裡,這個賤人竟然還沒有事,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喜歡她啊,豈有此理。」夏玉顏好像還是不解恨。
「郡主莫要著急,這只是一個開始啊,雖然她沒有死,但是還可以有下一步計劃,總可以要了她的命。」殘狼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
夏玉顏一愣,說道:「噢?那你說來聽聽。」
殘狼如此這般的說了一番,夏玉顏一聽,連連點頭說道,「不錯,就按照這個辦,真沒有想到,你一個殺手,也有這樣的心計,若是要了王靈兒的命,本郡主就會重重的犒賞你的,今天就這樣了,你下去吧。」
「多謝郡主美意,在下告退。」殘狼說罷,便一閃而去了。
清心宮,太后正在閉目養神,夏玉顏走上前去,行禮道:「玉顏見過太后,打擾你休息了,實在是不應該。」
太后睜開眼,揮手示意幾個侍女下去,問道:「看你的樣子,就像是有事情,說吧,找哀家所為何事。」
「什麼都逃不過太后的法眼,玉顏真是佩服之極。」夏玉顏討好的說道。
「行了,就你那點小心思,哀家還是清楚的,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就是。」太后不緊不慢的說道,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一樣。
「還不是因為王靈兒的事情,按說太后是清楚的,希望你不要生氣才是,您是不知道,上次,三皇子來的時候,多麼的凶狠,還打了妹妹清衣,若不是玉顏求饒,不知道三皇子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想來就覺得害怕。」夏玉顏故意裝的楚楚可憐,擠出幾滴淚來。
太后聽了,急忙起身道:「豈有此理,是為了那個小賤人嗎?」
「就是,當時三皇子可凶了,太后,你可要為玉顏和妹妹做主啊。」夏玉顏說道。
「玉馳真是不像話,說起這個,哀家也正在氣頭上呢,上次,竟然敢為了那個小賤人頂撞了哀家,真是無理取鬧。」太后的老臉上,也氣的發抖了。
夏玉顏見激將法起來效果,急忙說道:「太后您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個小賤人,前兩日在王府裡殺了人了。」
「噢?她還敢殺人?」太后顯然是很意外,接著問道:「那玉馳是如何處理她的?最好是一刀殺了她,這樣的人,留著丟人現眼。」
夏語言唉聲歎氣道:「原本玉顏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不曾想,三皇子似乎故意偏心,不但沒有怎麼處罰她,也沒有定罪,只是將她關在了天行宮裡,還每日派人伺候著飲食,太后,這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吧?若是朝中人知道了,豈不是看笑話啊。」
「豈有此理。」太后一拍桌子,喝道:「好大的膽子,玉馳是不是讓那狐狸精灌了**藥了,殺人放火的勾當都做出來了,竟然還如此的偏袒,哀家坐不住了,要親自問問他去,來人,去將三皇子請到清心宮裡來,哀家要當面質問他。」
當肖公公來到謹王府的時候,公孫玉馳正好在府上,迎接出來,冷淡的問道:「今天是吹了什麼風,讓肖公公給吹來了,不知道所為何事啊?」
「奴才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請王爺去清心宮一趟的。」肖公公伸著蘭花指說道。
公孫玉馳早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還是問道:「太后找本王做什麼?難不成是商量什麼朝政大事,本王正忙著呢,不想去。」
肖公公一愣,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點,若是這個旨意傳達不到位,回去如何跟太后交差,連忙解釋道:「王爺,恕奴才多嘴,太后年紀大了,這些日子老是想著您呢,還是看在她老人家的份上,去去也無妨的。」
「知道了,肖公公請吧,本王忙完就去。」公孫玉馳不耐煩的說道,始終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在他眼裡,這人只不過就是一個奴才而已,趨炎附勢的狗奴才。
來到清心宮,公孫玉馳是極大的不願意,他知道太后肯定是要嘮叨幾句閒話,但是他又不得不來一趟,畢竟若是這事情讓皇上知道了,對自己沒有好處。
「玉馳,你來了。」太后見了公孫玉馳,擺起了派頭來。
「見過太后。」公孫玉馳象徵性的行禮道。
「坐吧,近日府裡的狀況怎麼樣?」太后問道。
「多謝關心,一切安好,不知道太后找玉馳來,所為何事呢?」公孫玉馳沒有好臉色的說道,在他眼裡,這個老掉牙的人根本就對自己沒有什麼用,也沒有共同話題。
太后自然看出他的態度,卻冷冷一笑,說道:「哀家聽說,你府裡最近發生了一宗命案,可有此事啊?」
原來是為這事來的,公孫玉馳瞬間就明白了,不以為然的說道:「是有這樣一回事,被刺客鑽了空子,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好了,不勞煩您費心了。」
太后一愣,拉著臉說道:「處理好了?這命案可不是鬧著玩的,哀家聽說是王靈兒殺了人,對不對?而且你不但沒有殺了她,只是將她關押在天行宮裡,可是否?」
公孫玉馳早就料到她會說起此事,不由問道:「是有這樣的事情,她那是誤殺,當時並不知道對方是王府裡的人,太后覺得這樣處理不妥當嗎?」
「自然是不妥當,你好生糊塗,你堂堂一個謹王府裡,出了命案,讓朝中上下的人怎麼看,而且兇手還是你王府裡的人,所謂禍起蕭牆,即便是你這樣處理了,你覺得就沒有事情了嗎?你這樣就是放縱兇手,讓王府裡顏面無存,喪失威嚴。」太后惱怒的說道。
「你太后覺得應該怎麼樣處理才對?」公孫玉馳反問道。
太后陰冷的說道:「很簡單,殺了就是,像這樣的人,你不殺,如何讓朝中人信服你,畢竟你是王爺的身份,別人會說你徇私枉法,況且那王靈兒原本就出身不好,是周周國的人,又是一個軍妓,搞不好,就是來刺探情報的,你不殺他,文武百官會怎麼看?」
公孫玉馳偏過頭去,不理會太后,自顧說道:「這是玉馳自己的事情,王靈兒是什麼樣的人,跟別人無關,我只是按照正常手續辦事,即便是我將她無罪釋放,也是應該的,這不用太后勞心,您老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應該多注意休息,不必去管那麼多的事,這樣對你是有害無益的。」
「你……你竟然這樣說。」太后氣的渾身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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