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她想到了方纔的話,寓聞岳說他是朝廷的人,而這個統領也是朝廷的人,難道統領不是太子的人?因此,寓聞岳才會出手讓自己放了他,難道寓聞岳是?
王靈兒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她幾乎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假如真是如她所推斷的那樣,那麼這一切都太恐怖了,她和公孫玉馳所以的行為,都自以為隱秘,其實,早就被看在了眼裡,清清楚楚,而那個人,卻從來都不動聲色,他如同一個人,而公孫玉馳和太子就如同兩隻鬥雞,一旦要咬傷對方,或者說破壞規則,那個人就會用棍子來撥弄挑逗,而寓聞岳,就是那人手中的武器。
王靈兒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決定要把這個推測出來的秘密告訴公孫玉馳,越快越好,要不然,事情一定會發生的越來越糟糕。
「都住手,我答應放了他。」王靈兒忽然大喊道。
打鬥再次暫停了下來,很顯然,以李忠的功夫,雖說在寓聞岳之下,但是也相隔不了多少,因此,他們二人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李忠疑惑不解的看著王靈兒,他幾乎有種崩潰的感受,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放了他?你這是怎麼了?」
寓聞岳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他立刻走過來,很自然的說道,「你總算是想通了,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跟著他,簡直算是浪費了人才。」
王靈兒將匕首從統領的脖子上扯開,說道,「你走吧,今晚的事,就這樣算了,就當做誰也不欠誰的,或者當沒有發生過,方才得罪了。」
統領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原本以為性命堪憂,但是卻莫名其妙的獲救了,這一切看來都是眼前的寓聞岳成就的,不免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而寓聞岳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很好,你們可以走了,這事我會處理好,不過,假如你想通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告訴他真相,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聽你的解釋。」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王靈兒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態度。
「好吧,你這樣放走了目標,等於是任務失敗,勸你還是冷靜一些,要不然,你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但願你會處理好,祝你好運。」寓聞岳說完,就帶著統領,快速的離開了。
李忠想要阻止,被王靈兒攔了下來,「不要追了,我們今晚就不該來,看來我原先的一切想法都是錯的,我們都太自以為是了。」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忠很顯然整個人都懵了,雖然他知道王靈兒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但是就是想不通為什麼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這樣放走了。
王靈兒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回去像王爺解釋清楚,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客棧裡,公孫玉馳一直在等候消息,他早就派人去準備銀兩,而這會兒,見王靈兒和李忠回來了,立刻問道,「怎麼樣,成功了沒有?人呢?」
李忠一臉鬱悶,他看著王靈兒,嘟囔道,「王爺恕罪,人放走了。」
「什麼?放走了?什麼意思?有困難嗎?」公孫玉馳明顯的感覺到不對勁。
王靈兒很坦然,她說道,「人是我放走的,原本已經抓住了,但是在中途就放他離開了。」
看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公孫玉馳糊塗了,他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玩遊戲嗎?你覺得這樣很好玩?」
王靈兒冷笑了一聲,說道,「王爺,我以為你已經想到了原因,但是,看來你還蒙在鼓裡,你仔細想想這些天來的遭遇,在柳水鎮,在沛城,還有在江城和泉州,你不覺得事情很蹊蹺嗎,不覺得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嗎?」
公孫玉馳這時候根本就在氣頭上,他認為王靈兒是故意在和他作對,便說道,「本王不想聽你這些理由,本王要看到結果,你懂嗎?你說你為什麼要把人放了?」
李忠也很想知道答案,他立刻說道,「報告王爺,當時,我們在路上遇見了一個人,王姑娘就打破了原來的計劃,將人給放了,她說回來會給王爺合理解釋。」
公孫玉馳饒有興致的看著王靈兒,臉色沉了下來,說道,「那你就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你遇見了誰,你又為何改變了計劃?」
王靈兒不緊不慢的吐出了幾個字,「我遇見了寓聞岳,他說了一番話,所以……」
「住口。」公孫玉馳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寓聞岳的名字,他就渾身不舒服,他打斷了她的話,呵斥道,「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你就改變了主意,那人,也是他領走的吧?」
「正是這樣,你聽我解釋,事情並不是表面那樣簡單,我猜測……」
「你不必說了,本王不想聽,這件事,由李忠來說明,你先閉嘴。」公孫玉馳再次打斷了王靈兒的話,他變得煩躁不安起來。
李忠立刻點頭稱是,說道,「是這樣的,王爺,當時寓聞岳直接阻攔住了我們,讓王姑娘放人,說那統領殺不得,我與他打鬥起來,但是王姑娘就放了人,這其中想必是有什麼原因,但是屬下也不太明白。」
公孫玉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聽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盯著王靈兒,喝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本王早就知道,你不願意跟隨本王了,自從寓聞岳救了你的命,你就一直對他說好話,可是,他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本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卻倒是做事果斷,直接放人了,本王問你,你有什麼把握確定那寓聞岳是好人,而不是我們的敵人?」
王靈兒見他發怒了,聲音就小了下來,說道,「是一種直覺,因為他救過我,假如他是敵人,他為什麼要救我?而且我猜出了他的身份了。」
「直覺?這也算是證據嗎?他救你,無非是想讓你跟隨於他,想從本王身邊奪走你,讓你為他所用,做夢,本王就是讓你閒著無事,也不會把你交給一個分不清敵我的人,王靈兒,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放肆了。」公孫玉馳氣急敗壞的說道。
公孫玉馳的態度,王靈兒一早就預料到了,就像是寓聞岳說的那樣,他不願意聽自己的解釋,可是,她必須將這個猜測告訴他,因為一旦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麼將關係很大,後果也會很嚴重。
於是,王靈兒再次鼓起勇氣,迎視著公孫玉馳那憤怒的眼神,說道,「王爺,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你難道不覺得寓聞岳一次次的出現在我們附近,這很奇怪嗎?」
「本王不想聽,你已經完全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蒙騙了,或許,你根本就不適合完成這個任務,本王對你很失望,王靈兒,以後不許提寓聞岳,本王也不允許你再和他來往,你還是收拾東西,回到洛城去,打理花滿樓,這裡,不需要你的介入,本王會安排其他的人去完成這個任務。」公孫玉馳此時似乎失去了理智,變得煩躁起來。
能夠看得出,他已經在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王靈兒知道,現在說什麼話他都聽不進去了,上次對他的觸犯,如今又再次做出不可理解的事情,她明白,他認定了自己和寓聞岳之間的交易,這怨不得誰,這個計劃,原本就是自己提出來的。
「王爺讓我走?我無話可說,但是那統領殺不得,而且那巡撫陸傳揚也殺不得,更是換不得,請聽在下一句勸,好嗎?」王靈兒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但是,公孫玉馳冷笑了起來,甚至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真是奇怪,王靈兒,你今天是怎麼了?計劃是你提出來的,現在又要反悔?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是的,我承認,可是,我發現我的計劃完全是錯的。」王靈兒神情黯然下來。
「算了,事情已經夠糟糕了,你走吧,在本王還沒有發怒之前,回到洛城去,這裡不再需要你這樣的人,本王要好好思考一下,作為對你懲罰,王府的人以後不必再聽令於你,以後本王不在場,全部聽阿四和李忠的。」公孫玉馳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王靈兒。
李忠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有些難過,但是跟多的是不解,他勸說道,「王爺,或許,靈兒姑娘真的有她的想法,你為什麼不肯聽?」
「住口,都給本王滾下去,本王現在需要安靜。」公孫玉馳怒吼道。
王靈兒望了他一眼,心裡很是憋屈,但是,她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的出了房間,李忠也跟了出來,看見她準備收拾東西,立刻勸說道,「靈兒姑娘,我覺得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吧,王爺一時在氣頭上,你等他氣消了,再去說也不遲,何必要走?」
「這是他的命令,我能夠不聽從嗎?」王靈兒也是一臉的氣憤和委屈。
「或許,你可以將想法告訴我,由我去傳達,這樣王爺也許容易接受一點,你就這樣走了,泉州的事情會難辦多了,要知道,這裡你的能力是最強的。」李忠繼續勸說道。
王靈兒搖搖頭,說道,「不必了,其實我也不太肯定我的想法是不是真的,方才也是在冒險罷了,就算是真的,我說出來,王爺也未必肯信。」
李忠為難的說道,「那你也要留下來呀,洛城的事,怎麼比的上這裡的事呢?」
王靈兒一陣苦澀的笑,說道,「確實比不上,如果我想說,讓王爺離開泉州,不再插手,你覺得他會照我說的話做嗎?」
李忠一愣,不可思議的說道,「這,這話從何說起?」
「我就知道,連你也不會相信,更別說是王爺了,你們在這裡投入了打量的精力和時間,半途而廢,自然是受不了,但是,這必然是最後的結果。」王靈兒說道。
李忠不解,問道,「為什麼會這樣說?」
王靈兒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說道,「不管怎麼樣,我走後,你要記住我的話,勸說王爺離開這裡,還有馬上召回時遷,所以行動都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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