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馳似乎明白了王靈兒的心思,不過他作為王爺,豈肯隨意拉下面子,立刻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我現在命令大家都要積極的想辦法,否則,誰也脫不了干係,泉州之事意義非同凡響,不可小覷,我們必須解決這個麻煩。」
時遷和李忠聽後,都相繼低頭沉思,而只有王靈兒,抱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不以為然的看著窗外,根本就不理會公孫玉馳,似乎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王靈兒,你不要太過分,本王已經給你台階下,你竟然不知好歹,難道你是想公然和本王作對嗎?這對你沒有半點好處,警告你,不要鬧脾氣,使性子,這是泉州,不是京都洛城的謹王府。」公孫玉馳突然怒吼起來,眼神中帶著凜冽的氣息,似乎隨時都能夠將王靈兒給吞沒一樣。
王靈兒被他這樣一吼,微微震動了一下,不過她依然是聳聳肩,嘟著小嘴,就是不說話,這個樣子已經明擺著和公孫玉馳唱反調,其餘二人都蘣她暗自捏了一把汗。
時遷立刻拉了拉王靈兒,小聲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王爺呢,你這不是在給他難堪嗎?王姑娘,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辦法了?」
公孫玉馳冷哼一聲,他捏著拳頭,如果下一秒,王靈兒還有半點的忤逆之意,恐怕那拳頭就會轟然砸了過來,王的威嚴是不可觸怒的呀。
「最好想出來了,本王看的出來,你一定是想到了破敵之計,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反正屬下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在王爺的心裡,早已經不再相信我了,何必還要問我答案?」王靈兒淡淡的說著,眼神直視。
「很好,那你就立刻說出來,給大家聽聽,你的妙計。」公孫玉馳呵斥道。
王靈兒忽然站了起來,信誓旦旦的說道,「我不但能夠有妙計,我還能在幾日之內將這個兵營土崩瓦解,王爺信還是不信?」
公孫玉馳疑惑的望著她,希望從她的眼神裡找到一絲真誠,很顯然,她這是在賭氣的話,於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若是辦不到,哪又如何?」
「在下要是辦不到,就提著人頭來見,若是辦到了呢?你就答應放我走,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做你的王爺,而我就做我的草民,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王靈兒說道。
這是公孫玉馳沒有料到的,他看了王靈兒良久,表情有些複雜,而後,他憤然的問道,「怎麼?難道你就那麼希望離開本王嗎?呆在本王的身邊,讓你感到憋屈嗎?」
「王爺已經不再信任在下,那麼我何必還要留在你身邊,這樣只會給你添麻煩,請你放手,讓我自由。」王靈兒大膽的說道。
公孫玉馳瞬間惱怒了,他一巴掌就將桌子拍的粉碎,時遷和李忠立刻讓到一旁,現場的氣氛顯得很是緊張,良久,公孫玉馳走到了王靈兒的身邊,兩個人只隔了幾尺遠,王靈兒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那憤怒的氣息,她明白,他此刻已經生氣到了極限,隨時都會爆發。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看?當初我們的約定可不是這樣的,本王除非奪了天下,否則,你哪兒也別想,就乖乖的呆在本王的身邊,若是你有本事奪下兵營,你才有資格在我面前提出這件事,否則,本王隨時都會讓你難受,甚至,可以殺了你。」公孫玉馳的手一瞬間就掐住了王靈兒的脖子,縱然她有一身的本事,卻鬥不過這個強大的王者,他注定是她無法逃脫的劫難。
「你趕快答應吧,王姑娘,王爺你息怒啊,大事還未成,她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請你原諒她吧?」時遷見大事不好,情勢緊張,連忙跪了下來乞求。
李忠也立刻勸說道,「王爺,請不要生氣,或許靈兒姑娘不是故意的。」
「最好是這樣,現在,請告訴本王,你是怎麼想的?」公孫玉馳總算是勉強忍住了怒火,鬆開了王靈兒,但是一雙眼睛仍然死死的盯著她,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對一個嬌弱的女子發這樣的火,他有時候恨不得把她一把捏死,而有時候,卻又想要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一番,其實他哪裡知道,此時的他,早已經對她依依不捨,聽說她要離開,便惱羞成怒了。
王靈兒還是第一次見公孫玉馳如此的不理智,她知道今天必須給個說法了,否則,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於是立刻說道,「王爺,在下倒是有一個計劃,但是,我們需要大量的銀兩,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需要多少?」公孫玉馳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冷冷的說道。
「越多越好,這總比你招兵買馬要來的實際,而且要快,並且也花不了多少人力物力,我們只需要來一個移花接木的計策,王爺,敢問你,攻城掠池怎麼樣才算是勝利了呢?」王靈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孫玉馳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是佔領,你不會是要爭奪泉州吧?」
「自然不是爭奪,而是暗奪,現在這泉州又算是誰的?恐怕表面上算是當今皇上的,而實際上呢?卻是太子的土地,那麼怎麼樣才能夠算是王爺您的呢?」王靈兒問道。
「這個還真不好說呢,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公孫玉馳不解的問道。
「守城之兵為何人所帶領?王爺心裡清楚吧?」王靈兒又一次問道,她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如何解決泉州的難題之中,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公孫玉馳不得不佩服這個愛恨分明的女子,他在這裡呆了幾天,根本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但是,這個女子一來,就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了。
「你的意思是,換掉將領?」公孫玉馳不由的問道。
王靈兒點點頭,說道,「這只是其中一點,僅僅是將領是不夠的,還有守城的巡撫,還有統帥,而這些對於王爺來說,應該不算是難事吧?」
「然後呢?那些士兵如何會服從新人?」公孫玉馳反問道。
「這個就難辦一點了,要知道,那些士兵都是衝著什麼參軍的,他們想要什麼呢?無非是衣食無憂,還有少量金錢,而只要王爺將那些新人輔助上位的話,給他們樹立威望,讓他們頒布措施,改編軍中制度。」王靈兒繼續說道。
公孫玉馳表示讚歎,有種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繼續問道,「那依你之見,要如何實行這些計劃呢?你有具體的方案嗎?」
「相信王爺心中已經有了數了,只是等著我說出來罷了,新人上位,先是換掉巡撫,而新任巡撫必須讓士兵的待遇比先前更加優厚,甚至是翻倍的優厚,這就需要大量的金錢,但是這也是為了籠絡人心,如果比以前好,那麼就不會有人想著造反,而只會擁護,這就解決了一些問題,一些沒有處理掉的或者是換掉的太子的人,即使想從中起哄,也無法再蠱惑人心了,誰不想跟著好日子走呢?」王靈兒自信滿滿的說道。
時遷和李忠在一旁聽了,連連拍手叫絕,而公孫玉馳更是沒有料到,這個王靈兒一個女子有如此的胸襟,他又提出了一個問題,說道,「那你說的容易,金錢本王有的是,可是即便是將兵營奪了回來,豈不是要花費很多錢?這樣值得嗎?」
王靈兒似乎料到了這一點,解釋道,「難道王爺得到了一座城池,這裡的收入和金錢不都是你的嗎?想必而言,先前的投入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我說的對嗎?」
公孫玉馳微微一笑,這個計策似乎解決了他多日的難題,原本他顧慮太多,這種計策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只是一時間難以說服自己,而王靈兒提出來,條理清楚,是非分明,看樣子,的確應該這樣做。
「本王對這個方案還比較滿意,只是,實施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這泉州也不是三兩下就能夠擺平的,王靈兒,交給你來辦怎麼樣?」公孫玉馳說道。
王靈兒卻是搖搖頭,說道,「這裡其實不太需要我,尤其是在推薦新人上任這方面,必須由王爺你親自出面,找到合適的人選,讓他們蘣你效勞。」
時遷此時卻是很疑惑,他不由問道,「按照王姑娘所說的,的確是可行,但是其中最難辦的就是要如何換掉巡撫,如何換掉士兵統領,這些都需要一一的處理。」
「你果然提到了重點了,想要搞垮泉州巡撫陸傳揚,必須掌握他一個致命的罪證,如此以來,必然能夠換掉他,而後就暗中安排新人。」王靈兒說道。
「假如找不到他什麼罪證呢?」公孫玉馳不由疑惑的問道。
王靈兒嘴角浮起笑意,說道,「你就給他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相信王爺能夠辦到的,這只不過是簡單的伎倆而已。」
「那麼士兵統領,又該如何處理?」李忠不由自主的問道。
「殺,或者是俘虜,總之是不能夠留在原位,若是不從,就直接悄然殺死,而後安排心腹接蘣他的位置,這也是為了免除後患。」王靈兒目光堅定的說道。
公孫玉馳似乎對這個計策相當的滿意,他不由欣賞的看了看王靈兒,說道,「那麼,這事就交給你來辦了,怎麼樣?」
王靈兒再次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期盼和一種信任,她的心裡似乎好受了些,便說道,「自然可以,那麼事不宜遲,今夜我便會動手,由李忠協助我,而時遷就巡撫陸傳揚那裡查找證據,我們分頭行動,王爺在此等候消息即可。」
「那麼本王就準備銀兩,等候你們得勝歸來。」公孫玉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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