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撓了撓腦袋,疑惑不解的問道,「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了,王公子還請明示。」
王靈兒輕輕一笑道,「就衝著你那股機靈勁,我就很慶幸當初沒有殺了你,相對於其他人來說,你這個人不刻板不守舊,或者說能夠不按照常規出牌,而且旅途上還是個很有意思的夥伴,不像那些人,就像呆頭呆腦的一樣。」
「公子你過獎了啊,在下只不過是因為遇見你這樣的蓋世女子,太高興了而已,算是我的祖墳冒煙了,就連我家那小婆娘也是羨慕不已呢。」時遷說道。
「是嗎?但是這次泉州,可不是遊玩的,你那婆娘知道嗎?」王靈兒問道。
時遷有些難堪的說道,「危險倒是沒有告訴她,我只說與您一起執行任務了,為了賺錢維持生計,她是自然要答應的。」
「等這次回,我就向王爺申請,將你們的婚事辦了,也免得你心裡老是有個疙瘩,時候不早了,我們趕快趕路吧。」王靈兒說罷,抖動韁繩,馬兒飛奔起來。
到達泉州的時候,循著街道,找到了阿四所說的地址,時遷進打聽,出來說公孫玉馳在裡面,二人就敲門了。
對於王靈兒的到來,公孫玉馳很是驚訝,時遷立刻倒頭便拜,「在下小時遷,見過王爺,您果然是器宇軒昂,英俊不凡。」
「以前沒有見過你?」公孫玉馳有一絲疑惑。
「在江城的時候,多虧了他,要不然,也無法完成任務,他輕功了得,假以時日,定然能夠有所作為,王爺最近還好嗎?」王靈兒說道。
公孫玉馳看著她,多日不見,似乎消瘦了些,因為趕路的原因,臉色顯得有些勞累,卻看起來很舒服,「本王一直在這裡等候李忠的消息,關於密信的事情,能否跟本王詳細的講述其中的情況?」
王靈兒點點頭,心領神會的說道,「王爺想要知道的不是過程,應該是誰舀走了信,而飛刀門又與誰勾結,被誰收買吧?」
「本王正有此意,你接著講。」公孫玉馳顯得有些訝異。
「幕後主使,當時沒有查到,因為走的匆忙,飛刀門左使將雲飛出馬了,還有十餘個飛刀門的弟子,他們有著高強的戰鬥力,所以當時就沒有來得及查探,只曉得他們於江城的知府大人趙棟樑有勾結,而信就在他的府上。」王靈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公孫玉馳不由一怔,驚異道,「你方才說飛刀門的左使?那本王就很奇怪,以你們幾個人的實力,應該很難逃脫他們的掌控,你怎麼做到的?」
時遷連忙解釋道,「當時王大人用了調虎離山計,由我和楊萬里過山雕帶著信逃走,她舀著假信引開了飛刀門眾人,前兩日放才趕回謹王府。」
「什麼?你一人對付飛刀門十餘人,還有一個左使?」公孫玉馳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靈兒,這個小女子,總是讓他感到意外和驚喜,她的身上似乎總有無盡的力量,總能夠將不可能化為可能,他越發的對她產生了興趣,或者說是愛憐。
王靈兒卻覺得沒事的樣子,說道,「這是屬下該做的,當時的情況使然,若不那樣做的話,恐怕我們當時都要被抓獲,任務失敗不說,都要送命。」
「本王試問自己,對付那十餘飛刀門的人還覺得有點吃力,真想不通你是如何辦到的,這一路,你受苦了。」公孫玉馳看王靈兒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惜。
「王爺,這些事都過了,他們追了我一日一夜,最後在密林之中,被我全數殲滅,當時我中了飛刀,但是,更為奇怪的是,江湖殺手殘狼卻在當時出現了,目標竟然是我,這不是很奇怪嗎?」王靈兒如實的說道。
「殘狼?排名第五的殺手,凶狠,殘忍著稱,他怎麼會來殺你?」就連公孫玉馳,一時間也猜不透其中原因,忽然,他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王靈兒,繼而說道,「這沒有道理,當時那種情況下,你不可能逃過殘狼的追殺。」
王靈兒沒有打算隱瞞,她知道也瞞不過,只得說道,「在下當時遇見了寓聞岳,而後,他擊退了殘狼,送我到洛城邊的時候,遇見了的埋伏。」
「寓聞岳,又是他。」公孫玉馳臉上露出不快,他看著王靈兒,目光犀利,這讓一旁的時遷有些害怕,不敢直視,而王靈兒卻很坦然的說道,「不錯,王爺是在懷疑我,對嗎?」
「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救你,告訴本王原因。」公孫玉馳的語氣不容置疑。
「寓聞岳希望我能夠與他合作,王爺,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問心無愧,而且,在途中我還發現,他似乎不是太子的人,要不然,當來追殺我們的時候,他不會出手殺人。」王靈兒解釋道。
公孫玉馳的臉色很難看,他不解的看著王靈兒,突然心裡產生一絲異樣,那是一種難受的感覺,他突然憤然道,「不要告訴本王這些,你認為本王會相信嗎?」
一旁的時遷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拉了拉王靈兒,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可是王靈兒卻不聽勸,坦然說道,「不管王爺你信不信,我沒有答應他,而且他應該不是太子的人,也對我們沒有惡意。」
「是對你沒有惡意吧?你如何肯定他不是太子的人?即便不是,也是對我們不利的,你難道忘記了柳水鎮的事嗎,他是如何奪走基地的?」公孫玉馳突然惱羞成怒起來。
王靈兒見他發怒了,突然覺得有些委屈,然而他的態度讓人不敢抗拒,他是一個王,或許,他此時一個不高興,可以輕易的弄死她,只是,難道坦白也有錯嗎?
「王爺,你的意思讓我很不解,我之所以說這些,不是……」
「你是本王的人,記住,不要和任何人扯上關係。」公孫玉馳惱怒的打斷了王靈兒話,轉過身,他捏著拳頭,很顯然,再激怒他一點點,他隨時都會發脾氣。
時遷在一旁看的真切,知道王威不可觸犯,連忙拉著王靈兒,上前說道,「王爺請息怒,靈兒姑娘或許只是一時間沒有解釋清楚,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她還帶著傷,就日夜兼程來此和你會面,這一點,就足以表白她對你的忠心。」
公孫玉馳聞言,突然轉身,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俯視著時遷,直到一直盯著他低下頭,才冷冷的說道,「你們下,找個房間住下來,或者,立刻滾回京都洛城,這裡,不需要你們的幫助。」
王靈兒一愣,渀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暗想,縱使自己做了再多的事,也絲毫打動不了他,或許自己只不過是他手下的一個奴才而已,高興時就說兩句好話,不高興了,隨時都可以吼罵,甚至可以讓她滾蛋。
「屬下告退了。」王靈兒悻悻的退出了房間,而時遷也連忙跟了出。
良久,公孫玉馳才回過頭來,他一掌擊碎了房間裡的桌子,此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如此憤憤不平,其實他知道王靈兒並沒有錯,可是為什麼一提到寓聞岳,一提到他一路陪伴王靈兒到了洛城,他心裡就不是滋味,難道只是對寓聞岳嫉恨嗎,還是他已經開始在乎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他的思緒突然間有徐亂了,想到方纔她滿眼委屈,那眼神,突然讓公孫玉馳心中有點刺痛感。
不知道為什麼,王靈兒突然覺得渾身無力,她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發著呆,佇立良久,思緒無法平息,作為一個殺手頭目,突然來到這個世界,本來以為跟了一個好主子,可以讓自己得到想要的東西,為了他幾次拚命,她不由問自己,這些都值得嗎?
直到時遷推門進來,喊道,「靈兒姑娘,該吃飯了,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這樣還怎麼完成任務,還是想開一點吧。」
王靈兒回過頭來,重重的歎息一聲,時遷看她一臉的哀怨,突然吃驚道,「靈兒姑娘,你似乎是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沒事,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王靈兒伸手摸了摸淚水,自嘲的說道。
時遷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勸說道,「他可是王爺,你與他作對,難受的肯定是你自己,他的意思,你如何能夠忤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使他是讓你死,你也不能夠吭一聲,但這會兒他定然是在氣頭上,等氣消了,他就不會那樣了,我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能夠看出來,王爺其實很在乎你的。」
「在乎?什麼意思?」王靈兒苦笑道。
時遷撓了撓頭,皺著眉頭,說道,「我也說不好,就是那種在乎,好像已經超過了上級對下級的在乎,或者是因為你是一個女子的緣故,王爺看你的眼神,有點像我看我家寡婦那種眼神,有一絲溫情在其中。」
對於這個不恰當的比喻,王靈兒頓時哭笑不得,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淡淡的說道,「你就不要胡亂猜測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是不可能的事,吃飯吧,謝謝你。」
時遷見王靈兒好像想開了,頓時高興起來,連忙給她倒茶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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