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里有些看不過去,焦急的說道,「大人,難道這個時候,我們還有心思在這裡慢慢的暴飲暴食嗎?這任務在身,我覺得一刻也耽誤不得,還是速速動身才是上策。」
王靈兒從他的眼神裡,就看出了一絲不服氣,公孫玉馳將大權交給了她,在楊萬里看來,似乎很不甘心,她只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如何能夠但此重任呢,她並不著急,而是說道,「萬里兄此言差矣,我們要面對的,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群專門靠殺人賺錢的江湖門派,飛刀門,假如不吃飽喝足,哪裡有力氣和他們作對呢?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過去,就算是找到了他們的行蹤,想必以我們幾個人的實力,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你覺得你有幾成的把握對付那些殺手呢?」
「但是我們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總得先瞭解行蹤才是。」楊萬里臉上很不好看,想起那密信差點就到手,若不是半路殺出一個黑衣人來,哪裡還用再來跑一趟。
「那麼我在問你,從你回到洛城,到我們再來江城,這其中花了幾天的時間,就算你那些屬下留下了記號,甚至是追蹤到他們的落腳處,但是你有幾成的把握可以追上他們?我說過,你趕快去和你的屬下兄弟碰頭,你不是說這裡有人留下來接應我們嗎?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將會面臨兩種情況,第一,你的屬下跟丟了,第二,你的屬下跟到了那些人,但是,無法出手,現在,我最壞的打算就是,那持有密信的人到達了飛刀門,或者,達到了目的地,按照時間來推算,恐怕就是這樣的情況了。」王靈兒說出了她的分析,在她看來,這此的江城之行,可謂是困難重重。
過山雕啃著一大塊肉,唾沫星子橫飛道,「那我就不懂了,要是大人說的情況屬實,王爺還派我們來追蹤個屁?這不是來送死的嗎?」
楊萬里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臉色顯得憂慮起來,說道,「我想,或許那持有密信的人,還在路上也說不定呢,那樣我們就可以半路截殺了。」
王靈兒搖搖頭,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說道,「這樣的話,就對我們更為不利,這幾天的路程,敵方早就逃的遠遠的了,我們再去追,如何追的上?假如他們回到了窩點,我們就直接殺過去,這樣才是個好機會。」
過山雕終於將嘴巴裡的食物消滅了,他大口的喝了一碗酒,拍著肚子說道,「老子總算是吃飽了,我覺得王大人說的一點沒錯,我們就是要直搗黃龍。」
王靈兒微微一笑,說道,「吃好了?現在,我們直接去吧。」
楊萬里還是有點不願意,不過,依然在前面帶路,三人到了那夜事發的地點,王靈兒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想想著當時的情況,不由問道,「楊兄,現在,我們該望那個方向走?」
「我派去的兄弟有五個人,他們會在沿途留下標誌,並且會繼續追蹤,我現在很擔心你方才說的話,假如他們跟丟了,那麼我們就白來了一趟。」楊萬里擔憂的說道。
「但願不會。」王靈兒說著,就與過山雕跟了上去。
三人順著線索一路向前,在每個交叉路口,都有一個標記,這只有楊萬里認識,這些標識看起來只不過是一些雜亂的樹葉或者是地上的石頭,並不明顯,旁人見了,一般是不會注意的,大約走了兩個時辰,王靈兒頓時感覺到一絲蹊蹺了,這路並不像是走向郊外,也不是通向崇山峻嶺,而是繞了一個圈,回到了江城,她立刻命令眾人停了下來。
「楊萬里,看樣子,那些人並沒有走遠,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是我所希望的答案,你去前面瞧一瞧,我估計著,你的屬下必然會在某個地方等著你。」王靈兒命令道。
楊萬里雖然不大情願,但是依舊去了,來到了下一個岔路口,這裡已經靠近城裡了,一個人突然跳了出來,正是他的屬下,那人著急的說道,「大人,總算是等到你了,他們剩下的人前去跟蹤了,我在這裡接應你。」
「什麼情況?難道他們並沒有走遠嗎?」楊萬里不解的問道。
「正是如此,他們到了郊外後,又這身返回到城裡了,請大人吩咐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呢?」那名屬下問道。
原來跟王靈兒的推斷差不多,楊萬里有些佩服她了,便說道,「你去告訴兄弟們,除了留下人繼續監視跟蹤,其餘的人,到這裡匯合。」
說完,楊萬里折身返回,見到王靈兒,立刻將情況說了,眾人到了那路口等候,不久,來了四個人,正是楊萬里派出去打探的屬下,看來,還有一名正在盯梢。
「將你們的情況,向王大人稟報吧。」楊萬里說道。
其中一個屬下上前說道,「啟稟大人,我們一路跟蹤那兩個人,他們逃到這郊外後,大概是見身後並無人追趕,其中一人似乎授受不輕,就在另一人的攙扶下,回到了城裡,而現在,他們到了一家府邸內,黑衣人離去前,將密信交到了那受傷人的手中,一直都沒有露面」
王靈兒不由一怔,急忙問道,「那黑衣人走了嗎?什麼府邸?可知道姓甚名誰,何許人也?」
「是的,當時楊大人只是吩咐我們看好那密信,所以我們就沒有追尋那黑衣人。經過打聽,應該是這江城知府趙棟樑的府衙,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幾個人一直輪流守候在那裡,沒有見到可疑人士出沒,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麼屬下說道。
「按照這個推斷,那趙千才定然是與那所謂的幕後黑手勾結了,或許,他只不過是一個幫手而已,而那密信,想必還在府衙之中。」王靈兒聽後說道。
楊萬里聽到這情況後,有些納悶,不禁說道,「黑衣人想必就是飛刀門的人,我和他交過手,他們沒有跟蹤,是明智的選擇,我們接下去該怎麼辦?你有什麼好的計劃沒有?」
過山雕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他大大咧咧的說道,「管他娘的,老子直接殺進去,取了那密信,而後,就回去交差了,要是誰敢阻攔,老子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王靈兒白了他一眼,說道,「不可,知府裡肯定有一些高手,再說,在我們沒有弄清事情之前,不可冒然行動,這樣只會打草驚蛇,但是,我們目前只有一件事情需要弄清楚,那就是那封密信到底是不是藏在了知府那裡,這才是最關鍵的。」
「你的意思是,準備探知府大宅?」楊萬里不由問道,似乎有所懷疑。
「正是如此,我們到那大宅附近找一個可以方便監視的地方落腳,而後,我們就要等到晚上行動了,這是必不可少的步驟。」王靈兒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眾人立刻散開去,因為人數過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他們用暗號聯繫。
在喬裝打扮路過知府大宅的時候,王靈兒特意觀察了一番,看起來守衛很是森嚴,想要進去的話,必須要出點力氣。
夜色籠罩了江城,王靈兒將眾人集合起來,宣佈道,「你們在外面守候著,目的就是接應我,當然,這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這裡就由楊萬里負責,我要夜探知府大宅,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你只身前往,定然會不安全的,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啊。」過山雕似乎很不放心一樣。
「不用了,我獨自去,反而會方便些,人多了,容易造成混亂,再說,我會小心的,盡量不會起什麼正面衝突,你們就在外面埋伏,一旦我運起不好暴露了話,肯定要免不了一場廝殺,這是最壞的打算。」王靈兒沉著幹練的安排好一切,就吩咐眾人散了,她關上房門,熄滅了燈火,換上了夜行衣,一個鷂子翻身,從窗戶外飛躍而去。
江城的夜色顯得朦朧曖昧,此時大約到了半夜,街上很安靜,知府大宅的門口掛著幾隻大燈籠在風中搖擺不定,但是戍守的侍衛卻是精神抖擻,似乎隨時都提高著警惕。
王靈兒翻身到了一個高樓之上,在這裡,能夠俯瞰大宅裡的大致情況,只見巡邏兵一隊接著一隊,戒備十分森嚴,若是硬闖過去,或者借助自己的輕功飛進去,很容易被發現行蹤,看來,只有另外想辦法了。
她貓著腰在附近的一處屋簷上等候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機會,一個巡邏兵落單了,王靈兒迅速的奔襲而去,僅僅是一個照面,一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中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將他拖到了黑夜的陰影裡。
「別做無謂的掙扎,否則,立刻讓你的喉嚨破開,送了你的命,你也不要指望能夠呼救,一旦你聲音過大,就算是能夠召來救兵,我也會一刀結果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救兵來的快,還是我的刀快。」王靈兒低聲危險著這名巡邏兵。
巡邏兵被這意外的遭遇給嚇傻了眼,顫抖的說道,「大俠饒命,你想知道什麼?」
「你倒是很聰明,老實點,告訴我,前幾日知府裡是不是來了兩個人,其中還有一人受了傷,要說實話,不然下場會很嚴重。」王靈兒的手中使了點力氣,匕首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滲出血跡來。
「我說,你別動手,是有這麼個情況。」巡邏兵嚇傻了,呆頭呆腦的,他其實不知道,就算是他說了,王靈兒一樣的會殺了他滅口,到了這個時候,他以為說實話會有活命的機會,而卻不知道這只能讓他多活這麼一小會兒。
「很好,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嗎?」王靈兒繼續逼問道。
「其中一人來了便走了,另外一人受傷了,要醫治。」巡邏兵老實的交代道。
「知道他們是來這裡做什麼的嗎?」王靈兒繼續問道。
「這我不是很清楚,因為我沒有看見。」
王靈兒心想這人肯定是不清楚的,因為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兵而已,像這樣機密的事情,必然會關門說話,「告訴我,那受傷的人在何處養傷?還有,這宅子的後門,有多少人把守?」
「受傷的人在東邊的廂房,後門有一小隊人馬在防守,大約十個人左右,我所知道的就只要這麼多了,還請大俠饒恕我吧。」巡邏兵已經顫抖起來。
王靈兒的眼神裡早就瀰漫了一絲殺氣,饒了這人,恐怕回去,只會暴露今日自己的行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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