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沖哎呀一聲重重的歎息道,「你是糊塗了還是怎麼了?人家可是三皇子的人,你是不是想死啊?你以為你所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現在宋公子被她抓了的事情,全鎮人都知道了,哪個人不拍手稱快的,怪就怪你,平日裡太護著他,總是讓他胡作非為,現在可好了,闖了禍了,撞到鐵上面了,你就知道來蠻橫的拉?當時在做什麼?你以為你殺了這傢伙,你一家人的腦袋就安全了?」
他這一番吼叫,讓宋員外似乎清晰了不少,不由難過的問道,「那你說,你拉我下來做什麼?這萬一,那靈兒大人將霸兒帶走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就他一個獨苗兒子啊。」
「你激動什麼?現在我不正在想辦法嗎?我告訴你,那靈兒大人的功夫是深不可測啊,你想想看,鎮子上的第一打手刀疤臉,就被他給打敗了,你剛才要是激動的話,老命早就沒有了,就你那幾個嘍囉?簡直是不堪一擊,他一時半會走不了的,我們要派人在這裡時刻監視著他們的動靜。」趙沖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你的辦法?就監視下就完了?他要走的話,還不是一樣的走,我看不如我們直截了當的殺進去,搶回來算了。」宋員外著急的說道。
「不可魯莽,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殺手鑭啊?你忘記了,我們的靠山了,我想,只要他出面的話,這事一定可以擺平,他肯定跟三皇子有交情,再說,我們替他辦事,他一定會為了利益出面的,到時候,自然能夠擺平那個靈兒了,說不定,還可以收買他的心,從此,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趙衝突然說道。
宋員外靈機一動,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恍然大悟道,「是啊,我一著急,把這事給忘記了,只要他出面,這事情肯定就好辦了,宋霸是我的兒子,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候,宋霸就有救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聯繫他。」
在客棧裡,王靈兒將宋霸捆了個結結實實,放在隔壁的房間裡,出了門來,過山雕立刻跟了上來,他不解的問道,「大人,為什麼要把這傢伙放在這裡,我們直接把他交給衙門不就完了嗎,雖然這裡衙門不行,怕他們串通,但是可以交到京城去呀。」
「你忘記了本官來到這裡的目的嗎?」王靈兒不緊不慢的提醒道。
「大人的意思,在下還是不明白,還請您明示才是。」過山雕說道。
王靈兒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說道,「你肯定是想問,為什麼我又要了他們的銀子,又明目張膽的將身份暴露了,而且還抓了宋霸,這些好像都跟我來的目的沒有什麼關係,對嗎?」
過山雕一愣,王靈兒好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樣,不由說道,「在下正為此事疑惑不解,既然大人此次來,是為了查出基地裡的情況,應該秘密行動才是,為何又主動暴露,而且,還抓宋霸,你難道是為了威脅趙衝他們?讓他們自己承認什麼?」
「此言差矣,你認為他們會那麼傻嗎?就算他們的確做了不法的勾當,也不會輕易的說出來,更加不會承認,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引出幕後主使。」王靈兒胸有成竹的說道。
「幕後主使?原來如此,大人想借宋霸為誘餌對嗎?可是他會出現嗎?」過山雕不解的問道,這才明白了王靈兒的用意。
「一定會的,既然宋霸是宋員外的兒子,而他和趙沖之間很明顯就有勾結,現在我既然暴露身份,就不僅僅是以宋霸為誘餌了,還有我自己,對方一旦得知這個結果,必然會出現,必然會來找我的麻煩,而我,等的就是這樣的一天。」王靈兒自信滿滿的說道。
過山雕總算是明白了,不過他擔憂的說道,「如此,宋員外肯定是要求他的幫助,但是,大人如此辦事,豈不是會很危險?」
王靈兒不以為然的說道,「危險怕什麼,我們一味的隱藏,追查,他們就會一味的躲藏,倒不如來個直截了當的做法,給他們敲響警鐘,這樣,既可以節省時間,又可以直接達到目的,免得我們浪費那麼多的心思去猜疑,這就是所謂的引蛇出洞。」
過山雕很佩服的看了看王靈兒,她身上的氣勢逼人,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由說道,「大人果然是英明之人,就是在逼迫幕後人現身,可是我有一點擔心的是,假如幕後人不現身呢?而只是派遣幾個小卒子來營救宋霸,那又如何是好?」
「無論派誰來,這就是來給我們送線索了,至少,我們也能夠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就可以用目標的進行查探,不用盲目的瞎轉悠了。」王靈兒看著遠方,如此說道。
夜幕降臨下來,在柳水鎮宋員外的府邸,今夜似乎氣氛很是壓抑,空氣中透著嚴肅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每個人都神色緊張,似乎在迎接著什麼大人物的到來,僕人丫鬟們都站立在院子裡,端端正正,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桌子上的菜早早的上了,這是宋員外請的鎮上最好的廚子準備的,此刻的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那樣,不住的走動著,脖子伸的老長,不停的觀望著什麼。
而趙沖此時卻不在這裡,他也不敢來這裡,此刻他窩在基地裡,心情也是萬分的緊張,看樣子,宋府今天的客人讓他很是不安,而且他還要刻意的迴避。
終於,一個僕人飛快的跑了過來,說道,「員外,來了,他來了。」
宋員外吃了一驚,總算是來了,他臉色瞬間變的十分的卑微,然後低著頭,恭候大駕似的說道,「小人參見寓大人,您的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來人步伐沉穩,身姿矯健,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他沒有帶任何的隨從,看上去十分的年輕,臉上泛著逼人的英氣,從外表看,並不像是十惡不赦的人,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眾人的前面,回頭說道,「都不用客氣,隨便才是,放鬆點。」
「寓大人,您請坐,請坐。」宋員外立刻跑了過去,給他搬了椅子,等他坐下了,立刻上前斟酒,站在一旁,一動也不動。
「坐呀,宋員外,不必拘禮,坐下陪我寓聞岳喝酒便是,其他的,都交給下人去辦,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難得你盛情招待,實在是不敢當。」寓聞岳輕笑一聲說道。
宋員外連連擺手,說道,「不敢,在下豈敢和您平起平坐呢,大人還是慢用才是,我站著就行了,大人請用菜,這是鎮子裡最好的廚子做的,讓大人見笑了。」
寓聞岳沒有動筷子,只端起酒杯聞了一番,而後喝了一口,說道,「宋員外這酒實在不錯,就是不知道,這酒喝了要做些什麼事情?」
宋員外一聽,立刻說道,「在下不敢,大人,高興就好,高興就好。」隨後,他一招手,上來幾個塗脂抹粉的女人,穿著暴露,扭動著腰肢,就靠向了寓聞岳,搔首弄姿的。
寓聞岳似乎很不爽的樣子,皺著眉頭,立刻揮手,將那幾個女人推開,說道,「宋員外,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我不好這一口,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看著他那嚴肅的樣子,宋員外立刻將幾個女人喝了出去,趕緊又給寓聞岳倒了一杯酒,說道,「大人,那在下就說了,您別生氣,我的兒子宋霸被抓走了。」
「噢?為何被抓了?誰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敢打起你的主意了?看來,這人的來頭一定不小,要不,就連宋員外,也會無奈到這個地步呢?」寓聞岳不假思索的說道。
「正是向大人所言的那樣,這傢伙來路不小,我聽趙沖說,他是三皇子派來的人,是來視察基地的,因為犬子宋霸不小心沖怒了他,於是就被他給抓了起來,現在,還被扣押著呢,你說說看,我又不能夠來硬的,所以就請大人您出面了。」宋員外苦惱的說道。
聽說是三皇子的人,寓聞岳似乎並不怎麼慌張,這一切,宋員外自然是看在眼裡,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寓聞岳是不是敢和三皇子對抗,如今看來,他的擔憂都是多慮的,這就很有希望救宋霸了。
寓聞岳冷冷一笑道,「平日裡,公孫玉馳派人來,趙沖不是很有本事對付的嗎?給點錢財,或者是一些美女,再喝點酒,每次都能夠搞定,這次,難道就沒有用嗎?」
「大人說的正是啊,那傢伙不僅僅是要了錢財,而且拿了還不放人,你說這樣的人,豈不是做的太絕了嗎?這也是我苦惱的地方啊。」宋員外一臉無奈的說道。
「噢?還有這樣的人嗎?豈不是更搶劫一樣,不過還有點意思,那你準備怎麼辦?希望我為你做點什麼?」寓聞岳不以為然的說道。
宋員外趕緊又給他斟酒,接著說道,「大人,只求大人能夠救出宋霸,三皇子的人,我們可得罪不起,萬一鬧出什麼事情來,我們全家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的,因此懇求你去勸說下那靈兒大人,他還說了,若是審問幾日,有了結果,要將霸兒拉去坐牢啊。」
寓聞岳眉頭一皺,不屑一顧的說道,「還是個堅硬的東西,難道是假正經嗎?可是你要知道,我和三皇子不是一路的人,甚至是敵對的,我如果出手的話,說不定就是讓那個傢伙去死,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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