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馳手持著明晃刺眼的大刀,在手裡掂量一下,那刀身在火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逼人的寒氣,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事情,既然暗地裡找不到證據,那就來明的。
他原本就算計好了,有意的穿的破破爛爛,讓縣衙府裡的那些士兵誤以為他們只是來故意找茬的,而他們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他們竟然是朝廷的人,更想不到會是三皇子,如此以來,那張無為定然就會中計,只要他們一動手,就可以用這個罪來治了張無為,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按照公孫玉馳的計劃在進行著。
「本王的確知道,不要以為你們很高明,一開始,你們故弄玄虛,以至於本王的屬下來了就中了你們的計,再後來,本王就親自來查探糧草之事,你們雖然不知道本王會親自前來,但一定知道,本王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派人來查探,於是你們就大張旗鼓的在郊外派了重兵把守,而其實就是想本王的人自投羅網,只可惜的是,那次,你一個人也沒有抓到,因為,那是本王親自前去查探。」公孫玉馳解說著這一切,一步步向張無為逼近。
「這麼說來,那火,也是你叫人放的了?」張無為開始發抖,他看到了公孫玉馳眼中的殺氣,心裡已經七上八下了。
「沒錯,你們的確很高明,陰謀詭計也很多,本王還險些上了你們的當,那些糧食,到現在還不知所蹤,但是,按照平常人的思維方式,肯定會以為集中在一個地方,但是,很顯然不是這樣,對嗎?張大人。」公孫玉馳的臉上出現了殺機。
張無為後退了兩步,說道,「這不可能,就算你猜到了,也不可能知道糧食的下落,藏的那麼隱蔽,你是在糊弄我。」
「是嗎?楊萬里,你來告訴這個狗官,因為你畢竟是在沛城做官的人,容易解釋一些,讓他死的也明白點。」公孫玉馳命令道。
楊萬里立刻點點頭,來到張無為面前,說道,「王爺就是神通廣大,那些糧食就藏在城中,而且就在百姓的地窖裡,雖說分散了些,但也讓我們找到了,張大人,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皇糧,你卻敢私吞,那些百姓,流離失所了,你卻把他們的房子裝滿了糧食,不過,這樣也做了一件好事。」
張無為此事的臉色已經十分的難看,他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說道,「原來你們都知道了,可是,你們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呢?」
「本王也是無意間猜出來的,沒有辦法,皇上要詔令本王,沒有時間的情況下,就只好靠猜測了,要不然,今日今夜,可能,你還能夠多享受一番,不過,你的末日已經到了,現在,還請你老實交代自己的罪行。」公孫玉馳將刀放在了張無為的脖子上。
他此刻大汗淋漓,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公孫玉馳,說道,「如果王爺肯放過我一條命,我願意將所有罪行全盤托出,包括,指派我的幕後人,我都可以說出來,還有證據,也能夠交給你。」
李忠見狀,上前喝道,「像你這樣的狗官,死一萬次都不為過,你可知道,那些百姓背井離鄉的痛苦,他們餓死了親人,你又如何理解他們的悲傷,你竟然還厚顏無恥的想要活命,你覺得這樣苟活著還有任何的意義嗎?」
「我也不想,可是,我都是被逼的,都是太子逼迫的,我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王爺,你就饒恕了我的小命吧?」張無為耷拉著腦袋,像是一個喪家之犬。
「饒恕了你可不行,不過,若是你如實招供,本王倒是可以免除你家人一死,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你也不想看著你家裡人死吧?」公孫玉馳威脅道。
「王爺,和他說這些有什麼用,不如,一刀將他的家人都砍了,省得這傢伙還吞吞吐吐的,量他也說不出什麼來。」李忠故意這樣說道,目的是想嚇唬張無為。
公孫玉馳一招手,令人將張無為的妻兒都帶了出來,而後命令那些士兵道,「都看好了,一會兒本王下令,你們就直接砍了他們的人頭。」
士兵們接到命令,立刻照做,張無為的妻兒老小都嚇的哭爹喊娘的,張無為見了,立刻叩頭說道,「王爺饒命,我說,我將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這樣,你一定要答應我,饒恕了他們,就算是我做的最後一點好事吧?」
「很好,這樣的表現,讓本王很是滿意,不過,可有什麼證據沒有?一定要拿出有利的證據出來,否則,很難保證本王不殺了他們。」公孫玉馳指著張無為的家人說道,他其實也沒有指望張無為說出什麼,這定是太子脅迫他做的,或者說,是他拿了太子的好處才這樣做的,按照太子在作風,應該不會留下什麼證據才是。
但是,讓公孫玉馳沒有料到的是,張無為卻說道,「王爺,小人的確有太子的證據,多日前,太子派人送來了一封書信,你說,這樣還不算有利的證據嗎?」
公孫玉馳不由一愣,看樣子,的確有證據,這簡直是件意外的收穫,他不由問道,「趕快說,那書信在哪裡,立刻交出來,本王現在改變主意了,饒恕你不死,可好?」
張無為幾乎是大喜過望,立刻說道,「書信,就在……」
但是,隨即,一陣破空的聲音傳來,一個飛鏢沒入了張無為的喉嚨,鮮血頓時噴灑而出,張無為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的舉動,便一頭栽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公孫玉馳一愣,立刻循著飛鏢射來的地方望去,只見一道黑影忽閃而去,沒入了夜色之中,那身形極快,幾乎看不清,便沒有了蹤跡。
李忠等人準備追趕,公孫玉馳眉頭一皺,說道,「不必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能夠在本王眼皮底下殺人的,不多,看來對方是一個高手。」
「王爺,可是不能就這樣算了。」李忠喪氣的說道。
公孫玉馳沒有理會他,伸手從張無為的喉嚨裡抽出了那把飛鏢,張無為的那些家眷頓時哭天搶地,亂成了一窩蜂,一時間,哭泣聲,叫喊聲,響成一片。
這讓公孫玉馳很是煩躁,他朝著那些家眷大吼一聲,「都閉嘴,再吵,就殺了你們。」這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威嚴,甚至還有一絲殺氣,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畢竟,他們都不想死。
看著眼前的飛鏢,公孫玉馳臉色憂鬱,眼神裡迸發出來一種難以言狀的光芒,他自語道,「是飛刀門的人,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出現了。」
聽到這個名字,阿四不由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飛刀門?怎麼會是他們?聽聞這飛刀門是自立門戶的,從來不干涉其他事,但是憑借他們的實力,又能夠在江湖上很好的立足,不過一旦有了任務,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有句話就是形容他們的,飛刀過處,寸草不生,可是,為什麼今天他們沒有繼續出手呢?」
「恐怕,他們的目的,不是我們,而是張無為,要不然,方纔,只要他們起了殺心,只怕現場的沒有幾個人能夠逃脫。」公孫玉馳憂慮重重的說道。
楊萬里站在一旁,聽的真切,這飛刀門對於他來說,相對有些陌生,以前只是聽說過,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厲害,就連三皇子公孫玉馳,都似乎透著一絲擔憂,難道,真的就如同傳說中那樣嗎?飛刀一出,百步穿楊,屍橫遍野?
「王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李忠不由問道。
公孫玉馳看著遠方的夜幕,又環視下周圍的人,說道,「徹底搜查府衙內,所有的角落,不要放過,看看會有什麼線索。」
「那張無為的家眷,我們該如何處理?」李忠繼續問道。
「暫且遣散了他們,畢竟,他們是無罪的,那些銀兩給他們,讓他們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回來,還有這些士兵,暫且留在此地,很快,朝廷就會委派新的縣令到此。」公孫玉馳說著,目光看向方纔那個黑影逃離的地方,心裡起了一絲鬱悶,飛刀門,竟然也插手此事了,看來,太子這次花的價錢可不小。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去搜尋的人陸續的回來了,李忠上前匯報道,「啟稟王爺,所有的地方都徹查過了,除了一些金銀財寶,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更不用說什麼書信了,在下以為,只怕這張無為是在哄騙我們,他只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罷了。」
「不像,假如他真的沒有證據,是不敢隱瞞的,因為他知道隱瞞得了一時,卻是隱瞞不到一世,只是,這封書信應該有些重要,要不然,飛刀門就不會現身,也不會只殺了張無為一個人,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公孫玉馳說道,看起來十分憤慨。
阿四看了看公孫玉馳,他很明白,今日他們能夠保住性命,就是因為公孫玉馳在場,若若不然,那飛刀門定然會將這裡的人全部消滅乾淨,他們是忌憚公孫玉馳的,因為自從他阿四跟隨了公孫玉馳,從來都沒有看見他失敗過。
「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沒有?」公孫玉馳再次問道。
「王爺,在下認為,這次定然是太子買通了飛刀門,然後正好趕上了今夜來刺殺張無為,或者說,我們的一切行動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們時刻監視著,一旦我們發現了糧食的下落,或者說張無為的行蹤敗露,飛刀門就會立刻動手,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他們沒有在我們來之前就動手呢?」阿四分析道。
公孫玉馳搖搖頭,說道,「本王似乎想到了一個更加大的陰謀,本王覺得,事情並沒有這樣的簡單,太子雖然暗地裡和本王對著幹,但是這一次,似乎有些明目張膽了些,本王懷疑,張無為的背後,還不止是太子一人的勢力,隱約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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