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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 丟臉 文 / 國際精神

    「哦哦哦——!野營地啊,我都不記得多久沒來了——好像是從初中之後吧?」

    當楚軒、葛城美裡和赤木律子這三輛車在山間野營地的停車場裡停妥之後,下了車的長髮青年青葉茂看著由旅遊公司修建好的那一排排水泥洗碗池、料理台、燒烤台,甚至是行軍灶,不由得懷念起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不過對於「現役」學生黑貓、綾波麗和碇真嗣來說,這個地方大概已經變得沒那麼有趣了,也許還讓他們留下了許多不愉快的記憶——誰讓他們三個都是那種在班級裡異常孤僻,連個能夠在遠足時自願與其分成一組的朋友都沒有的傢伙呢。

    「唔……總覺得一到這裡,就感覺有一種深深的惡意從四面八方傳來。」

    看著一個月前才剛剛來過的野營地,黑貓不爽地咂巴了一下嘴,然後雙手抱在一起,摩挲了幾下已經生出了雞皮疙瘩的胳膊,就好像在這個野營地裡真的殘留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而對於遠足的時候還沒有轉學過來的碇真嗣來說,這裡到還沒有給他留下過什麼不好的回憶,但是這種野營地在全國各地都建得大同小異,來到了這裡,他自然就會想起在過去的學校裡參加遠足時的情景。

    看碇真嗣臉上的表情……估計那回憶不比黑貓的回憶好多少。

    不過很快的,黑貓和碇真嗣的心情又變得高興了起來。因為今天和他們一起來遠足的可不是那些陌生無比的同學,而是他們的「家人」和熟人!

    「黑貓。來幫忙搬東西。」

    此時,面無表情的楚軒和綾波麗已經站在打開了的車尾廂前面,招呼仍然站在車門邊上的黑貓一起來搬運已經事先處理過的食材和包括燒烤架、鐵釬在內的各種烹飪器具;而在赤木律子的車子的另一邊,葛城美裡也毫不客氣地支使起了碇真嗣。

    「真嗣,還楞著幹嘛,來拎東西啊!」

    聽到從楚軒那邊傳來的聲音,葛城美裡還假裝不經意地向那邊張望了一眼,但是她這一瞥之後卻突然變得心情大壞。臉色也「刷」地一下就全黑了,嚇得碇真嗣打了個哆嗦。

    「哎……方便咖喱……還有薯片、飲料、啤酒……

    嘛,我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難得沒有穿白大褂的赤木律子從車子另一邊繞了過來,伸頭往碇真嗣手上提著的便利袋裡面看了看,然後半是無奈半是嘲笑地聳了聳肩。

    「哆嗦啦!既然是遠足,那麼當然就要吃咖喱吧!」

    覺得自己在楚軒面前丟臉了的葛城美裡仍然還在嘴硬,赤木律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對她說道:

    「我和楚軒已經準備你和真嗣的那份了,雖然不用你去感謝楚軒,但你的態度起碼也再好一點吧?

    而且……你不也說了想讓真嗣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嗎,那麼你一直是這個樣子可不行的吧?」

    赤木律子勸完之後就走掉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一直站這裡的話,她這個脾氣有些倔強的朋友反而會礙於面子不肯鬆口。但只要把道理講清楚了,葛城美裡自然就會默默地選擇正確的做法。

    「學姐,我們去幫楚軒大校拿東西吧。

    楚軒大校這次準備的食材還真多,簡直太讓人不好意思啦。」

    在赤木律子的車子邊上,衣著頗具青春氣息的伊吹摩耶開心地嚮往回走的赤木律子招著手。赤木律子的車子不大,而且還坐了四個人。所以沒有多少空間來放置食材或烹飪器具。

    而且赤木律子只管叫人,根本就沒有進行什麼遠足的準備,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吃楚軒喝楚軒的了。

    ——這個和葛城美裡一樣,仍然保持著單身的女人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類型,只不過她絕大多數時間都在研究室裡工作,一日三餐都由基地食堂供應,假期就出去吃飯店,從來不去便利店或超市購買那些已經加工好的方便速熱食品罷了。

    「可惡……」

    葛城美裡咬了咬牙,一把奪過了碇真嗣手裡的方便袋,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對有些膽怯地望著她的碇真嗣吩咐道:

    「這些我來拿就行了,你去那邊……幫忙搬東西吧,中午你還得吃人家的呢。」

    「咦?可是……你……」

    碇真嗣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乖乖地聽葛城美裡的話去楚軒那裡幫忙,還是在這裡陪著她,於是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葛城美裡好像有些不耐煩地朝他揚了揚頭示意他趕緊過去,並用盡量自然的聲音說道:

    「反正料理什麼的我也幫不上忙,我去找律子,你去玩吧。」

    「哦、哦……」

    既然葛城美裡都已經這麼說了,那麼碇真嗣就算不願意也得離開了,否則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大概就會惱羞成怒。

    不過被迫往楚軒那裡走的碇真嗣心裡也相當忐忑,因為不光是葛城美裡和楚軒有矛盾,他和楚軒也應該算是有矛盾的。

    ——雖然楚軒並不會把這當成矛盾,不過就像楚軒曾經對葛城美裡所說的那樣,被楚軒掐著脖子威脅說不去駕駛就去死那件事始終是碇真嗣心裡的一個疙瘩,這個疙瘩讓他即使在心中原諒了楚軒的行為,也一直有意無意地避免和楚軒正面接觸。

    或許,他的理性雖然原諒了楚軒,但感情上卻從來沒有原諒過楚軒,畢竟楚軒為了綾波麗的性命就可以罔顧他的性命……這種親疏遠近實在讓他無法釋懷。

    「那、那、那個……我、我來……」

    相當不情願地走到了楚軒的身邊之後,碇真嗣試圖按照自己剛才想好的那樣,像個男子漢一樣沉穩自然地開口說明來意,可是他一張嘴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結結巴巴地連話都出不出來,而且更丟臉的是他的聲音還顫抖得相當厲害,讓他恨不得立即拿褲腰帶把自己吊死在野營地外面的樹上。

    這就是那次死亡威脅留下的心理陰影吧……不,那只不過是借口,他其實只是膽小而已,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勇氣在和楚軒疏遠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再試圖緩和並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只不過是怕遭到對方的冷遇或拒絕,和死亡威脅什麼的沒有半點關係。

    憋得面紅耳赤的碇真嗣低下了頭,用力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格外在意自己在楚軒面前丟臉這件事,甚至覺得這甚至是不可原諒的。

    就算周圍的所有人都嘲笑他、鄙視他、疏遠他、排擠他,也不會讓碇真嗣那已經修煉成了一潭死水的心湖生起半點波瀾,但是當他面對楚軒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想要在楚軒的面前表現出自己帥氣的一面,無論被誰嘲笑鄙視也不希望被楚軒嘲笑鄙視。

    這是一種什麼心情碇真嗣並不明白,但他卻清楚正是因為這種心情,讓他的臉上變得火辣辣的,眼眶也迅速地變得潮濕了,某種讓他覺得十分恐懼的液體正抑止不住地匯聚著。

    他很想仰起頭來,將那不爭氣的液體噙在眼睛裡,但他卻沒有勇氣再面對楚軒;他很想拔腿就跑,不讓楚軒看到他的醜態,但他卻沒有轉身的力氣。

    碇真嗣此時突然覺得十分後悔,為什麼他要答應葛城小姐一起來遠足,如果不來遠足的話就不會這麼丟臉了;為什麼他要接受父親的召喚來到這座城市,如果不來到這座城市的話就不會這麼丟臉了……

    為什麼他如此懦弱無能!

    如果他不是如此懦弱無能的話,就不會在楚軒面前這麼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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