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行裝之後,所有人都神情複雜地眼看著楚軒將擠在御別橋和兩邊河岸上的喪屍群引到了平靜地流淌著的御別川裡。
在如今這種舔食者已經越來多了的情況之下,再讓不知火舞拿著擴音喇叭去吸引喪屍就明顯是在坑隊友了,易佳也肯定不能同意。
但楚軒早已經準備好了新的方案,他之前在第一條商店街的玩具模型店裡拿出來的「鎮店之寶」——遙控直升機這次終於派上了用場。
這架遙控直升機是燃油型的,噪音很大,載重能力也同樣較大,下面綁上一個擴音喇叭簡直就是最好的引怪道具了。
楚軒讓不知火舞悄悄地把遙控直升機拿到了兩條街之外的屋頂上,然後打開擴音喇叭就立即撤回來。
而他自己則在鞠川靜香朋友家的二樓陽台上,操縱著不斷釋放著嗓音的遙控直升機慢慢地往河流上空飛去。
擠在岸邊的喪屍紛紛茫然地抬起了頭,搖搖晃晃地追著的遙控直升機往岸邊走去,然後全都撲通撲通地栽到了十分陡峭的堤壩下面,還有直接滾到了河裡的。
普通的喪屍們就像下餃子一樣不停地從橋上和兩岸往河裡面跳,而隱藏在附近的舔食者們在聽到了聲音之後,也都飛快地跑了過來,像捕食的青蛙一樣用力蹦到半空中並彈出了舌頭。
不過舔食者就算彈跳力再強也無法飛上天,當然不可能夠得著懸在河道上空十幾米處的的遙控直升機,最後也不得不服從重力的法則。像一塊大石頭一樣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激起高高的浪花。
等附近的普通喪屍都乖乖地跳到了河道裡。幾乎要把御別川都給堵住了的時候,楚軒才控制著直升機慢慢向下游飛去。底下還能動的普通喪屍和舔食者也鍥而不捨地跟了過去。
行動能力更強的舔食者還徒勞地反覆嘗試著躍上天空,然後一次又一次地摔入水中,再從水裡迅速地爬起來,繼續躍上天空……
希里愛麗絲的爸爸看著那些就好像被傳說中的「魔笛」吸引住了,自己排著隊往河裡跳的喪屍群,心裡面一時間難以接受。
那些讓他周圍許多人都喪命了的恐怖喪屍,現在竟然就這樣被有如兒戲一樣的方式給引走了?這反差也實在太大了吧!
會創造工具、使用工具,其實這才是人類真正優秀的地方。
如果是科技並不發達的古代,也許喪屍還可以憑藉著數量和個體實力的優勢不斷肆虐;但是在現代。喪屍只不過是打了人類一個措手不及罷了,等人類重新站穩了陣腳,要對付無腦的喪屍簡直是輕而易舉。
因為楚軒簡單有效的方法,大家非常輕鬆地過了御別橋,逕直往高城沙耶的家趕去。
而那架遙控直升機楚軒也沒有直接扔掉,等大家都過河之後,他控制著遙控直升機猛地做了幾個旋轉、變向、急停的動作,就把用特殊手法綁在直升機上的擴音喇叭給甩了下來。
然後他控制著遙控直升機高高地飛了起來,一直升上了七八百米的高空。徹底擺脫了聽覺更敏銳的舔食者的感知範圍,又重新飛了回來。
接著楚軒利落地將遙控直升機拆成了幾部分,再次收納到了箱子裡面,等著下次再立新功。
過了御別橋之後。楚軒等人的行程可謂異常順利了,竟然一個舔食者都沒有遇到。
而且雖然鞠川靜香的朋友還在家門口停了一輛悍馬並留下了車鑰匙,但楚軒等人抵抗住了誘惑。仍然堅持騎著更加安靜的自行車重新上路。
眾人之中年齡最小的希里愛麗絲也非常擅長騎自行車,但楚軒等人不可能未卜先知地先替她準備好一輛兒童用自行車。所以暫時只能讓她坐在她爸爸的自行車後座上。
而原本楚軒的隊伍中自行車是一人一輛的,但因為澄被抹殺了。就恰好給希里愛麗絲的爸爸空出了一輛自行車。
由於主神抹消了澄在本世界原住民頭腦中的所有記憶,他所使用的自行車被高城沙耶等人當作了「正好派上用場」的後備自行車,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這輛自行車和其他澄所背負的物資的存在表示懷疑。
「前邊有攔路的鋼索,一定是在高城家的倖存者們佈置的。」
當楚軒等人一邊騎車一邊打喪屍,來到了高城家附近的街道時,擔當前衛的易佳轉過頭對位於隊伍最中間的「大腦」楚軒報告道。
高城沙耶作為其實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的「軍師」一直跟在楚軒身邊,聽到這個好消息當然變得更加高興了起來。
「太好了!
大家堅持住,馬上就到我家了!
到了我家就安全了!」
因為太過興奮,高城沙耶有些語無倫次地重複著其實沒什麼意義的話,但大家都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紛紛對她報以善意的微笑。
「只能說是『暫時安全』。
你家所在的位置其實相當不利於防守,又沒有水源,也無法種植糧食和蔬菜,無法滿足一個倖存者基地的功能,只能當作臨時據守的堡壘。
更何況,我們接下來不會一直在你家停留,還要接著去找宮本和小室的父母。」
好像依然還沒有學會如何看氣氛的楚軒這時面無表情地糾正了高城沙耶的話,讓大家的熾熱心情也都立即下降了十幾度。
確實,大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卻又被告知要繼續離開這裡去冒險,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情願吧。
尤其是昨天晚上才被這個團隊收留的希里愛麗絲的爸爸,他雖然還不清楚詳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但聽了楚軒的話之後,也知道他們不打算留在這個更安全的地方,眼神自然就閃爍了起來,應該是打算帶著女兒脫離他們的救命恩人的隊伍了。
「楚、楚軒……」
宮本麗沒想到楚軒此時還一直想著繼續去找她的父母,連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
而小室孝雖然沒有將這份感激寫在臉上,卻也抿緊了嘴唇,用力地攥了攥手上那根沾滿了喪屍的腦漿和血液的金屬球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