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方面要求所有二品武士以上修為的武者都必須集中到龍星城,違令者等同叛亂,一律剷除!」
「這是皇室為了備戰下的鐵血命令,沒人可以拒絕。」
「當然,為了撫慰武林人士,皇室還採用了比較懷柔的辦法。下個月皇室將在帝都舉行武林大會,邀請了所有武林門派和世家門閥。大會最終將選舉出武林盟主,作為統帥這個由武者組成的機構,取名「龍虎盟」。」
聽到這,大家都不由熱血沸騰,雖然隱仙山的宗旨一向是不問世事,一心求道。但哪個武者不想笑傲江湖,成為強者中的強者。雖然武林盟主並不能代表一切,但這個榮譽依然會成為許多人追求的目標。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即使沒辦法得到,但能夠見證這份榮耀的誕生,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尤其是兩個少年,更是雙眼火熱,心中充滿了嚮往。
「你們幾個回去之後,做好準備工作,要妥善處理離開師門後門內的各項事務。」玲瓏真人囑咐幾位弟子。
接著轉向季無塵和阿細,鄭重地說道:「無塵,阿細,你們是本門立派以來難得一見的武術奇才。這次出山,不同以往,那是真正地江湖歷練,機遇和危險是共存的。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危,因為,你們是隱仙山未來的希望。」
「是,師祖。」兩人都牢牢記住了玲瓏真人的囑咐。
「回去之後加緊修煉,時間不多,但每增加一分實力,在將來就多一分把握。」玲瓏真人說完這句便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他站起身來,蒼老的身軀挺得筆直,雙目望著門外遠山,一動不動。
季無塵再一次來到那個小山谷,此時正是春汛時分,山上奔流而下的山洪早已將這裡變成一片小小的湖泊,那幾塊巨石便成了這湖泊裡的島嶼,只露出一小半在水面上。
水對於季無塵來說根本算不上阻礙,施展無盡的奔跑,只見他在水面上踏浪而行,姿態從容而又瀟灑,宛如在平地上奔行一般。
來到湖中一處「島嶼」上,季無塵盤膝坐下,開始了他每日必經的修煉。
然而這一次卻和往日不同,由於昨日的一場大雨,今天水勢格外兇猛,滾滾洪流打著卷從山上奔流而下,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啪,啪……」巨浪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季無塵打坐的那塊巨石,隱隱中石頭竟然產生幾分晃動。
季無塵猛地睜開雙眼,緊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眼不眨。
潮起潮落,浪捲浪息,風雲變幻,星轉斗移。
季無塵保持這樣的動作整整兩天兩夜,但他居然絲毫感覺不到疲累,心底一股狂喜正席捲而來。
腦海裡突然冒出魂種的一句笑罵:「我靠!你這個小變態!」
季無塵從剛才那種狀態中恢復過來,雙臂一舒,口中發出一聲長嘯,氣勢磅礡,直衝九天雲霄。
「什麼!這是?」靈光此刻正在房中打坐,他的門下只季無塵和阿細兩個弟子,平時阿細還是住在霧隱峰的,所以也沒什麼要處理的,隨時都能拍拍屁股前往帝都,所以這段時間倒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聽到遠方傳來的那聲長嘯,靈光驚愕之餘不由搖頭苦笑:「這個小傢伙,這才兩天,又悟出什麼新招式了。」
其他各座山峰上,靈機等人也是癡呆片刻。要不要這樣啊?給不給人活路啊?
心中對老四的不滿又增加了不少,當時是誰說九屬性的體質毫無前途?真的很懷疑當初你就設計好這麼一個圈套了,還讓我們傻傻地配合著你。你老四也太陰險了,這麼好一個寶貝居然獨吞了。現在倒好,你老小子一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比一個變態。
於是各種羨慕嫉妒恨集中到了俠隱峰那幾間茅草房中,靈光渾身一顫:「這是誰啊?這麼大的怨念。」
沒錯!季無塵又有了新的突破。
面對天地自然之象,他頓悟了。苦練已久不得其法的水屬性絕技「行雲流水劍法」終於被他參悟了。可能有些讀者會感到奇怪,季無塵的特殊體質不是決定了他只能每次練習一種技能嗎?其實,在沒有形成靈竅之前,他的確只能修煉一種技法。但當他形成第一個風屬性靈竅之後,季無塵就發現,他居然能一下子同時修煉兩門技能了。而第二個火屬性靈竅形成後,就能同時練習三門技能了。也就是說,每一個靈竅的形成,都使他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一門功法修習的可能,只是練習的難度也成倍的增長了。
這門水屬性的「行雲流水劍」早在季無塵形成左腹火屬性靈竅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練習了,只是功法實在過於精妙,三年下來,以他的靈慧,居然沒能完全掌握。
而這一次的頓悟,終於讓他明白了這套劍法的真正奧義。剛柔相濟,生生不息,綿綿不絕,以無招勝有招,一切盡在心中。
季無塵仰天長嘯,通過這種方式來抒發內心的狂喜,千日苦修,一朝功成,自己的修為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狂喜中的季無塵躍至岸邊,撿起一節樹枝練了起來。只有將領悟融進劍法,才算真正的掌握,季無塵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一共只有四招,就是這四招,他卻苦練三年未能貫通。
第一劍擊出,「行俠仗義」。頓時岸邊細石紛飛,一道寬約三寸的痕跡清晰可見,自季無塵腳下一直延綿十數米,所過之處,每一枚鵝卵石皆是整齊的一分為二。
第二劍,「雲遊四海」。只見漫天都是樹枝掠動的光影,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季無塵所處方圓五丈之內,竟是空出了一個圓圈,原本躺在那裡的鵝卵石如箭雨般激射而出,紛紛沒入林中,射進湖裡。
第三劍,「流光掠影」。揮舞的樹枝突然變得虛幻,竟是如同融化一般慢慢消失,樹枝所指之處,十丈開外的一塊巨石轟然炸裂,那足有數千噸的龐然大物瞬間化為齏粉。
第四劍,「水盡山窮」。劍招再變,變得平實無華,只如平常人輕輕一揮。然而只是這輕輕一揮,湖面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寬約一米的縫隙,一直延伸到湖底,竟是硬生生的將滔天水勢截斷了。
「呼呼」季無塵使完四招,已是累的呼呼喘氣,體內的真氣彷彿被抽了個乾淨。
「這哪裡是劍招啊?行雲流水,我靠!名字這麼飄逸,威力卻如此霸道,真是霸道的不像話!」
季無塵嘴角不停地抽搐,誰他媽這麼天才啊?給這套劍法取了這樣的名字,怪不得老子苦練三年不得要領,原來是著了這老小子的當,進了誤區。要不是在這種環境下突然頓悟,還指不定練到猴年馬月呢。
「你小子自己愚笨不說!」魂種挪揄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再次出現。
「水是很奇妙的一種元素。有時候很柔弱,輕柔的讓你幾乎感覺不到,有時候卻是山崩地裂之勢,瞬間就能吞沒一切。如果你一直將水當成陰柔之物,你如何能參透這劍訣的奧義呢?」
季無塵聽了魂種的話,頓時氣得直跳腳:「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我進入誤區,居然不提醒我,現在還好意思跟我來這**後炮!」
「你小子是三歲的娃娃啊,什麼都要我交代的清清楚楚,你那腦子是用來擺設的啊。武學一道,只有靠自己的參悟才能達到最高境界,我當初要是直接告訴你,你的劍招能達到這種程度才怪呢。」魂種沒好氣地回答。
季無塵訕訕地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這劍招威力是很大,說不定憑借這幾招,聖尊以下的武者就只能甘拜下風了。」
「瞧你那點志氣!聖尊?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就算你那玲瓏祖師爺,能夠在這幾招之下全身而退,都是祖上燒了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