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臉皮再厚也不樂意去當小狗,所以,季無塵很幸運地沒有受到責罰。他當然不知道,現在靈光心思全在他突飛猛進的進步上,哪裡還記得昨日之事。
「就這樣?」靈光看怪胎似的盯著季無塵,想從對方臉上找出點破綻。季無塵的敘述讓他不敢置信,一天的時間就學會了昨天才得到的技能,那要多高的天賦啊。
「其實,中午的時候已經會了,下午時間都花在冥想上了。」季無塵聳了聳肩,老老實實地說。
聽完此話,靈光不由單手扶面,轉過身去,雙肩抽搐。
季無塵心裡腹誹,我說的都是實情,怎麼就不相信我呀,看來下次只能說誇張一點,看那樣子是極度的不滿意啊,連看都懶得看我了,好歹我也算你唯一的徒弟啊,這也太讓人寒心了吧。
過了一會見靈光還是那副樣子,心中不由來氣,你不看是吧,我就偏要在你面前晃悠,噁心不死你。
季無塵轉到靈光面前,貓下腰從底下望上去,還可勁地扮著鬼臉,這傢伙是存了心噁心人家。
一滴水珠掉下來落在他的臉上,季無塵馬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急忙跳起身來閃到一邊,嘴裡還哇哇的怪叫:「我靠,我說師父,你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玩口水,噁心不噁心啊?」
不過季無塵的臉上馬上堆滿了驚愕,嬉皮笑臉的神態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莊重和肅穆,師傅怎麼哭了?
望著轉過來的那張滿臉是淚的面孔,心中感慨萬千。別看平時靈光對自己經常大吼大叫,自己也是經常把他氣得上跳下躥,但幾個月的相處,這爺倆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這俠隱峰少有人煙,他們基本上可以說是相依為命了。季無塵知道,靈光為自己的事情沒少費心思,在自己練功時經常流露出惋惜的神色,雖然這個師傅並沒有傳授給自己多少技能,可心底依然是很在乎自己的。要不然當初靈光也不會在明知道自己將來的成就不會很高的情況下,依然主動提出將自己接到俠隱峰了。
就拿今天來說,自己出去一天,靈光一定是找尋的著急了,才對自己發火,這完全是愛之深恨之切的真實流露啊。
「師傅,我知道我讓你擔心了。」季無塵用小手輕輕地抹去靈光臉上的淚痕,堅定地說道:「今後,弟子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我要成為俠隱峰的驕傲,成為隱仙山的驕傲,甚至成為整個天下的驕傲。」
靈光止住了流淚,滿臉詫異地看著季無塵,他知道季無塵有很大的抱負,這從這個孩子平時專注的態度和刻苦的程度就能看出,可他依然低估了季無塵,原來,他的志向如此宏大。
靈光忽然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那麼正確,他甚至有一種莫名的信心,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是睥睨天下的豪雄,將成為自己畢生最大的驕傲。
靈光很想抱起季無塵親上一口,但礙於剛才在弟子面前的失態,還是沒好意思這麼做。他摸了摸季無塵的腦袋,激動地說道:「無塵啊,師父沒有看錯,你果然是個驚世的天才。你知道嗎?一門功法化了半天就掌握,意味著什麼嗎?你將是隱仙山開派立宗以來,天賦最高的一個,即使阿細的元素晶骨也不可能學得這麼快。」
靈光哪裡知道,季無塵本就是十種屬性的元素晶骨加上星宸龍祖的血脈組合而成的怪胎,哪裡是區區單一屬性的元素晶骨可比,只是他們局限於自身的認知,所以才得出不可造就的荒誕結論。
靈光的話絲毫沒令季無塵感到負擔,這傢伙居然滿以為是地點頭表示同意,還得意無比地加上一句:「那是,本天才的天資豈是阿細那小白臉可比的。」
看著眼前這個猖狂的傢伙,靈光心底升起的那絲欣慰頓時飛到九天雲外,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臉上。這話要是拿到外面去說,飛過來的唾沫都能將這小子淹死,他也真敢說,標準的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的貨。不過嘛,老子喜歡。
「哈哈哈。」像是講好似的,這一對二百五同時叉著腰狂笑起來。
隱仙山的弟子近來都覺得很奇怪,原本在他們心目中不苟言笑的四師叔最近臉上總是堆著花,見著誰都是笑瞇瞇的,難不成,這位四師叔最近談戀愛了?
就連靈機靈妙等人也覺得很怪異,這老四平時沒事總是窩在俠隱峰,少有出來活動,可最近倒好,有事沒事就到他們的住所串個門,搞得他們修煉精力大減。聽聽這傢伙都說些什麼吧。
「我們家無塵最近是越長越帥了……」
「我們家無塵真是懂事,前兩天還給我捏肩膀來著……」
「我們家無塵今天睡覺居然沒有說夢話,真是長大了……」
……
一眾人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患了老年癡呆,至於嘛?誰不知道你那徒弟具有九屬性體質,可惜,你教得了嗎?現在連靈機的徒孫恐怕也能輕易打敗他吧。
靈妙尤其覺得好笑,每次靈光說起季無塵,她都會微笑地看著他一言不發,那意思是你那徒弟再厲害,就算你把他說上天去,前段時間不還是被我們家阿細揍得找不到北。
靈光是完全沒有覺悟,以為老六同意自己的觀點,在靈妙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自己的寶貝徒弟。
最後,每次見到靈光找來,眾人都是早早地避開。實在是受不了哇!整個隱仙山,現在誰不知道季無塵啊,在小一輩的弟子中,季無塵的形象無比高大,什麼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功力蓋世、忠孝兩全、博學多才,各種靠譜不靠譜的評價說的全是他,現在的季無塵就是隱仙山的一個傳說。
一名隱仙山的弟子走在路上,迎面過來一人:「喲!這不是雷隱峰的薛師兄嗎?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
「宋師弟,哪裡哪裡,為兄已經不比當年啦。倒是你們這些後進晚輩,正是如日正中啊。」
「哎,要說咱們隱仙山的後起之秀,哪裡輪得到小弟啊?要說就是俠隱峰的季無塵師弟,那絕對是人中龍鳳啊。」
「宋師弟,你也認識季師弟?」
「豈止認識。我可是和季師弟拜了把子的兄弟,這不前兩天還一起喝過酒呢。那傢伙,季師弟的酒量可真是海量,小弟也算是酒中好手,可和季師弟一比,簡直就是滴酒不沾的雛兒啊。那天季師弟一人就喝了十八罈陳年女兒紅,還把喝醉的小弟扛回了星隱峰,小弟真是汗顏吶。」
「這麼牛啊!」薛師兄砸了咂舌,「不過為兄聽說,這季師弟可只有**歲的年紀啊,怎麼這麼能喝啊?」
宋師弟見對方起疑,馬上挺起胸膛拔高了聲音道:「話是沒錯,可這季師弟天生高大,酒量更是沒得話說。而且季師弟那種天才之輩又怎能按常理去衡量呢。」
「哦——,那就難怪了,改日還請宋師弟引薦引薦。」
「一句話,包在小弟身上。」
……
「梅師姐,你聽說過季無塵這人嗎?」一個長得像瓷娃娃的小女孩托著下巴,望著面前一個青年女子問道。
「當然聽說過啦。季師弟可是咱們隱仙山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呢,連大師兄都甘拜下風呢!」
「真的呀!」小女孩眼睛一亮,「那長得帥不帥啊?」
「喲,小美動心啦?你的這個季師兄啊,長得可帥啦。」
「有多帥啊?比二師兄還帥嗎?」小姑娘兩眼星星亂冒,抓住梅師姐的衣襟追問個不停。
「帥!二師兄跟他比起來,簡直算是毀容。」
「哪有那麼帥的人啊?我就覺得二師兄已經很帥了。梅師姐你見過他嗎?」
「呃,我是聽姐妹們說的,人家都這麼說。」梅師姐頓時覺得掃了面子,有些尷尬,馬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說道:「我還聽說,因為這季無塵長得特別帥,有次下山歷練的時候,一個其他門派的女弟子居然一路纏著他跟到了咱們隱仙山呢。」
「真的?後來呢?」
「聽說後來季無塵介紹給他師傅了。」
「介紹給四師伯了?我不相信!別說那姑娘了,四師伯那麼大年紀了,他會要嗎?」小女孩滿臉不信。
「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反正最近四師伯滿臉春色的,而且對他的弟子好得一塌糊塗,簡直比親兒子還親。保不準跟這事還真有關係。」
……
諸如此類的對話在隱仙山到處都是,可我們的季大帥哥加季大高手再加季大孝子卻渾然不知,此刻他正在那片石地上苦練武藝呢。如果這些真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恐怕一定會仰天大笑三聲:「這些兄弟姐妹真是慧眼識珠,真乃我的知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