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巖的選擇。
「如果他的選擇錯了……」王大可道。「還有我……」
劉東西面若死灰。向後退了兩步。像是腿彎撞到了什麼東西一般跌坐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我不知道王大可所做出的選擇是對是錯。就如同我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一般。
周圍是一片茫然。唯獨清醒而又堅定的只有王大可和都佛爺兩人。
都佛爺沒有任何表情。徑直向王大可走去。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
王大可看著他。微微低了低頭。
都佛爺的手指按到了她後頸的骨刺上。鋒利的骨刺輕而易舉地扎進了他的手指。卻並沒有鮮血流出。只有骨刺瞬間染紅了。
兩人的表情令人無法理解。彷彿輪迴長久的疼痛都濃縮到了這短短一瞬。
古人認為血液裡面包含著生命所有的秘密。第一時間更新它們是能量、是思想、是傳承。那裡面包含著一個人的愛和恨。痛和欲。它們的**是個體**的標誌。每個人的血液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是靈魂。
這個平淡而且殘忍的儀式並沒有維持多久。大約一刻鐘之後。都佛爺突然開始猛烈地哆嗦。手指脫離了王大可的後頸。頹然倒地。
王大可卻像是呆住了一半。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反應。但是她眼中的神態卻極為複雜。那種感覺就像是硬盤讀取的指示燈一半。單調而又豐富。
都佛爺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跡象。臉上顯出一種灰敗的顏色。兩頰迅速乾癟下去。甚至能夠看出牙齒的形狀。
我突然有種感覺。他能夠千年不死。恐怕不是肉身成佛的原因。而是因為他體內的那個靈魂。
那個現在已經進入王大可體內的王姓靈魂。第一時間更新
我脫下上衣蓋到都佛爺的臉上。他所講述的過去肯定不是完全真實的。但現在已經無法得知真相。我只能猜測那是一場交易。都佛爺突破了人類有限的生命去追求佛法的奧義。而他的**也為王家的使命付出了千年時光。
現在一切歸零。從王大可這裡開始。
「劉東西。幫我把他抬出去。」我抬頭對劉東西說。心裡想著若是他無動於衷我該怎麼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出乎我的意料。他並沒有任何抗拒和無視。而是老老實實過來幫忙。只是臉上的表情呆板的可怕。
「沒事多走走。」我對劉東西說。「別想太多。很多事情不能強求。」
「我知道。」劉東西盯著都佛爺的屍體看了一會。突然開口。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拍拍他的肩膀。
他牽著嘴角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
長生樹下的藥馬上就要煉成。也許是在今天。也許是在今夜。
下午的時候。我來到長生樹旁。丹水凝成的大門已經縮小。那個五彩斑斕的綵球顏色已經融合轉黑。雖然還在不停轉動。但是顯然速度已經慢了很多。
長生樹的顏色有些發暗。翠綠的葉子上葉脈變得格外清晰。彷彿為了生長那兩個果實已經耗盡了能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需要休養生息。
我沒有停留很久。看了一會便離去。收穫的時間就在今夜。或許我可以遲一點再來。
……
隨後我去了格迦那邊。新生兒成長的神速。已經能夠**行走。那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由荏照顧。似乎長的比其他的孩子都要大一些。
「時間是不是快到了。」荏問我。
「不著急。」我坐在曾經佈滿鮮血的台階上說。第一時間更新
「你是否想好究竟該怎麼用那些藥。」
「曾經的做法是將那藥放到人們飲用的水源中。還有人將藥置於天下靈氣發源之地。但是這些好像都不適合我們。」我撓了撓頭。心中的沉重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能確定一點。」荏靠著我腳坐下。比我低了三個台階。「這種藥很好用。使用方法也很簡單。」
我點了點頭。看著荏的頭頂。她的頭頂形狀和人類的略有些不同。從我的角度看去似乎有兩道稜骨突出。就像是骨相之說裡面的稜骨。
「我想接下來的事情會非常困難。」我開口道。「人們太分散。世界也太大了。因為傳染的原因。格迦們也利用不上。而我們必須找到他們。把藥給他們。」
「你還要讓他們相信你。」荏說。
「這時最難的部分。」我撓了撓頭。第一時間更新「只能見招拆招了。」
「好在這藥好用。」荏又重複了一遍。
我沒有再回答。而是認真地思考各種可能。
……
一夜無眠。
小闞勞累了一天。在小熊睡著之後便沉沉睡去。而我則在屋裡不停踱步。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劉東西的事情讓我心憂不已。而後來荏提出的問題更讓我無暇考慮其他。
或許是我的聲音太大。小熊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也不哭鬧。而是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這麼丁點的孩子
眼睛還無法看到我這麼遠的地方。我站在床邊看他。亮晶晶的眼睛乾淨如同真空。就那麼朝著我的方向。如同迎面而來最清潔的雨。將我和身後的一切滌淨。
身後有人。
我突然感到了身後輕微的氣息變化。豁然轉身的同時後退一步。守在床前。
樓梯口出現的是王大可。
「他沒有回去。我想看看他是不是在你這裡。」
我並沒有因為是王大可而感到放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她不光傷害了我的兄弟。而且身體內還有了另一個靈魂。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靈魂。
「他沒有過來。」我說。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整個下午我都沒有再見過他。」
「知道了。」王大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一步卻又回過頭來。「四安。其實我還是我。」
「我知道。你一直是你。」我把床邊的定光劍拿到手中。「我想他也很清楚。」
她沒再有什麼表示。走下樓梯。
我走到樓梯口。「不要再找了。他若是想藏起來。誰也找不到他。等天亮的時候。他自然就會想明白了。」
她稍稍停了一下。還是下樓去了。
「四安。你覺得她做的錯了嗎。」小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原來她已經醒了。
我走上前去抱了抱她。
「我不知道。人是世上最複雜的生物。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