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腳想追卻發現右腿已經被什麼東西拽住。一下子沒拔出來甩了個狗啃屎。定光劍也脫了手。低頭去看。卻是草叢中伸出一根手指粗細的籐蔓。緊緊箍在我的腳腕上。
所有的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拽倒了。
這些籐一定是一個根上生的。要不然怎麼這麼神同步。我一邊心中吐槽。一邊伸手去抓前面不遠處的定光劍。眼看著就要抓到手。卻被腳踝上一股大力直接拽到了空中。
斜眼一瞅。劉東西已經被拽到了灌木叢前。臉已經漲成了紅氣球。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縱然是盧巖和花渠都沒有反抗的能力。這條細細的籐蔓卻像是某種法寶一般。讓我們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就連阿當也被捆了個結實。眼睛睜著。一副可憐相。
我心急如焚。再也顧不上什麼禁忌。用盡全身殘存的一點力量拔出槍。顫抖著瞄準腳上的籐蔓。
往日輕巧的扳機現在卻重的像一座山。伴隨著胳膊強烈的顫抖。槍終於響了。
憑著熟悉的槍感。我知道應該是在第三槍命中的時候才打斷這堅固的要死的籐蔓。
所有的力量瞬間重回我的身體。腳上一輕。摔到地上。
定光劍就在我不遠的地方。我的心神一下子進入那種空明的境界。連著兩個翻滾躲過向我襲來的籐蔓。抓定光劍在手。回身一擊。
斬斷籐蔓的聲音如同砍斷鋼絲。兩節長長的籐蔓無力的掉到地上。我看都沒看它們一地跑到那從灌木前。奮力一劍救下了劉東西。
失去了籐蔓的束縛。劉東西馬上翻身跳起。一邊大聲咳嗽著一邊抄著刀朝灌木裡去了。
我知道他是要先去解決灌木叢裡的東西。也不去管他。持劍守在那裡。
情況很明顯。這些籐蔓纏住我們的目的就是要送到這灌木叢中。一個個去救顯然來不及。守在這裡才是當下最正確的做法。
所有的人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就像一具具屍首一般被放在地上一點點拖過來。雖然知道是有籐蔓拖曳。但看起來還是令人生畏。如同蛇行。
這時身後傳來砍劈聲。伴隨著劉東西的叫罵。所有的人都停止了這種令人觀之心驚的移動。
我知道劉東西已經結果了這種怪籐。也不去管他。快步跑到前面去查看小闞的情況。只見她不知是傷到了哪裡。呼吸變得極為短促。臉色也不對。有些發白。
籐蔓是纏在了她的膝彎。這時候已經變得非常鬆散。一把就扯了下來。
盧巖快步走過來。
「怎麼了。」
我有些慌了。一邊抓著小闞的手腕一邊說:「盧巖。你快救救她。」
「別急。第一時間更新」盧巖蹲下。伸手號脈。
我緊張地看著他的臉。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盧巖的臉色沉靜如常。就在我感到鬆了口氣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他的眉毛跳了一下。
我的心差點跟著跳出來。「怎麼樣盧巖。」
盧巖緩緩看我一眼。似乎是在猶豫什麼。
「你說就行。」我心裡一涼。從到了這裡。小闞的身體就開始不正常。看盧巖的樣子。莫非是得了什麼病。
「沒事。」盧巖道。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道:「沒事。」
「沒事。」他又強調了一句。第一時間更新接著又解釋道:「可能是勞累過度。最近又有些虛弱……」
盧巖話沒說完。猶豫了一下拿過我的手。指了幾個地方。
「輕輕推拿。一會就好了。」
我依言推拿。細膩的皮膚底下像是有非常小的珠子滾來滾去。似有若無。感覺非常奇異。
劉東西湊過來。「沒事吧。」
「盧巖說沒事。」我手上沒停。剛要跟他說小闞皮膚下面的事。卻聽到小闞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我趕緊看她。問道:「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小闞疑惑地朝周圍看看。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我知道有你在不會出什麼事的。」
我點了點頭。勉強笑了一下。小闞攀著我胳膊就要坐起來。
「別動。再躺會。」我趕忙制止她。
「沒事。我就是有點累。剛才好像睡了一覺。還是繼續趕路要緊。找到房子再休息吧。」
我聽她說的在理。這個地方已經出現了這種怪籐。別的危險肯定也少不了。我們還是離開這個樹林再做計較。
小闞想自己走。我自然不答應。背後的包被挪到胸前。用幾根寬的背包帶把小闞綁在後面。她知道我背著她沒有任何負擔。當然不會反對。
其他人都在看劉東西打死的那個東西。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第一時間更新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在灌木叢中被砍成幾段的赫然就是天坑中咬了劉東西的那種怪瓜。只是個頭上大出很多。足有一米多長。無數籐蔓從它下面伸出來。像一隻植物版的章魚。
這肯定不是一種東西。但應該有些關係。
「終於讓老子報了仇了。」劉東西一邊叨叨一遍又狠踢了一腳。瓜汁四濺。眾人被逼退了一步。
「趕緊走吧。」我聽到遠處的草叢中似乎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催促道。
劉東西似乎意猶未盡到卻又沒有什麼可供他洩憤的地方了。只好恨恨地跟我走。嘴裡還不停絮叨著什麼。
我覺得而有些好笑。但心裡又惦記著遠處的聲音。只能催促著他快走。
「安哥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劉東西突然停住嘴裡的絮叨問我。
「什麼東西。西瓜。」
「不是那瓜。我說的是那條籐。」劉東西道。
「籐怎麼了。」我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這種籐蔓在各種故事裡極為常見。是一種很俗氣的梗。雖然遇到了真的很不容易。但是跟這崑崙仙境比起來。有必要這麼驚奇嗎。
「你是不是感覺到一被這籐纏起來身上的力氣馬上就沒了。」劉東西湊過來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是有這事。我覺得可能是某種麻醉成分吧。」我遲疑道。
「那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起來一樣東西。」劉東西似乎有些興奮。「捆仙索。」
我和小闞都笑了。捆仙索是個拿在身上用的法寶。怎麼可能是這種長在地上的植物。就算是像傳說中的那樣將這玩意當做天材地寶來煉製。薅下來的籐子都死了。還能有什麼用。
「你這段時間看他們說話看多了吧。」我忍住笑問道。
這一段時間我們見到了無數可以和傳說印證的東西。誰都說了話。就他沒有發過言。他這人在一些地方就是有些孩子氣。估計就是因為這事非得想表現一下。結果卻不得要領。這也是我們笑的原因。
「安哥你說哪裡不像。」劉東西有點急了。
「我哪說不像了。」
「你笑什麼。」
「聞道而心喜。你懂不懂。」我正色道。小闞又笑了。
劉東西當然知道我是在調笑。也不再說話。兩步趕到前面去了。
前面草木更勝。平地裡甚至拔高了一塊。我們行走地愈加小心。劉東西在前面用長刀撥掃地上的草叢探路。
這會腳下的感覺已有不同。柔軟的草地下開始出現堅硬的地面。撥開的草間有白玉石地出現。
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個水池。十米見方的樣子。白石圍砌。長長的草葉垂到池中卻完全不和池水接觸。中央是一池翻滾的黃水。而在另一端。有紅色的丹水流入。一進入池子就被黃水染透。消失無形。
「疏圃之池。」王大可在旁邊說。
「疏圃。」劉東西有些誇張地左右環顧。「這草長的。」
「有什麼講頭嗎。」我沒有理會劉東西的誇張做派。
「這是丹水的源頭。傳說中這水繞城三周流回此處才會化為赤色。飲之不死。不知道為什麼在城外就已經變紅了。」王大可說。
我到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傳說而已。自然有出入的地方。這點小偏差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崑崙仙境。沒有人也沒有仙。肯定是發生了某種變故。這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花渠突然道。
花渠很少說話。我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在你那個時候。也有崑崙仙境嗎。」
他似乎並沒有注意我問的他那個時候所包含的意思。回答我道:「自然也有。傳說就在崑崙山中。卻沒有想到是在這裡。」
「那時的傳說和現在的有什麼不同。」
「並無不同。」花渠道。
我沒有再問。甚至想不到該問什麼。
疏圃之池雖然神奇卻並沒有什麼看頭。大約就像個被嚴重污染了的小池塘。我們在池邊站了會決定還是繼續趕路。
這裡已經是樹林邊緣。向前不過百步眼前就出現了建築。
這些建築毫不例外地是由白玉石建成。造型風格和前面見過的迥異。從哪些四處漏風的雕花牆壁和屋頂來看。裝飾意義大於實用意義。
天色開始變暗。我們需要決定是在這裡過夜還是走到下一重再說。王大可的意見是向前或者返回。堅決不能在這個危險地地方過夜。劉東西則認為前面可能會更凶險。而返回則還要經過那個樹林。不如就地休息。
除了他兩人。別人都在那站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我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荏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