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送進了一個隱藏在建築物最深處的房間,屋裡只有簡單的桌椅,酷似電影中常見的審訊室。既來之則安之,我們誰也沒客氣,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小阿當在桌子上嗅來嗅去想找些東西吃。
他們的效率很高,我還沒覺得在車上盤腿累的發麻的雙腿完全緩解過來,就有人敲門進來了。
進來的是一個老人,戴副眼鏡,滿臉皺紋的樣子,少說也得有七十多歲了,進來之後什麼也沒說,興奮的叫了一聲,搞得跟要變異了一般。我還注意到在他叫的時候腳後跟還離了地。這種傢伙最難對付,這時候能有資格向我們問話的人手中權力絕對不小,看他的狂熱勁恐怕真能把我們全做成切片。
當然,就算做成切片也得有個過程。我看到他插在白大褂兜裡的手使勁攥了下拳頭,開口道:「各位好,我是市中基地研究所的總研究員,王山奇少將,這次奉命過來是要問幾個問題。」
我點了點頭,「您好,我叫四安,您有什麼問題就請問吧!」
王山奇用哪種原來是你的表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我們幾個本來就坐著,六隻眼睛一起看著他。
「你是從夏山監獄工作的?」
「是啊!你們可以去省局查一下,我是那裡的警察。」
「不用,」這老頭很神經質地胡亂擺了下手,「根據你之前在網上發佈的消息,我們已經發現夏山監獄是這次事件的發源地,也派人去看過,還帶回來一個樣本。但是我想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另外,為什麼你不會被感染?」
一針見血啊,一點都不帶客套的,我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你們收到我的信息了?」
小老頭卻突然暴躁起來,「那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躲在槍庫裡活下來的,你知道了吧!」
小老頭猛地站起來,很神經質地轉了一圈,「這也不重要,為什麼你不會感染?」
「幫我辦件事,把我的包拿來,我回答你!」
「什麼事?」老頭掏出個對講機來,對立面說了幾句,急喘了幾口氣後問我。
「我老婆,名字叫闞島袂,事發之前被借調到省局,你幫我找到她。」我手指敲打著桌面,「見到她我就告訴你!」
「四安同志!我覺得你還沒有看清楚現實,你的經歷,你這個人都對我們研究出治療的辦法至關重要。無數人正在死去,而你卻在這裡給我談條件!」
我被他說得有點臉紅,但是想到我很有可能連老婆的面都見不上就會變成切片,還是咬牙要堅持下。畢竟他們不可能得到盧巖的手臂就能滿足,還是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更有說服力。
王老頭還要說點什麼似的,小花卻莫名其妙地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唧唧歪歪地幹什麼?讓你們找人就快去找,再找點吃得來,快餓死人了!」
我趕忙看看桌子發現還算完好,心中不由後怕,這個祖宗要是一把把這桌子拍碎了,又得多一個超級士兵計劃養一隻貓全文閱讀。
小阿當被這下子嚇得不輕,四蹄打滑連滾帶爬地跑到我懷裡,一邊抖著一邊睜大了眼到處瞅。我瞪了小花一眼,「你他媽輕一點!」
小花毫不客氣地瞪回來,「事多!小心我把你小豬吃了!」
小阿當聽出來是在說他,到處亂瞅的節奏中斷,衝著小花發起狠來!
王老頭看我們自說自話,立馬暴躁起來,剛要說什麼的時候,有敲門聲傳來。
我們都靜了下來,王老頭罵罵咧咧地拽開門,一個士兵敬了個禮把我那個背包遞了過來,老王頭一把把包甩進來,低聲跟那個士兵吩咐了幾句。
我伸手接過包,捏了捏硬硬的還在,他們顯然是簡單看了看沒有武器就拿來了。老王頭跟那士兵說完話竟然就走了,連句話也沒有說。小花嗖地下子衝上去,想在關門前衝出去,卻是晚了一步,憑空在關閉的門板外面被彈了回來。
小花的姿勢很像是遇到危險自己強行跳回來的樣子,我噌的下子站了起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難道是關門放狗了?
眼前卻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個關閉了的大門,我愣了愣,「小花?你神經嗎?」
「巫族!」小花叫道!
看來小花是真神經病了,我心裡想著,前面就一個門,哪有什麼巫族?難道說王老頭是巫族的後代?
容予思問:「你感到了什麼?」
「元氣!」小花指著門口。
容予思面色大變,幾步上前就停在了門口,我感到她似乎仍在發力,卻再也進不了一步,渾身顫抖不已,就像是空氣裡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阻攔她前進。
「容予思!」我喊了一聲。聽到我喊,容予思急退兩步到我身邊.
「什麼事?」
「沒事,不行別硬撐,你剛受傷!」
「不用你管!」容予思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有巫族?難道巫族又贏了?」
小花道:「管那麼多,打出去吧!」說罷渾身一陣亂響揮拳就向大門打去。
我是見過他搞定坦克的,此刻看他揮拳已經下意識做好了防護的準備,誰曾想他這一拳揮出竟然十分迅速地被彈了回來,整個身子被撞向後牆,又被後牆彈了下來,,像一個壁球一般狠狠貫到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沒見小花這麼狼狽過,趕忙湊過去看,小花一個翻身起來,口中喃喃嘀咕著好厲害之類的話。我走到牆邊上,伸手去摸,再離牆還有二十多公分的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擋住,再也無法前進分毫。這種力量十分熟悉,但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容予思,什麼是元氣?」
容予思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卻突然開了,一個一身中將軍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此人頭髮花白,面色表情沉穩至極,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顧盼之間頗有威嚴,一看就是位高權重之輩。他站在門口,眼睛在屋裡掃了一圈便鎖定了我,敬了個禮問道:「是四安同志吧!」
這人的聲音柔和中卻帶著一股殺伐之力,讓人起不了反抗之心,我馬上站好回了個禮道:「我是四安!請問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