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思考,我猛地向前低頭,向左側前衝,長弩費勁地從身下掉過頭來,沒有絲毫猶豫地扣動了扳機。//本文來自80TXT\\
身後果然有一隻格迦,它肯定是在剛才我關注於那場狙殺的時候搞清了我的位置,偷偷摸過來的。
這一箭並沒有射中目標,間不容髮地從這格迦的耳邊飛過。我心中大罵格迦的狡猾和自己的準頭,手上卻下意識從小腹處將倒掛胸前的刀抽了出來。
那格迦並沒有受到這一箭的絲毫影響,一把便抓到了我的膝蓋上,猛地將我向下拽。這一下力道極猛,我手中刀還沒抓牢便掉了下來,身子也不由自主沿著光滑的車頂朝下滑。我知道接下來一定會被貫到地上承受從上到下的一通攻擊,等到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還手的力量和機會,只能是死路一條。
但是現在再拔刀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中,我右腿猛地從身子下面抽出來,一腳狠狠蹬著那章蒼白粘稠的臉上。這格迦本來就在朝自己方向使勁,被我這一蹬直接踹下二層,順便連我也帶了下去。在這下落的勢頭中,我腰腹部突然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力量,抽出後腰的定光劍,隱於肘後,藉著下落的重力,一劍鑿穿了格迦堅硬的頭顱。
別看此時說的囉嗦,實際上這幾下也就是兩三秒的事,我強忍著身周欲裂的骨痛,看著身下被擊殺的格迦,感歎自己的運氣,同時也後怕不已。我這幾下反擊完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能取得這種戰果,實在是值得慶幸。
困難地翻起身,我拔槍在手四處觀察,這個時候要是再蹦出一隻來,我就只能冒著引來更多格迦的危險開槍了。雖說此地偏僻,除了那房子周圍再無人煙,但是不排除周圍有到處流竄的格迦的可能。
所幸周圍什麼動靜都沒有,我靠著堅硬的車體等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再沒有別的動靜,於是便起身尋回弩和刀,回到車上。
那房子裡的格迦應該也清除的差不多了,能留下的零星兩三隻也好對付。我使勁舒展了下身體,剛才從那麼高的地方平拍下來,實在是摔得我夠嗆,身上好幾個地方疼得要死,這樣子肯定是不能貿然進去的,在車上休息一下正好還可以觀察觀察那房子裡的情況。
這兩趟在天坑中進出,我明顯地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光是爆發力和感官比以前強了很多,最重要的還是骨骼的變化,似乎更加柔韌了一些,而關節處韌帶的包裹似乎也強了好些,以前那種做動作時對關節承受能力的隱隱擔心已經完全沒有,就像剛才從那麼高的地方姿勢如此彆扭摔下來,竟然沒有傷筋動骨。
身後的槍械裝備堆裡傳出一點動靜,我回頭看了看,小阿當在一頂棉帽子下面爬了出來,連眼睛都沒睜開就一拱一拱地朝前爬。這個小東西一如既往的能睡貪吃,倒是給我的一些行動帶來了極大地方便,不必分神去照顧它,很多時候直接放到車裡就行。
看了看表,已經三點多了,身上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看看餓的哼唧哼唧的小阿當,我決定趕緊行動。
一番觀察之後,我發動了車子,龐大的車身緩緩倒出殘骸堆,伏低身子,駛下了路基。
這個別墅專門修了一條通往主路的瀝青小道,跟大路相比,品質很高。我放開手中方向盤,雙手抱在腦後,看著眼前的別墅越來越大。
應該是電動的大門大敞著,我非常順利地開進了院子,頭朝外停在了一個噴泉旁邊。
走到近處才感到這房子的巨大,簡直像是個小學校一般,在我們這裡很少見到這種大房子,簡直像個小學校一般,三層的小樓方正錯落,當門一個圓形噴泉,而在噴泉東邊主樓延伸出去的部分,一個身形的游泳池緊貼在樓跟前,從二樓的露台可以直接躍入水中。當然現在這個游泳池看起來卻十分狼狽,裡面半池髒水上飄著各種雜物,一個巨大的娃娃漂浮其中,半面入水,眼神幽怨而邪異,耐人尋味至極。
那裡不會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將身上裝具檢查了一遍,先圍著樓繞了一圈,確定外面沒有險情,回來之後背上一個巨大的背囊,右手持劍,左手一把92手槍,小心地走上台階。
進門是一個挑高的巨大錯層客廳,裝潢富麗堂皇至極,就算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但仍能看出當年的富貴氣象。繞開地上扭曲纏繞的巨大水晶吊燈,我擰開手槍上掛裝的手電筒,小心向前搜索。客廳中有不少我感興趣的東西,但我必須先搜索廚房和臥室,食物、水、衣服和藥品才是我最主要的目標,至於客廳裡面我感興趣的那些精緻小玩物並不是生活必需品。
右手邊是一道樓梯直上二樓,樓梯口繼續向右便是餐廳,一條長桌極為氣派,我推測廚房應該就在餐廳的盡頭,決定還是先到廚房看看。
地上到處都是殘破的傢俱碎片和散落的骨頭,我抬頭看看,確定前面的那個窗口就是我頭天伏擊的主要攻擊點,那些被幹掉的格迦,恐怕早就被同類啃食乾淨了。
這個餐廳構造很簡單,就是個十多米長的大空間,並無任何遮掩,放眼過去,一目瞭然。我略放鬆了一些,避開腳下雜物向前走。廚房的大門開在盡頭,我小心從門上的玻璃向裡看,裡面十分昏暗,只有頂上的天窗講一點點光投射到屋裡。在門口略等了等,我快速推門而入,扳機待發用手電快速掃了一圈。
沒有任何活物,中間是一個回形工作台,巨大的油煙機罩在頂上,冷庫的大門開在一角,儼然就是個中型飯店的廚房架勢。
我大喜過望,這種廚房裡面儲存的食物恐怕我那一車都裝不了,保存得當的話足夠我吃到省城了。
收起劍,我大步走到冷庫前面,卻發現這大門被牢牢鎖住,我用力推了推,確定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動這門,從手上的感覺來說,背後的鎖舌怕不得手腕粗細。
我心中十分懊惱,這麼大的房子,想要找到鑰匙完全是個不可能的任務,想要大開這門,只有暴力破門一個途徑。但是這樣必然伴隨著巨大的聲音,在這之前,我必須檢查清楚這房子裡是否還有活的格迦。
到這裡一樓已經全部搜索完畢,臥室應該在二樓,我回到客廳,重新抽出劍,拾階而上。
上的二樓,眼前是一道走廊,走廊兩側則是一個個的房間。從門的間距來看,房間都不小。我先在走廊中來回溜了兩圈,沒有聽到房中絲毫動靜,從哪些門上巨大的破洞中也看不到有什麼異常。轉回來站定,決定還是先從靠近樓梯口的地方開始找,省的有什麼事情被堵在裡面。
握住光滑的黃銅把手,體會著那種名叫奢華的觸感,我輕輕打開了只剩下空架子的房門。這間房子應該是保姆房之類的,屋裡陳設樸素簡單,當然也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子,我進去簡單翻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值得我帶走的東西,只有床頭櫥裡有兩瓶降壓藥,我拿了也用不上。
打開衣櫥翻找一番,全是些女人衣服,我合上櫥門輕輕後退,卻發現床頭處亂成一團的被褥堆動了一動,在縫隙裡面,一隻眼睛眨了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