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裡太過狹窄,要想超越過去就得貼著前面爬行的人過去,王大可不敢超越前面不知為何物的同伴,只好找了石頭縫躲了起來。在高強度的活動和緊張之後,王大可坐下就進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怪物從她眼前慢慢爬過。直到我們找到她。
劉東西說的果然不假,這些老鼠樣的墓獸的確有將死人轉化成自身的本事,只是不知道這種神話般的事情是怎麼實現的。看來這種人面蜥蜴和老鼠形成了一種合作的關係。不!不是合作,這些蜥蜴就像是圈養了一群獵狗的獵人。它們將那些老鼠釋放出去,抓了人獸回來。獵人取用了自己需要的部分,將剩下的東西賞給獵犬。於是肌肉組織變成新的老鼠,頭顱變成了人面蜥蜴繁衍後代的溫床,而內臟估計就是小蜥蜴生長的養料。只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樣控制人體的,細想種種,實在是詭異難測!
聽著劉東西的講述,我身上一陣陣發涼,劉東西應該也不是很適應這種重溫的過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消了又起,十分顯眼。講完之後,誰也沒有說話,沉默良久,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麼那些老鼠不咬王大可?難道她身上也有只當康?」
「不是,因為她身上有那個!」劉東西伸手一指熟睡中的王大可。我隨他手指方向看去,王大可脖子上緊繞的方巾裡面,露出一個奇怪的掛飾。
這個東西有小指那麼長,白裡泛黃,一頭有點尖,看起來像是個縮小的杏鮑菇。
「這是……和田玉?」肯定不會有人把杏鮑菇掛在脖子上,看那顏色,應該是個帶點玉皮的和田玉。
「那是雍和的牙!」劉東西打斷我的猜測。
頓時那張可怖的醜臉又從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本來經歷過這麼些事情之後,我以為已經能夠將它遺忘,沒成想它就像是言情小說裡常說的某人一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
「怎麼會帶個雍和的牙齒?」
「那玩意是她家傳的東西,不知道怎麼能落到她手上!」
「就這麼個東西就能保她平安?」我有點想不明白,很難想像一姑娘舉著一臭牙遊走於群鼠之中。
「萬物相生相剋之道,誰能盡數知曉?」劉東西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低頭在包裝袋裡找渣子吃。
我看著他那有出息的樣子,剛想說句什麼,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王大可他們遭到了那些墓獸的襲擊,那是不是就是說,他們也是在那個夏莊的地下?而從我們身邊爬過去的葛浩然無疑已經說明了我們和那個空間的聯通。這就是說,我們下來時候的那個小院說不定已經不存在了,我們又回到了那個明代古宅所在的夏莊!
王大可他們是從那個天坑一路逃過來的,這是不是也說明了那個天坑也屬於這個空間?難怪天坑中那麼大的動靜卻沒有引起山外的一點反應,難怪那個天坑邊緣無法越過!
我腦子像是一下子被激活了,飛快地旋轉著思考著。不對,我們也是不知不覺的就穿越了好幾個空間,這樣說來,那個天坑究竟是存在於哪裡還真說不準。說不定在他們進入石人臉中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另一個空間了。
我在這裡忍不住要用空間這個詞,這個現象像極了那種平行空間的說法,重疊交錯,迷亂不清。
火又一次熄滅了,我們誰也沒有動,聽完王大可的故事,各人的腦中應該都有各自的想法。頭頂的光點又開始閃爍,我仰頭看著,感到過去已經明瞭的事情都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劉東西顯然上次沒有見到這美麗的景象,此刻突然被驚醒,撫掌讚歎不已。看了一會,劉東西突然道:「怎麼還有個顏色不一樣的。」
「都是些蟲子,顏色不一樣很正常!」
「不對,在那邊,白色的,你仔細看看!」
我順著劉東西說的方向看過去,只見群星璀璨之中,一個白色的光斑,比之其他光點都要大上很多,紋絲不動,恰似一輪皓月當空。
這是個什麼東西?我瞬間想起來之前地下湖中的大魚,心裡哆嗦了一下,難道說這上面還有個特大號的蟲子?我對比了下那些光點的大小,深深感到了一種恐懼,那些小蟲子要是有拇指大,大蟲子就得有人那麼長,這種尺寸的蟲子,實在是有些可怕。
這時候盧巖也抬頭查看,突然開口道:「不是活物!」
我愣了一下,心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活物?剛要說話,盧巖卻站起來拔腳就走,我下意識一把沒拉住,喊了聲,「你去哪?」
盧巖頭也沒回,撂下一句,「一會回來!」
我看著盧巖快步離開的身影,想想確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便也沒再阻攔。劉東西笑道:「吃飽了溜溜腿也是個好習慣!」
我看劉東西歡實的大異往常,張嘴道:「你看你高興的這樣!這姑娘也抱了也親了,過了癮了把?」
劉東西大羞,「這怎麼會,老子橫行江湖這麼多年,什麼女人沒見過……」這時睡著的王大可翻了個身,劉東西反應挺快,馬上住了嘴。
我看的好笑,很想再說他兩句,那個王大可卻已經醒轉過來。當著人家的面自然不好再調戲。王大可坐起來,突然驚喜道:「真好看!」
這句讚歎頗有些小女孩的雀躍之感,我不禁莞爾,就算是像王大可這樣強悍的女人,也不能擺脫這種寫在基因裡的東西。
劉東西在那邊笑著跟她解釋是怎麼回事,我聽著他們的聲音,心裡無比思念獨自在省城的小闞,不知道在她那邊已經是個什麼局面。想到這裡,頓時想起石骨可能就在這山洞的盡頭,頓時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鑽進洞去。
這時我突然感到周圍變得光亮起來,劉東西和王大可都能看出隱隱約約的影子,我抬頭看去,那道白光變得更加明亮起來,心道要遭,難道是我們做了什麼引動了這洞頂的巨蟲?當下便把定光劍拔了出來,半蹲在地,做好了準備。
那倆人也感覺出來不對,看我警惕起來也趕緊單膝跪起,刀槍上手。我記得蟲子沒有大腦,必須破壞其中樞神經,否則很難將其擊斃,便吩咐他倆主要攻擊蟲子身體中軸線。
這時候那白光愈加明亮起來,周圍的一切都隱約可見,我知道攻擊的前奏已經響起,等著我們的不一定是多麼迅猛的一擊,心中十分緊張,連手心都淌滿了汗水!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