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個警察!
是誰?
我的腦中迅速鎖定了幾個目標,但馬上又排除了幾個。從這乾屍的九九式警服來看,肯定是就是近十多年的事情,我無法確定那顏色古怪的襯衣原本是什麼顏色,要不然還能把這個年代範圍縮小一些。但是我十分懷疑這個人就是當年從槍庫裡偷取槍出來打獵後來失蹤的李青、劉強中的一個。畢竟說除此之外再沒有聽說警察或者家屬失蹤的事件,除非這人是從外地來的,否則定是那兩人之一。
我再次把手電調大了光圈,劉東西輕鬆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那乾屍,我嚇了一跳,趕忙拉住他,「你瘋了,這人死成這樣,你就敢拿手碰?」
劉東西擺了擺手,「沒事,我帶手套了,這東西已經乾透了,一點事也沒有!」
劉東西盜墓多了,看死人比見的活人還多,我還是願意相信他的判斷,但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過詭異,奇怪地事情層出不窮,每次有什麼疑點出現的時候總會有另一件奇怪地事吸引走我的注意,到現在我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但是這個規律不可小視,我覺得很有可能劉東西伸過手去就會被咬上一口或者出現另一件不好解釋的事情。
我不知道劉東西是為了給我面子還是真的意識到自己有些莽撞,收回手來把刀伸過去撥那具乾屍。
這乾屍不知為什麼站的這麼牢固,連著撥了兩下竟然撥不動。劉東西幾下不成焦躁起來,猛地一把把這乾屍拽了出來。
真的是拽了出來,我一眼先看到乾屍的臉上,當時駭得又叫了一聲。劉東西也被嚇了一哆嗦,鬆手將乾屍掉在地上,這乾屍就那麼弓著背活了一般在原地跳了兩下,倚在了牆上。手電筒的散光照在這具乾屍的臉上,那張可怖的臉正衝著我們,似乎是在喊著什麼。
這具乾屍的臉並不是長得有多麼奇怪或者可怕,應該說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長相了。牆角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而這個人應該是把臉塞到這個洞裡了,而且這種塞法,我真不知該怎麼說……
就像是在他的腦中有什麼東西想要出來,硬生生地從他的臉上鑽到了洞裡。這乾屍整張臉都被扯得變形,伸出來得有十多公分長,正中間一個洞,周圍是放射性擴散的撕裂的臉皮,五官被拉扯和洞壁擠壓得完全失掉了應有的形狀,以一種極難形容的方式擠在一起。
我感到渾身癢癢,臉上都有些發麻,感到這座小樓裡某個角落裡就隱藏著不知名的惡魔。
劉東西迅速舉起燈四周照了一圈,盧巖則將背包中的一個手提的電筒掏出來,頭朝上放在地上。不大的房間中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再沒有什麼不該出現在房間中的東西,只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重新湧上心頭,而原本的困惑和驚訝在這具乾屍出現之後變成了恐懼。
這一會功夫劉東西就已經完全調整過來,開始小心地檢查這具乾屍的口袋和衣服,很快就將其身上的東西都擺在了一張條凳上。
東西不多,羅列如下:一個打火機、半包白將軍煙、幾個壓縮餅乾的包裝鋁箔包著的防暴槍子彈、一把扁刺、一隻單警裝備上帶的手電筒、一個紙卷。
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警察身份自不必多說,從哪個防暴槍子彈差不多也能和當年的事掛上鉤,最能確定年份的就是那半盒煙了,白將軍2010年的時候改版,這種難抽的要死的「八六原味」只能是2010年之後才能買到,這樣時間完全就對上了。
我跟劉東西這麼一說,劉東西卻不贊同。
「安哥,你說這些我不知道,但是根據我看死人的經驗,這人幹成這樣子,沒有二十年下不來,你卡身上這層土,這臉皮都快趕上皮鞋了,絕對不會幾年就變成這樣的!」
「可是他身上這些東西年代不對啊!你看這煙,這衣服,二十年前哪有?」我跟劉東西爭辯著,突然想起一個鐵證,「你可以看看那煙和火機的生產日期!」
說著我就先拿起煙來,吹了吹就要看生產日期,可是塵土太多,完全看不清楚,只好拿過火機來,拽出內丹,上面清清楚楚刻著2008年的字樣。
劉東西這下沒話說了,其實我也很奇怪,他的眼光我絕對相信,但是實證就在這裡,刻上去的日期總不能改變。不知道為什麼在屍體的特徵上會有這麼大的差別。
我曾聽說過人掉到泥炭中會短時間內皮膚革質化,不知道跟劉東西說的是不是一個意思,這方面的東西我也不是很懂,還是該相信專家的判斷。
「會不會有什麼條件導致屍體看起來比實際老很多?」
「老很多?」劉東西很奇怪地看看我,「也有可能,但是這個地方我還看不出來會有什麼條件能夠這樣,這裡連形成乾屍的條件都沒有。」
我只是簡單答應了一下沒有深究。畢竟跟這個古怪的村子比起來,這點小事算什麼?
回頭看看那倚在牆上的乾屍,覺得這臉看習慣了也沒什麼,一些暴漫上的也不過如此。劉東西這時也看過來,一刀背就把這乾屍拍到地上,還嘟囔了一句:「死了就躺下,還跟活人似的站著?」
我讓他這一下子嚇了一跳,盧巖也直直地看著他。劉東西沒有抬頭,仍然低頭去扒翻那幾樣東西。我莫名其妙地看看盧巖,劉東西哪來的的這麼大的火氣衝著屍體發火,難道說這幫人盜墓久了都有虐屍癖不成。盧巖發覺我在看他,也茫然的看回來,我明白他也不知道劉東西是抽的什麼風,衝他搖了搖頭。
那幾樣東西已經沒有什麼看頭,就那個紙卷還沒有仔細看過,劉東西蹲下去將紙卷抹平。這些紙跟著這具乾屍在這裡待了幾年,看起來受的摧殘也不小,像是泡過水又風乾的那種,又脆又硬不說,純藍墨水寫出來的字跡全都暈染開來,模糊不清。
劉東西弄破了好幾處才算是將這卷紙展開,嘴裡打趣道:「這傢伙臨死還帶著衛生紙,黃泉路上還想來個大的!」
「別胡說八道了,這麼不敬!你忘了那個老道士了?」我也就是開個玩笑,劉東西卻突然就不說話了,一幅被嚇到的樣子。
我心說不對啊,這就能嚇著了,剛要開個玩笑緩和下氣氛卻聽到劉東西略帶激動地聲音,「安哥,你看這是什麼?」
我低頭看看。劉東西指的應該就是這一卷紙頭,確實是有些面熟,是什麼東西卻一時想不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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