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前文。
話說李旭看見鎮神塔第一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立即神識掃視第二層,發現已經從五萬餘裡擴展到十萬餘裡,裡面的仙氣愈發濃厚,地面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晶體。第三層更厲害,已經從十萬里左右,擴展到了接近二十萬里!
有了這一次的巨大收穫,李旭根本就不急於返回天芒星域。在這個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如果不好好搜刮一番,那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就這樣又是一年過去,鎮神塔第二層中就已經過了十年。王曉燕、白晴、賀香寒、塗夢如、李水芸、周昌和楊琴先後出關,個人修為都晉陞一大截,到了上仙中期巔峰。李旭和香香也沒有白忙活,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搜羅了不老少。
「你們快來!對面似乎有東西過來!」大門附近的李水芸突然大叫起來。
李旭等人來到門口一看,發現前方不遠處一個東西的形狀非常古怪,既像鎮神塔,又像宮殿。眼看就要擦肩而過,眾人立即決定把它抓過來再說。李旭還是按照老套路運作,山河社稷圖率先飛出把那個古怪東西罩住,然後鎮神塔猛地一吸。三個呼吸之後,古怪東西被拉進鎮神塔。
眾人一看,這傢伙還真是一座塔,個頭也不小。這本體佔地就有千餘丈方圓,分為十三層。下面七層成四稜形,上面六層卻是圓弧形,頂上還有一個葫蘆狀的塔頂。塔身外面龍翕中安放著白玉雕刻的各種形態不一的佛像。通體金黃色,卻又不是黃金那樣的柔軟。李旭試了一下,泰阿劍也砍不動。
「你們誰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李旭問大家。
香香沉吟一會兒,不肯定地說道:「這應該就是一座佛塔。看這個模樣,似乎是西方佛主成佛的菩提伽耶那個地方的萬佛塔,是西方佛主坐下無憂護法轉輪聖王阿育王修建的。據說供奉著西方佛主前九世的舍利子,是整個佛陀中人人敬仰,卻又不可多得的極品法寶。不過,此塔應該在須彌山才對,怎麼會流落到空間亂流之中來?」
「按照你這麼說法,這傢伙應該還是一件了不得的佛陀至寶了?那還管它如何來歷,我們進去看看就是了!」言未畢,李旭就要進去。
香香一把拉住,說道:「在沒有煉化之前,如果你進去就可能被那些所謂的信仰之力禁錮住的。」
「你們說,如果讓鎮神塔吞噬這座佛塔,是不是對它有莫大好處?」李旭心中一動,想到了未來可能面臨的種種局面。
香香說道:「那是當然!如果讓鎮神塔吞噬,那就增強了鎮神塔對各種佛陀神通、對各種信仰之力的抵抗能力。到那時,別說一般的尊者天君,就算是菩薩、天尊都破不開它的防禦。」
「那還等什麼!立即開工就是了!只要對我們有幫助,管他什麼狗屁佛塔還是神殿,全部吞噬了再說!」李旭興奮地大叫一聲,右手一揮,佛塔就被拖入青龍鼎之中。
這一次,李旭極為慎重,山河社稷圖始終包裹著這個古怪的東西並沒有鬆開。盤膝坐下以後,他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催動鎮神塔和青龍鼎開始煉化。哪知道剛一開始,佛塔就金光四射,活蹦亂跳起來。
李旭大吼一聲:「狗屁佛塔!都殘破得不像樣了,現在在我的地盤上還敢搗鬼,真是反了你了!」神識一動,逍遙殿飛出壓了上去。結果仍然鎮不住,又把許久不用的八卦殿調了出來壓上去,佛塔這才安靜下來。
八座大殿組成的八卦殿,這還是李旭在東源大陸滅掉了天池派得來的,後來又經過了三次重複煉製而成,同樣是一件頂級上品神器。為了這座八卦大殿,李旭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珍惜材料,是準備今後用作自己勢力的山門主體建築保留的。
隨著五行混沌之氣的不斷注入,李旭發現了佛塔中巨大的信仰之力,可比上一次煉化八尊塑像強大了幾千萬倍!目前正在全力抵抗,看樣子這些信仰之力就是守護這座佛塔的。可惜現在都是無主之物,隨著山河社稷圖拚命地吸收,信仰之力盲目的抵抗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開始減弱,煉化也逐步向深層次發展。
就在信仰之力耗盡之時,一股巨大的意識流進入李旭的腦海:原來,這座佛塔竟然是什麼阿育王修建的,就是為了供奉西方佛主的前九世舍利子。
阿育王原本就是一個暴君,為了自己一己私利,殘殺百姓數十萬,建立了所謂的不朽功勳。後來更是專門挑選最兇惡的酷吏去設立「人間地獄」這個殘酷的衙門,殘害數百萬百姓。隨著年齡增大,逐漸感覺到死亡威脅。特別是在睡夢中,每每看見無數的無頭屍體和枉死的冤魂前來索命。結果連續十年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強壯如牛的身體也慢慢垮了下來。
一個偶然的機會,聽到佛陀講經,覺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經意正適合自己,於是開始信仰佛陀。為了表達自己虔心向佛,他就把國庫裡面的金幣拿出一半贈給佛寺,然後用另外一半在他的統治範圍內不斷地修建佛塔。他根據佛陀的指引,據說只要修建一萬座佛塔,就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孽,得道成佛。然後就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就逃脫了輪迴的懲罰!
結果修建了七千二百座佛塔之後,國庫的金幣全部用完,無以為繼。於是就拚命加大苛捐雜稅地徵收額度,最後修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座佛塔。為此,全國餓死了一百五十萬人!雖然阿育王最終沒有修建完成一萬座佛塔的宏願,但是,他不惜成本建造的這座萬佛塔,讓西方佛主覺得這傢伙也算是傾其所有,極大地表示了對佛主本人的誠意。所以最後還是加封阿育王為無憂轉輪護法聖王,讓他從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徹底逃脫了輪迴之苦。
李旭一下子明白了這個阿育王的經歷,原來就是那種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肆意殘殺數十萬人。然後又為了逃避懲罰,犧牲了一百五十多萬人為自己鋪路,成就自己的「功德」。這既是佛陀經義的真實寫照,也是那種極端自私自立的典型標桿。
「哈哈哈,這就是佛陀的真意!這就是佛陀的奧妙!難怪貪污腐化成災的地方,寺廟層出不窮,香火鼎盛!這就是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簡直豈有此理!連『殺人償命』的基本道理都不講了!完全就是所謂的『損不足以奉有餘』的極端自私自利的最典型例子!」
「只要你有錢給我,只要你最後信我,無論你曾經造多大的罪孽,我都可以讓你逃脫懲罰!還能夠給你無上的榮耀,讓你成王成聖,接受萬民敬仰和供奉!」李旭滿腔悲憤地想到:「你以為能夠逃脫懲罰嗎?老子今天就要你化為飛灰!正所謂『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現在就是你償還自己罪孽的開端!」
隨著煉化過程的不斷深入,李旭對佛陀發展過程中採取的各種卑劣手段知道的越來越多,對正義與邪惡的認識也逐漸加深。
最後終於明悟:正義,屬於權力!也就是說,人們所看見的正義,屬於權、力二者。誰的權大誰就是正義;誰的力大,誰就是正義!歸根結蒂,力量決定正義的歸屬,權次之!
推而廣之,自己要主持正義,如果不能奪權,那就必須有力!必須有強大無比的力量,並以此來威懾權!從而從根本上剷除邪惡,維護正義的本質存在!
就在這種煉化與感悟之中,三個月過去了。
恰在這一日,旁邊觀察的眾女,突然發現李旭全身一瞬間被七彩霞光所包圍,接著又從他的眉心飛出一道赤紅色光芒和泰阿劍融合起來,然後在他的頭頂凝結成為一把寶相威嚴的巨大神劍光彩奪目,讓人不自覺地產生一種匍匐在地的念頭!
就在此時,眾人聽見青龍鼎中轟然一聲,萬佛塔徹底崩潰!緊接著鼎中衝出一股巨大的浩然之氣,剎那間瀰漫整個鎮神塔。這一瞬間的變化,直接導致鎮神塔解體,剎那間又再一次重鑄!原本赤中帶紫的塔身,一下子變成了像紫紅色瑪瑙一般晶瑩剔透!
半個時辰之後,李旭睜開眼睛,平緩中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說道:「你能夠徹底煉化佛塔,今後必然能夠鎮壓萬方,我賜你名『鎮神塔』!」話音剛落,就見鎮神塔猛然一震,七彩霞光噴射而出,凝而不散,縈繞塔身。
鎮神塔門楣上同時放射出萬道金光,三個七彩光芒的大字重新顯現出來:「鎮神塔」!第一層裡面的牌匾上也同時散射金光,顯現出三個七彩光芒的大字:「鎮神界」!這兩塊牌匾上,現在都是七彩氤氳之氣裊繞,透露出無盡的威嚴。再也不是原來那種灰濛濛地模樣!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