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河川之上,浪花滾滾浪聲滔滔。
吳昊等人站在一條橙色魂力所凝聚的木舟之上,望著前方那奔流澎湃的河水,直衝向天河交接之處,漫天水霧氤氳瀰漫,激起千層浪,頓時,三人都被這大氣磅礡的氣勢所感染,只覺得心中充滿了豪情,想要仰天長嘯。
半晌後,紅胡老者怪笑了下,心意一動,『嗡』,木船發出一陣輕鳴,隨即在二人陶然的眼神中,對著前方急掠行去。
嘩嘩!
木船破浪而行,在紅胡老者魂力的催動下,已然是漸漸地加快了起來,週遭,發出無盡轟隆的水流之聲,呼,吳昊深吐了口氣,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眺望著遠方的天際,一陣河風迎面吹來,帶起了他身前身後披散的黑髮,一張成熟堅毅的臉龐上,緩緩地浮現出些許的暖色。
轉眼之間,木舟已是漂行在重山峻嶺之間,只見,兩側的山峰是異常的巍峨,孤峰突起,峰巒疊嶂,那黝黑的山菱,就像是那異獸的尖角沖天而起,那凹凸不平的陡峭石壁,就像是那踏破空跡而來的異獸蒲掌一般,在高處懸掛著,看著走入了它們領地的入侵者。
怪石嶙峋的山壁之上,可以看到有著無數不知名的植物在四處交纏著,猛的一看,更是像那異獸身上的觸手,看著這一神奇的自然風光,吳昊的心頭也是有些觸動,他是那麼地想與世無爭的安然活著,閒來無事之時,能夠欣賞欣賞這自然的景色,但是,壓在他身上的擔子卻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只要沒有完成心中的夙願,他是不可能這樣安逸生活的。
「哎」
迎著冰涼的河川水氣,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然而,身後一道火紅的身影卻走了上來,眨眼就來到了他的身旁,正是邋遢之極的紅胡老者。
此時,紅胡老者一雙渾濁不堪的老眼盯著吳昊:「嘿嘿,怎麼,有心事?」
聽得紅胡老者的話語,吳昊的臉上有著一抹苦笑,紅胡老者是何等的鬼精之輩,看到他臉上的那副模樣,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心中的所想,頓了一下,隨即語重心長地道:「你的路,以後還很長,不要現在就去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你要明白,人活著就是一個執念,只要能夠堅守心中那份執著,這樣,也就足夠了,以後的事無需多想,因為,你我生活在這片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中,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說著,紅胡老者沉默了下來。
「身不由己!」吳昊嘴巴喃喃著,重複著這簡短的四個字,片刻之後,他那臉上的苦色,終是如撥開雲霧一般的消散而去,那抹自信的笑容又是出現在了臉上,吳昊抬起了頭,對著紅胡老者拱手問道。
「師傅,那北蠻之地到底是何處?為什麼,當日巨人族的耶達前輩提起來,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紅胡老者看著青年臉上那重燃起的自信,沉吟了片刻,道:「其實,說實在的,對於那北蠻之地,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是一片傳說之中的禁地。傳聞,自上古時期,就有了這片不尋常之所,一直流傳到至今,而對於北蠻之地,其中最讓人矚目的,還是那其中的異獸谷啊!這異獸谷同樣是隨著北蠻之地一直傳承了下來,裡面有著各個種族的兇猛之獸,而且更是有著許多的詭異之處,這就讓得這片區域,成了過去所有門派和家族眼中不錯的修煉之地。不少門派、家族,都把一些較為有潛力的弟子、嫡系子孫帶到這片區域中進行磨煉,想讓他們經歷過一番生死試煉後得到褪變。但,在異獸谷的週遭,還有著許多詭異的門派,他們不僅飼養著各種異獸,還能超控著這些異獸進行攻擊,在過去,在這片區域的年輕子弟,都是有不少受到了這些門派的攻擊,不過,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門派,而是其中最為詭異的萬獸派,這個門派的人生性殘忍、嗜血,手段狠毒,不少的試練的子弟都是折在了他們手中,所以,現在這北蠻異獸谷也是很少有人再去試練了。」
聽了紅胡老者的話語,吳昊斟酌了片刻,才又道:「師傅,對於這個邪惡的宗派,那些來試煉的門派家族難道就沒人對其進行剿滅嗎?」
「呵呵!」紅胡老者笑了笑:「有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這個宗派太過過於詭異,不說別的,就是那花樣百出的控獸之法都是讓人頭疼不堪,這些年也去了不少的門派和大家族,想要對其進行剿滅,可是沒有意外發生,全都折在了這個詭異的宗派手上。」
呼!繞是以吳昊的心性,在聽到這句話時,都有有著毛骨悚然的感覺,倒吸了口冷氣。
「哇靠!老頭,告非啊!」
就在吳昊暗歎的時候,身後美男子的公鴨叫聲響起,身形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船頭,一副震驚到嚇死人的表情:「老頭,你不厚道啊,既然知道那個地方這麼的危險,還讓我們去,有木有搞錯」
看著美男子那一副欠拍的樣子,紅胡老者嘎嘎地笑了起來:「桀桀!小子,我可沒讓你來喔!再說了,你以為磨煉是這麼容易的?還會放著寬闊大道讓你走?」說著哼哼了起來。
看到紅胡老者那戲謔的表情,又想起了耶達那希望的眼神,美男子頓時就啞然了,就在兩人鬥嘴間,木舟已是越過了重重峻嶺,不斷急速朝前方破浪前行。
時間如流水,十日匆匆而過。
就在此刻,前方不遠處,重重迷霧覆蓋著的一座龐大山脈,出現在了視線當中,只是隱隱間,那顯露出來的山脈冰山一角,遠遠望去,卻猶如那洪荒猛獸一般,古老的、猙獰的匍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