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箏懷著煩悶的心情回到了寢宮,在走廊上見到了小晨。小晨是她的侍女,也是她極為信任的人,所以她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奇怪的是小晨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紅暈,見到迎面走來的花箏,臉上一時間欣喜的表情中夾雜著一絲緊張。不過這些都被花箏輕易忽略掉了。
花箏的心情說不出來的煩悶,如果她知道自己在惱怒些什麼還好說,可是關鍵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什麼,又或者說在猶豫、畏懼。
「主子!」小晨自是發現了她的情緒,雙手交錯在胸前,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嗯,下去吧。」花箏擺了擺手,可是卻意外的發現小晨竟然還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小晨?有什麼話要說嗎?」花箏心中縱有天大的煩悶,也不會在別人身上發洩,心平氣和的說道,語氣裡還帶著安撫的意思。
小晨走進花箏,雖說這是奴婢們萬萬不可的舉動,可是主子平時並未對這些過多的要求,反而很是平易近人的對她們,這些她自然是記在心上的。不得不說,她作為主子的近身侍女來說,對主子的瞭解不可謂不深。可是現在,主子即使愁眉苦臉也要把苦悶憋在心裡面,她看著覺得實在是不忍。
「主子,聽說南山的紅蓮開得極好,奴婢斗膽想請主子和奴婢一起去看看吧。」
花箏看著她,她眼中雖然有著掩飾不了的惶恐,但是卻也有著不可動搖的堅定。花箏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可小晨卻是越來越不安,雖然主子平時是一點架子也不擺。可是主子畢竟是主子,身份地位權利都在那擺著,如果她心情不好了,她就算是又十條命都不夠啊!
看著她的表情,花箏笑了出來,沒有一絲刻意的跡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暖,像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即使作為女人的小晨也被震住了。
「我不是說了嗎,奴婢的自稱就不用了。」
花箏的話語把小晨從失神中拯救出來,小晨不自在的搓了搓衣角,她竟然差點被主子的笑容迷暈了,真是,真是……太美了!
「既然要賞花,那還不快去!再不快些天都要黑了!」花箏催促道。
「呃……好勒!」小晨愉快的應了下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東西,兩人便向南山出發了。距離不是很遠,更何況還有小氣鬼這個苦力,很快便到了。
大片大片的蓮花沒有出現在湖水中,而是肆無忌憚的盛開在山腳下。環繞著整座小山丘,像是被大自然戴上了一個精緻的花環。火紅色的蓮花開在潔白色的葉子上,快要落山的夕陽映照著這一鮮明的對比。花箏頓時覺得胸口一痛。
鮮艷如血的花瓣。潔白如雪的葉片,像是最奢華的生命的禮讚。那肆無忌憚的紅蓮,豈不就像那絢爛無比的人生,在一片潔白的世界裡,演奏出最華麗的樂章。
對啊!生命,無論在哪個地方又或者哪個世界,豈不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花箏癡迷一般的看著這絢麗的生命,一口氣堵在了心頭,讓她不顧一切的想要發洩出來。
「默修!我好想見你!立刻!現在!!」花箏喊。大聲的喊。
好吧。她發洩是發洩出來了,不顧一切的,可是剛才不顧現在總得顧,花箏的臉色一瞬間通紅了起來。撫著發燙的臉頰,剛才她做了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看到眼前這景象,還有心中本來就帶有的鬱結,一瞬間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啊!她剛才做了多麼丟臉的事情啊,不說她那驚天動地的一聲遠處有多少人聽到,就連眼前都還有一個人的好不好?她自己可不可以消失不見啊!花箏偷偷的回頭瞄站在後面的小晨,卻見她正好心的側著臉,眼睛不知望向哪邊。
花箏苦著臉,其實小晨你可以不用這麼掩飾的,越是掩飾就越是暴露有沒有?顧不上賞花了,叫上小晨逃一樣回到了寢宮,蒙上被子發誓幾天都不見活人。
沒有辜負花箏的期望(汗=。=),不遠處正在訓練的夏爾聽到了這聲吶喊,差一點把腳扭了,一個趔趄連手中的劍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聖銀手中的文件嘩啦嘩啦的掉了一地,扶著額頭的姿勢讓站在一旁的侍衛嚇得直哆嗦。聖蓮更是倒霉,一口茶沒喝完差一點不要形象的噴出來,好不容易嚥了下去結果一陣劇烈的咳嗽是免不了了,終於停了下來才悲劇的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杯中的茶染濕了大半,他歎了口氣,他該慶幸至少自己沒有把杯子打破嗎?
蒙在被子裡的花箏羞紅了臉,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大膽的說出這種類似於表白的話,對於默修,她總是有些逃避,逃避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專注的眼神。她早知道,其實她的內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淪陷了,那雙鮮艷的眼眸,冷漠卻又深情。
猛然拉下被子,花箏突然想到,最幸運的是默修沒聽到!啊,如果說那魔鏡的觀測,怎麼也得運用魔力,神界是存在於另一個**的位面,而且神界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魔力侵入呢?不管是結界還是生命之樹都不是擺設。
所以!花箏扔了被子,猛然站起身來在床上跳了起來,「呀!太好啦!默修沒聽到!太好啦……」嘿嘿,只要默修沒有聽到就好了,她還不信有人敢給默修通風報信!「太好啦!lucky!lucky……」
但是怎麼說呢,不管是生命之樹還是別的好像都沒有聽到花箏的祈禱,默修在回來不久就聽說了這件事情,洩密者:麟兒。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默修聽了「嗯~」語尾挑高,細眉略微上揚,卻沒了接下來的行動。要說默修不信倒還真是有些,花箏一直都是極為自製的,怎麼可能一下子變得這麼的孩子氣?
慢著,默修摸了摸下巴,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且這件事情是關於他的,他當然樂意相信。那麼,怎麼辦?
說曹操,曹操到,默修走到殿前,截住了匆匆趕來的花箏,「怎麼了?阿箏,在找什麼?」
「啊,默修,你怎麼在這?小夏呢,小夏呢,我在找他,找不到,怎麼辦……」花箏左看右看,急的停不下來。
「冷靜一點,阿箏!」默修握住花箏的肩膀,看她找急忙慌的樣子肯定又是迷路了,「別慌,我幫你。」默修注視著花箏的眼睛,安慰道。
「嗯!」花箏應聲道。
找的路上默修才知道,原來是春香用了花箏留給她的魔法通訊器,花箏這才急忙尋找起夏爾,上次去龍島因為時間緊迫,也沒顧得上讓夏爾回去一趟,不過聖潔一直說經常回家對修煉不好,不贊成夏爾回去。
「啊,找到了!」花箏看到正在草原上練劍的夏爾,衝了過去抓起夏爾便向光明殿跑去,邊跑還邊回頭對站在原地的默修說道,「謝謝啦!」
默修看到花箏看向他時不由自主微紅的臉,覺得那個謠言也並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兒默修頓時覺得心跳快了幾分。
「快點快點!」花箏拎著夏爾跑到了她的寢宮,在小晨的目瞪口呆下帶著夏爾衝了進去,「主子,男人是不可以……」
「顧不了那麼多了!以後再說吧!」花箏頭也沒回的喊道。留下小晨一個人呆愣在那裡,規矩是可以先放到一邊一會兒再說的嗎?不過既然主子這麼說了那也只好先扔到一邊了。
「到底怎麼了?」夏爾不明所以的一直被半強迫的拉到了這裡,看到入眼的白,夏爾有些不自在了,他好像還是第一次進入別的女孩子的房間呢!
「什麼也別說了!快,坐下!」花箏把夏爾推到了椅子上,對面的半空中顯示出一個清晰的人影,夏爾看到了慢慢睜大眼睛,驚喜的喊道,「姐姐!?」
屏幕裡的人見到了夏爾更是情不自禁的眼淚奪眶而出,拽著一旁不知是誰的潔白衣袖擦起了鼻涕,哽咽的道,「嗚嗚~剛才阿箏說要找你來我還不信,小夏!嗚嗚~~」
那可憐的的袖子被染上了一堆不知名物體,結果好像袖子的主人並沒有生氣,竟然用另一隻手臂輕輕拍打了起來春香的背,給她順氣。
「姐,」夏爾看到春香這麼激動,自己眼睛也不禁有些濕潤,「別哭了,好醜……」
春香果然被氣得岔了氣,咳嗽了起來,指著夏爾委屈的看向一旁,「小夏竟然說我醜!」花箏聽見一旁那人用乾淨的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柔聲安慰道,「不醜,春香一點也不醜。」
這邊的悲傷氣氛一掃而光,花箏和夏爾睜大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能說出這麼肉麻違心的話?結果屏幕一轉,一張笑臉狐狸出現在了眼前。
啊!果然是他!花箏忍不住替春香感歎,她這隻小白兔終究是逃不過他這只笑臉狐狸,真是徹底完敗的栽在了他手裡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