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翼覆蓋了整個天空,湧動的氣息之中,依稀能夠看到某個偉大的影子,這本來是足以大毀滅的術式,但現在被壓縮成了針對某個單體目標的打擊。
術式根據需要進行了合理的重組,由上百位的不同個體吟唱的全方位共鳴的法術,這個威力甚至已經超越了普通魔導士使用禁術的效果,在少女用來,這並不困難。
但是,它們所要面對的確是一個無法用常理,無法用魔法的理論來解釋的個體。
巨大的光柱撕裂了整個空間的天空,紫紅色的光芒中,通徹天際的無匹威力,將死氣沉沉的空間裡僅存的雲朵也掃的一乾二淨,露出孤獨的灰色天空。
少女的禁術——墮落天使篇章的威力就是這樣的可怕,那震撼的光柱無視了磚石的材料,直接穿透了一切,將位於中心的薇安不斷給予強力的魔力摧毀。
「禁忌的網,將所在束縛,如果世界不需要公正的真理,那就將真理變為公正,如果世界不需要法律,那就把法律變成世界的一部分。名為墮天,逆行命運的車輪,將黑翼的紋章甦醒,其為墮天之翼。」
對於魔法來說,其所要遵循的動作同樣重要,吟唱,動作是將已經進行的術式較正運行的重要方式,也就是相當於制導系統對於導彈那樣的感覺。
對於少女來說,這是她使用魔法的優勢,她並不真的瞭解「魔法的奇跡」魔導精靈到底是怎樣的生命和個體,不過在她的計算範圍之類,這個暗屬性的絕對禁術,在經過多達100多個分身的共同吟唱後,應該已經足以對任何生活造成毀滅性的打擊了,暗屬性的魔法禁術,正確的說是阻斷或者割裂物質的構成,將有序的,單一的物質體破壞成無序,混沌的狀態。和古魔法更注重神秘領域的理論不同,現代魔法對於原理有著更深層次的理解,被用最新技術製造出的少女則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更何況,她的完成也大量運用了古魔法的技術,無論從哪個方面說,都是黃金黎明的一次偉大實驗的成功品。
可是,這樣面對奇跡的魔導精靈就足夠了嗎?
少女感受到了來自她核心深處的力量,來自來些和她羈絆著的,外面世界無數芸芸眾生的力量,如果是為了守護這份羈絆的話,少女願意面對這個傳說中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魔導精靈。
「很好,你做的真不錯。」在巨大的紫黑色光柱照耀下,即使是強大的薇安也呈現出了虛弱的狀態。
或許能行,雖然魔導精靈遠比少女想像中的防禦力更加強悍,但是如果持續下去的話,薇安應該也是堅持不住的。
「即使是魔導精靈,也不可能完全無視魔法的傷害。」
「說的是呢,即使是冒牌貨,但給了小鬼一把手槍的話,也照樣能傷到大人。」
雖然看起來虛弱,但薇安還是和保持同樣的語氣和少女對話,那是因為她胸有成竹嗎?或許她是認為少女使用這樣強大的禁術也是強弩之末吧,如果她這樣想,那一定會後悔的。
擁有著那份羈絆的力量,那份源源不斷的巨大力量,少女認為她絕對不會輸。
「說起來,你這傢伙還真是夠殘忍的呢,果然是將自己認同為人類的傢伙的想法嗎?」
「殘忍?」
「哦?自己毫無自覺嗎?哼哼,明明是在做著猶如酷刑一般的事,卻滿臉無辜,造出你的那幫傢伙還真是惡趣味呢。」
「你感到痛苦嗎?如果你放棄你的襲擊的話,我可以放你走。」
「你?」
放我走?
「哈哈哈,這可真是,我該說你幼稚了還是天真呢?」被光柱照耀著的薇安突然激動了起來,但雖著她的動作,以她為中心的巨大魔法陣立刻做出了反應,從邊緣的花紋裡伸出了幾道鎖鏈,將薇安牢牢的捆了起來。
「哼,這些東西還真是有些麻煩呢。」薇安試著掙脫,但沒有成功。
「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侵入這裡,但我想你還是放棄吧,沒有人能逃離這個術的,如果你是認為我會耗盡魔力的話,那你也可以放棄了,我的魔力是不會被消耗光的。」
「原來如此。」薇安的嘴角劃過陰冷的笑。
「那麼,放棄嗎?薇-安?」
「該怎麼說呢,你說的或許是個好主意呢,讓你把愚蠢的人類抽著人幹的話,再和你做個了斷。」
「那是什麼意思?」少女不明白薇安話裡的意思,那已經實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切,無所謂啦,就保持那樣的表情讓我肢解比較好哦,如果你真是不知道的話,要是知道了真相變成一幅要是不活的樣子,我連宰了你的樂趣也要減少很多呢。」
「薇安,還不打算放棄嗎?」
「你搞錯了一件事吧,從開始——冒牌貨。」
那裡,魔法元素開始了不安的躁動,已經由上百個不同的個體組合吟唱的大禁術抽離調動了這片空間裡龐大的魔法力,但少女的計算是基於初始給予她資料的數據進行的。
而這些數據本身就是有錯誤的,那是為了更好的讓少女完成自己的使命輸入的數據。
看上去,這個世界是由孤獨的毫無人跡的這片迷宮城市組成,但實際上構成整體空間都是魔力的實質化產物,或許建築有一些實際的物質,但空間本身就是用魔法開闢出來的。
強行在這樣的空間中,使用過於強大的法術的結果是……
「感受到了吧。」
從薇安的腳下,裂痕開始出現,並且開始飛速的蔓延,那絕不是所謂的建築物受到重創的裂痕那麼簡單,裂開的是部分是**裸的黑色,那是空間的力量被抽取太多,開始崩潰的標誌。
「這麼會是這樣……」
「真是遺憾啊,恐怕不等你把作為祭品的那些倒霉蛋抽乾,這片空間自己就先崩潰了呢。」薇安諷刺的嘲笑著。
那其實,才是魔導精靈真正的目的所在。
「其實我是真的很想多陪你玩一會,但是我的時間也是有限的,耽誤的太久的話,那些傢伙估計也會想到辦法了。」
薇安一返剛才的頹敗,筆直的用手指著少女的腦袋。「本來想好好娛樂一下的,但是一上來就使用這種法術的孩子一點也不可愛,所以我反悔了。」
然後,少女知道術式已經失控了。
如果任由發展會怎麼樣?這個空間真的會崩潰嗎?那麼她所承擔的使命……最重要的是,那些和她羈絆著的,依靠著她的,那些外界世界的靈魂會如何呢?薇安只知道,如果這裡崩潰的話,外面的世界也會遭受難以想像的連鎖破壞,所以一定不能讓她如意。
巨大的紫黑色光柱開始了扭曲,立於蒼空之上的,那片巨大的黑翼也不安的抽動起來,雖然它並沒有真正墮天使那樣完整的形態,只有一對黑翼,但在著扭曲之下,也痛苦的蜷縮起來。
「真是一團遭呢。」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比起剛才薇安更加輕鬆了,連束縛著她的鎖鏈也紛紛脫落了。「難為你廢了這麼大的勁演出呢。」
如果這個法術真的失控的話,後果會是如何,少女已經確認了。整片空間都開始隨著這個魔法的失控抖動起來,少女知道一旦她放棄控制,足以造成這片空間整體性的崩潰,現在她放棄了用這個法術攻擊薇安,全心全意的想嘗試著控制住它,並取消法術。
但,絕沒有那麼簡單。
「看你的辛苦樣子,哼哼,真是可悲啊,不如讓我來幫助你吧。」出乎意料的是,薇安並沒有出手,只是饒有興趣的觀察她痛苦的樣子。
「我不太清楚你是用什麼原理來弄出這麼多和你一樣的雜種冒牌貨的,不過」
——
這時候,應該是慘叫吧,如果是人類的話。
「啊,還真是和真的身體一樣的感覺呢。」說著話的薇安將手指插進了和她一模一樣的一個少女的眼睛裡,和人類一樣的觸感,和人類一樣的皮膚,和人類一樣的——
「紅色的血液啊,還真是搞的和人類一模一樣呢,這樣真的有意義嗎?是那些傢伙的惡趣味還是你自己的選擇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樣?」少女不懂,少了一個分身的話,她所要承擔的痛苦更加加重了,巨大術式強行的反噬讓她努力的做著調整,如果再努力一下的話,就會成功了吧。
她咬緊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樣做的話,確實能夠強行制止這個魔法,但是所要承受的代價卻是可怕的。
「不打算反抗嗎?哼哼,真是有趣的東西啊,我說了我要為你減輕負擔的嘛,你只要放棄控制那個術,就會輕鬆起來了哦,將這些小東西重新收回的話,它們也不會遭罪了呢。」
薇安狡詐的笑著,在她的手上,已經被弄壞的少女分身的腦袋上流出了白色和紅色混合的東西。
「喂,你說你這傢伙是人類吧。」好像是欣賞了一會,覺得十分沒意思般,薇安鬆開了已經軟掉的那具軀體,實際上,在薇安破壞性的一擊後,作為一個「點」的分身作用,那個它就已經死了。
「這樣的話,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賦予過你的這些分身感情,不過看上去它們連痛苦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或者她們連話都不會說吧,不知道你弄出這樣的分身到底意義在哪,不過倒是讓我很無聊呢,那樣的話,面對怎樣的情景,你所謂「人類」的感情會崩潰呢?」
薇安邪惡的笑了起來,這看起來或許會更加有趣,儘管這些東西不會發出慘叫,但是單純的虐殺的話,還是有一點意義的呢。雖然這些「東西」,只有簡單的痛苦感覺而已,她們並沒有她們的原型那樣的智慧。
「不,快……快住手!」
但對於少女來說,那些分身儘管智慧可能比起小動物還不如,但在這個孤獨的空間裡,就和她真正的姐妹一般。
「那麼,放棄吧。」
保持著「共鳴」狀態的少女們,根本無法行動,也無法反抗。
薇安折斷了一個少女的四肢,那個面目呆板的「少女」似乎並沒有被賦予語言的機能,但表情還是會出現的,「她」正如人類承受著這樣非人的巨大折磨一般,臉色抽搐了起來,卻僵硬的可怕。
「還是稍微有點意思的嘛。我會好好「使用」你的哦。」薇安的手上幻化出一把鋒利的尖刀,伸向了少女的腹部……
「不!」
少女,能夠感到凝聚她「心」的部分開始了漸漸的損壞。她留下了眼淚,那是原本應該只屬於人類的感情。